第31章 进蜘蛛精的老窝了1
厉挽晴眼前划过无数箭雨,眼睁睁地看着锋利的箭支刺入君业莲的身体,她拼尽全力却为时已晚。待箭雨停下,焦土之上密密麻麻地箭支,狼藉地如惨败的战场,君业莲身中数箭,血像一朵慢慢盛开的红色花朵,一点点地张开鲜红的花瓣。
厉挽晴的心凉到了谷底,远远望着君业莲许久,脑海一片空白,不,不应该是这样的。握着长剑的手缓缓地松开,为什么,她明明看到了,为什么来不及阻止?
君燎被君业莲重伤,不过并无性命之忧,“哈哈哈,可笑,都是蝼蚁还你争我斗,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厉挽晴手攥出血,怒意似狂风在咆哮,杀,她心里只有这个念头,她要把这些虚伪的人全部杀光,玄英站在她身边完全不敢动,感觉她好像变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厉挽晴捡起长剑,“我们要你们陪葬!”
长剑一挥,万顷冰刃平地而起,“今天一个不留!!”话音刚落,杀意凛然的长剑贯穿慕容镜湖的胸膛,滚烫的热血溅了厉挽晴一脸,她的眼中再无任何温度,就像又回到了从前,变成了那个没有感情的女魔头。慕容镜湖倒地的瞬间望进她的眼里,好熟悉的眼神,和二十五年前的那个人如出一辙。
玄英的镰刀离手,拴在厉挽晴腰上,把她拉了回来,“你做什么?”厉挽晴怒吼。
玄英眼中含泪,“住手,你这样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他一定也不希望你变成这样——”
月照城的人布阵以待,厉挽晴刚才那一剑虽是用了十成的力,却偏离了要害,不然慕容镜湖早死了。厉挽晴握剑的手在颤抖,她出手从不会有偏差,要谁死谁就死,从不会出现这种失误,难道是情感在作祟?
地面震了一下,一股极为不寻常的气息自身后侵袭而来,层层热浪自君业莲跪地的地方涌出,像即将喷发的火山,熔岩不断地翻涌。
厉挽晴的裙摆燃了起来,她赶紧拍灭,灰尘与火星漂浮在空中,一时间天地失色,仿佛刚刚遭遇了一场毁天灭地的天火,君燎刚才还在看笑话,现在却笑不出来了,血扇掩面,眼底藏匿着不易察觉的恐惧。
火似倾倒而出的水自君业莲的身边蔓延而来,地上尽是焦土不可能再燃起来,这些如流水一般的火是怎么回事?
众人不得不离开地面悬至空中,君业莲后背缓缓长出一对鲜红的蝴蝶翅膀。热浪再次袭来,空气感觉都烧着了。君业莲身上的箭被烧得连渣都不剩,他缓缓抬起头,凤眸赤红,眼睛周围布满血色的裂纹,愤怒支配着他,那双绝美的凤眼变得恐怖而疯狂。
君燎大惊,不等他多想,君业莲已来到他的身后,嘴角带着吃人般的寒意,一只手贯穿君燎的胸口,掏出他的心,捏了个粉碎,血溅了他一脸。
君燎落地,烈火席卷而来,君业莲脚下朵朵赤焰红莲盛放,气吞山河的压迫感胜君燎百倍,在场之人呼吸都停滞了。
君燎口吐鲜血,即便心被捏了个粉碎他也不会死,区区一具肉身而已,他可以再修炼。刚才君业莲想要动他还需以血祭之术来维持,现在根本无需任何法力就掏出了君燎的心脏,完全判若两人。
君业莲狰笑着掐住君燎的脖子就像拎起一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鸡,堂堂鬼族三祖之一的君燎竟然落得这般凄惨的境地,是谁也没想到的,君业莲手指收紧,“咔嚓——”君燎的头往旁边一倒,很显然他的脖子断了。君业莲似乎还不满意,狠狠把君燎摔在地上,一脚踩烂君燎的头,又把他的尸体撕了个粉碎。
现在的君业莲仿佛是个嗜血好战的残忍魔鬼,脚下君燎的尸体已被他踩城肉泥。君业莲狂笑,赤红的眼睛里只有杀戮和暴虐,仙门众人马上意识到不妙,四散逃离,厉挽晴推开玄英,“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能放任他不管,否则还不知道要屠杀多少人。”
玄英脸色惨白地吓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厉挽晴灵力化作锁链缠住君业莲的手脚,不过她的力量与君业莲而言实在太过微不足道,不过片刻就被君业莲震开了。
厉挽晴被君业莲的灵力弹出去很远,她知道赤鬼蝶力量强大,不过此刻的君业莲未免太过强大,君燎都给他手撕了,即便未剔除仙骨的厉挽晴也不见得是现在君业莲的对手。
一阵燥热的风刮过,带起一片火星,热浪自背后袭来,有种背对着滚滚熔岩的感觉,随即一只大手绕过她的肩膀捏起她的下巴,炙热的气息烧灼着她的耳际,邪魅而低沉的笑声钻入她的耳朵,来自灵魂的压迫感让厉挽晴不敢动。
君业莲另一只手臂环在厉挽晴的腰上,死死将她禁锢在怀里,厉挽晴好像落入陷阱的羔羊。心跳如鼓,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这个样子实在太过暧昧,君业莲用唇蹭着她的脖颈,他受伤了,现在一定非常渴血,还真把她当猎物了。
就在厉挽晴思索的片刻,君业莲已经咬破她的皮肤喝着她的血,有些痛更多的是痒还有些酥麻,厉挽晴要软在他的怀里了,现在是个好机会,她打算小施咒语把君业莲弄晕,只是刚默念咒语,就被他发现了。
厉挽晴侧头对上君业莲暴虐的双眸,竟然看出了几分戏谑之意,环在她腰上的手突然抓住她的双手。完了,难道他能看穿自己的想法不成?
