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熟人见面,砍就是了
厉挽晴捂着红扑扑的脸,“我也算精通药理,公子就给我试试嘛。”
盐粒子一样的雪落在君业莲玄色的狐皮毛领上,整个人似染了一层霜色,“你知道那是什么药?”
厉挽晴拢了拢衣领,鼻尖冻得通红,“我说了精通药理,闻过一遍大致知道里面是什么构成。我觉得可以稍作改良,君上若是愿意可以给我试试。”
君业莲,“好。”
厉挽晴抓住他披风的衣角,君业莲眉头深蹙,“路滑,我怕摔倒。”
君业莲没有多说什么,放慢脚步往前走,厉挽晴望着灰蒙蒙的天,这个冬天似乎有点冷啊。
不夜城入口,燕云城的弟子已经无计可施了,上次被那戴着赤鬼面具的神秘人偷袭,他们好多人失去了行动能力。陆惊鸿千机扇出手,入口的结界摇摇欲坠,仙门中人集中力量,很快破了结界。
刚进入口就被荆棘丛拦住了去路,白坤带人抵挡。君业莲及时赶到,再见陆惊鸿他心中已经没有任何波澜,他跟随厉挽晴入魔那一刻便和陆惊鸿他们已是陌路,如今更是没有必要手下留情。
业火骤起,截住了仙门众人的去路,“我就知道是你,君业莲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陆惊鸿大喊。
君业莲丢下赤鬼面具,隔着业火冷冷望着曾为同门的陆惊鸿,“我没有执迷不悟,是你们欺人太甚。”
陆惊鸿,“交出水月镜我们就离开,绝不伤害不夜城任何一个人。”
君业莲冷笑,“仙门中人人都说水月镜乃邪器,人人却为水月镜争得头破血流。”
陆惊鸿,“就因为是邪器所以才不能落在你们这些心术不正之人手上,念在你我同门一场的份上交出水月镜,免得你我兵戎相见。”
君业莲大笑,森冷的寒意连业火都要冷却几分,“同门?何来同门?普罗门是她创立,可你们却把她赶出普罗门,抹掉她存在过的所有痕迹,还口口声声同门,陆惊鸿你当真虚伪。”
陆惊鸿,“随便你怎么说,我就算虚伪,你助纣为虐,放任那女魔头霍乱六界又比我高贵几分?”
陆惊鸿和君业莲都是厉挽晴一手带大的,一个要杀了她挫骨扬灰,一个誓死追随她到地狱尽头。其实想想他们都没错,错的是让厉挽晴背负天咒的人,把她变成女魔头的人。
君业莲和陆惊鸿僵持不下,陆惊鸿的千机扇一挥一片银针,稍有不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厉挽晴从怀中掏出黑色的小匣子对着陆惊鸿一按,千发银针似雨撒。可惜没打中,厉挽晴随手丢了小匣子再换另一发。
陆惊鸿终于注意到她,怒瞪着她,厉挽晴照着千机扇做了同样的千机盒,缺点就是银针发数够了,威力不够。“你是何人?这暗器是你做得?”
君业莲马上来到厉挽晴跟前,把她从土堆里提出来,“你来做什么的?”
厉挽晴像只肥兔子一样给他提起来,“你快我放下来,我来帮你的。你看这个,不比他那把扇子差,可惜我没法力不然早把他射成刺猬了。”
君业莲把厉挽晴拦在身后,“胡闹,回去再跟你算账。”
邵惊云憋着一肚子气,“原来你就是那女魔头的窝囊夫君啊,怪不得到处躲躲藏藏。听闻你对那女魔头念念不忘,怎么不追随她而去,九泉之下做一对亡命夫妻也不错。”
“这人嘴巴真欠,吃我一发千机盒。”厉挽晴对准邵惊云一发千机盒,邵惊云来不及躲闪,直接给穿成了刺猬,厉挽晴大笑,“你们燕云城真是除了嘴什么都不行,放心我的银针上没有毒,不过多放了点麻醉药,没个十天半月他是醒不过来了,还有人要试试吗?”
薛伯带人过来,人手一个千机盒,仙门弟子一时也不敢乱动,急地干瞪眼。厉挽晴望着陆惊鸿,心情说不出的复杂,终归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她现在没有天咒加身也没有修炼魔功,是个正常再正常不过的人,对他多少还是有些恻隐之心的。
“让我来会会威震六界的赤莲将军。”游天齐从天而降,“听闻你当年一人打的九华派俯首称臣。”
君业莲现在临近破茧期,力量大不如从前,和游天齐交手不见得有多少胜算。游天齐拔出背着的那把剑,一把通体如水的长剑,“碧水剑,真是麻烦。”果然和厉挽晴想的一样,碧水剑是缥缈峰的神器,此剑属水和君业莲的业火相克。“我们又不是斗武的莽夫,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攻不进来,你不要跟他硬碰。”
“我若不迎战,不夜城必然会被他们耻笑,军心不稳。”君业莲迎战,蝶刃双魄出手,他不善用剑,这种灵活的圆月双刀更适合他。
游天齐跃跃欲试,君业莲蝶刃双魄收放灵活不假,可是游天齐的虚无之境配合碧水剑,君业莲根本伤不了他分毫。两个人可谓实力相当,不对若不是君业莲力量消减游天齐绝对不是对手。
燕云城弟子集结准备放暗箭,厉挽晴一发千机盒过去,撂倒一片,“不都是名门正派吗,一个个的怎么想着放暗箭啊?真是丢人。”
“找死!”紫衣女子一剑劈过来,厉挽晴差点脑袋搬家,她是九华派掌门蔺春华的大弟子上官瑶,二十五年前还是个娃娃呢,现在竟出落得明媚动人。厉挽晴随手摸到一把剑,“燕云城搞这些小动作就算了,怎么连九华派都这样?仙门是堕落了吗?”
“休要胡言乱语污蔑我们,你们这些邪魔歪道赶紧交出水月镜。”上官瑶正气凛然。
厉挽晴无奈地摇头叹气,“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你们说正就是正,说邪就是邪。”
上官瑶,“强词夺理,吃我一剑。”
厉挽晴挥剑,虽然没有法力却能接下上官瑶三招,不过她的手臂已经发麻了,“不错嘛,区区一个普通人竟有这般精妙的剑法。不过接下来的我看你还接不接的住。”上官瑶步步紧逼,厉挽晴见招拆招,一番缠斗下来她大概能摸清这小妮子的剑法路数了。
而且她本就熟悉九华派的剑法,但凡有点法力是吧,厉挽晴推云揽月,直击上官瑶要害,她一时失了方寸,厉挽晴乘胜追击,长剑横扫,上官瑶来不及闪躲被厉挽晴肘击腹部,夺下长剑,动作之快,丝毫不输仙门弟子。
其实若是上官瑶使用法术,厉挽晴根本没有胜算,这娃娃还算有几分傲骨,厉挽晴把剑丢在上官瑶脚下,“你行事光明磊落,不该淌这浑水。”
“意合宗宗主易凝香到!”满天花雨,四名俊逸非凡的男子抬着一顶轿子落地,随后从轿子上下来一位香肩半露的美艳女子,她算不上绝色,奈何风情万种,妩媚勾人。
又是老熟人,易凝香也是仙门七派中出了名的风流成性,不过名声比强取豪夺的厉挽晴好点,毕竟人家讲求你情我愿。易凝香被白衣男子搀扶着,“二十五年没见了,没想到已经长得这般英俊了,有时候我还真羡慕厉挽晴的福气。君业莲,厉挽晴都死二十五年了,你也不用替她守节了,不如到我门下,我会好好疼你的。”
厉挽晴抱着长剑恨不得劈了她,竟然敢当着她的面调戏她的丈夫,换了从前易凝香能给她吊死在普罗门的牌匾上十几回了,真是仗着她死了,人人都敢欺负起她的丈夫来了。
君业莲懒得理她,从前厉挽晴活着的时候意合宗温顺的像条狗一样,厉挽晴一死马上倒戈到仙门那边去了。“我说这位大姐,你是不是仗着厉挽晴死了不会从坟墓了爬出来,你明目张胆的欺负她丈夫啊?”
“大姐?”易凝香环顾四周,“你叫我大姐?”
厉挽晴,“对啊,我今年十七岁,您和厉挽晴同岁吧,虽说你们仙门中人长得普遍年轻,若是按实际年龄我叫你大姐都感觉不对,应该叫你奶奶了吧?”
易凝香最讨厌被别人说年龄了,已经气得跺脚了,“哪来的野丫头,我年轻貌美,哪里像奶奶了?”
厉挽晴撇撇嘴,“哦,好的大姨。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计较称呼,啧啧啧,大姨不要生气,不然容易长皱纹。”
易凝香,“去,给我把这丫头的嘴打烂。”
厉挽晴,“大姨您是不是太小气了,说几句就急了,哎呦看您身边这几个小白脸,一看就中看不中用,养着图个赏心悦目差不多,怪不得您觊觎厉挽晴的丈夫呢,小白脸哪有人夫香是吧?”
易凝香眨眼间来到厉挽晴跟前,她身上的香味熏得厉挽晴头疼,长指捏着厉挽晴的包子脸,勾人心魄的美眸能把人的心魄吸去,“牙尖嘴利的小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厉挽晴一剑刺向易凝香的胸口,易凝香瞬间来到厉挽晴身后,玉指划过厉挽晴的脸颊,“小丫头,好好尝尝脸腐烂的感觉。”
易凝香善用毒,能毒杀人与无形,厉挽晴也不是吃素的,朝易凝香晃了晃手里的银针,“大姨,你也小心着点,您这张皮可能马上就要起皱纹了。”
易凝香一摸脸,大叫一声,厉挽晴脸上火辣辣得疼,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她讨不到便宜,但是易凝香更讨不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