不等厉挽晴多想,君业莲掰过她的下巴,刚喝过她的唇贴了过来,充斥着血腥味的吻竟有几分残忍,君业莲的唇很热,不似之前害羞腼腆任她摆布的样子,君业莲的吻充满了侵略感,甚至是一副君王之势,不容她反抗只能顺从。
厉挽晴快被君业莲的吻融化了,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他身上的异香非常浓烈,记得上次破茧后他该是只成年的赤鬼蝶了,而且好几次厉挽晴发现君业莲半夜用冷水沐浴,甚至是自我纾解。他现在受了伤,完全没什么理智可言,渴血还可能会发情。
很快厉挽晴就印证了这个想法,不行,一片焦土之上,纵使她从前再荒唐也不会在这种地方。
君业莲的吻越来越深入,不安分的手像她从前那般作祟。现在的君业莲一改平日里的清冷,他现在是个释放了全部欲望的暴君,浑身散发着暴虐狠厉,极度危险又极度迷人。
厉挽晴身上带着迷香,还是偷易凝香的,本来是打算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只能用在君业莲身上了,乘着君业莲在她身上啃咬的时候,厉挽晴迷药一撒,君业莲倒在她的怀里。
厉挽晴擦擦额头上的汗,千钧一发啊,她整理好衣衫背起君业莲离开。仙门众人早就不知所踪了,这帮人干啥啥不行逃跑很在行。君燎被踩得稀巴烂的头待厉挽晴离开后飞出一只赤鬼蝶。
厉挽晴不敢带君业莲回南城,这帮人利用君业莲想来个一石二鸟,结果差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君燎死了,君业莲发疯,搞不好他们还会乘机给君业莲安排个罪名,把所有的事都推到君业莲的身上,然后铲除他永绝后患。
厉挽晴背着君业莲来到一处荒芜的村落,找了个干净的宅子安置他,他被燕云箭万箭穿心,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破烂烂,厉挽晴干脆全给他脱了,帮他清理身上的血污,君业莲身上的伤已经完全愈合,只是烫得厉害。
厉挽晴一遍又一遍地用清水帮他擦拭身体,该看得该摸得一个也不落,美人在塌,还处于发情状态,她真想做回那个女魔头,再欺负他一回。不过这种事还是讲求你情我愿,不能强求。
厉挽晴生了火,抓了两条鱼烤了吃,不过这村落也是奇怪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晚上连声虫鸣都听不到。而且荒芜很久了,墙角结了不少白白的蛛网。
厉挽晴放下烤鱼,这蛛网未免太大了些吧。厉挽晴马上捂住口鼻,倒在地上。房顶上好像有什么巨物在爬行,踩碎的房瓦落在地上,弄出很大的动静。
厉挽晴清楚感觉到房梁上有东西在爬,在未弄清来人实力之前她不敢轻举妄动,蛛丝吊着个半人半蜘蛛身的绿毛男子,他伸着舌头,“女人看起来很可口。”
房梁上被蛛网占据,娇小的女子踩着蛛网下来,她赤着脚,一黑一红两只眼睛,诡异而妖冶,她没有看厉挽晴直接走向君业莲,“哎呦,多久没看到这么漂亮的男人了。给我玩玩,再送给母上。”
蜘蛛男蛛丝一吐把君业莲严严实实裹了起来,“别想,这是送给母上的,你玩烂了的男人还怎么做礼物。”
蜘蛛女瞪着他,“等我玩过了再把身体洗干净就行,看不出来的。”
“那也不行,送给母上的东西必须干干净净,你忘了白蛛的下场,把玩过的男人进献给母上被发现,最后被母上一口吞了,你也想步她的后尘?”
蜘蛛女不再说话,“今天我们抓到两个人,应该不会挨母上的训斥了吧?动作快点,可别耽误了时辰,母上不喜欢我们迟到。”
厉挽晴和君业莲被拖着走,就她在想要不要动手的时候,已经被拖入了洞穴,这荒村下面竟然有这么大一个洞窟,经过的地方皆是白骨累累,这是杀了多少人?厉挽晴只觉头皮发麻,这窝蜘蛛精害人不浅啊。
布满蛛网的山洞里,巨大的蛛网下全是白骨,山壁上吊着很多蜘蛛精,有男有女。蛛网颤了一下,所有蜘蛛的呼吸也跟着停滞了,庞大如小山头的巨大蜘蛛爬上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