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不喜欢我身上留疤
厉挽晴微微歪着头，寒意如凛霜骤降，结冰的眼瞳冰冷之余更多是嗜杀成性的疯狂。杜鹃被吓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这个人不主动招惹别人，但是别人没事来招惹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厉挽晴手指合拢，杜鹃挣扎起来，求饶地望着厉挽晴，从前她杀死的每个人死前都是这种眼神。
百里霜急地手足无措，“柳凤姑娘，杜鹃她也只是一时糊涂，求您手下留情。”
厉挽晴冷厉地侧过眼，扯开领口，胸前道道狰狞可怖的伤口像是野兽利爪撕扯过的一般，“她一时糊涂险些要了我的命，把我丢在飞鹰岭的乱葬岗可否想过对我手下留情？”
百里霜无话可说，默默地流泪，“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姑娘要找个人泄恨尽管发泄到我身上来。”
厉挽晴勾了勾嘴角，寒意凛凛，“你还真是个活菩萨啊！”厉挽晴狠狠将杜鹃摔在地上，若是她有几分法力在身，杜鹃骨头都能给她摔碎了，“我饶你一命，不是我宽厚大量不记仇，全是不想我的夫君难做，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百里霜哭着扶起杜鹃离开，薛伯就躲在门后看着，“这姑娘发火的样子怎么和君上一模一样啊？”
厉挽晴捂着胸口，刚才用力过猛伤口牵扯得疼，她看着自己的手，如果她有几分法力在手，杜鹃脖子早给她掐断了，从前她就喜欢掐人脖子，这毛病一时半会儿怕是不好改。不过这一身伤让她感觉痛苦，现在寄人篱下有些气还得忍着，可以卖君业莲个面子，毕竟自己欠他四条命了，这可不好还啊。
几天后厉挽晴伤好的差不多了，听说那些寻找水月镜的人徘徊在不夜城入口处。结界撑不了多久，君业莲也不会主动交出水月镜，如此一来免不了一场恶斗。
薛伯带着几个人加强结界，厉挽晴闲着没事可做跟着一起来了。“薛伯我看不夜城四周有不少荆棘丛，您精通药理，再加点法力驱使，这荆棘丛可是一道天然屏障啊。”
薛伯放下酒壶，狠狠拍一下脑门，“真是老了不中用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啊，柳凤姑娘你可真聪明。”
厉挽晴拍拍手上的泥，“我也是从一些书上看到的，刚才看到那些荆棘丛就想到了。君业……君上他去哪里了？”
薛伯笑着，花白的胡子跟着摆动，“担心未婚夫啊。放心，君上对付那些人不费吹灰之力。别担心。”
厉挽晴确实担心君业莲，燕云城那几个弟子不足为惧，可是缥缈峰的游天齐却不容小觑。水月镜能看到未来和过去，一直被各界人士所追讨，当年她还活着的时候就把这邪器收了起来，通晓未来过去是假，惑人心智倒是真的。
傍晚的时候君业莲回来了，厉挽晴赶紧跑过去看看，一进门刺鼻的草药味熏得她头疼。白坤刚给君业莲包扎好伤口，百里霜心疼地泪眼汪汪。一看厉挽晴来了，两个人也知趣的离开。
君业莲胸前缠着纱布，血已经渗出来了。他雪白的皮肤比女子更甚，不过宽广有力的臂膀，肌肉线条流畅，看得人心痒痒。兴许是厉挽晴的目光太过□□，君业莲赶紧拿起衣服披在身上，“你怎么来了？”
厉挽晴的目光很难从他身上移开，“你怎么受伤了？”
君业莲系好衣带，身上带着血气，眉宇间笼罩着一股阴郁之感，“临近破茧日，我的力量减弱了很多。”
君业莲真身乃赤鬼蝶，每隔一段世间都要经过一次破茧期，破茧期后他的力量会变强，但是破茧之前就比较虚弱。“他们是不是使诈？即便你的力量变弱了，也不会伤成这样？”
君业莲摇头否认，“不是，是这次来了很多高手。我一个人分身乏术。”
厉挽晴，“高手？谁”
君业莲，“陆惊鸿来了！”
凉意爬上厉挽晴的脊背，陆惊鸿是她六个徒弟中的老四，当初把她赶出普罗门陆惊鸿也出了不少力。陆惊鸿的千机扇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怪不得君业莲会受伤。君业莲拿起桌上的青玉瓷瓶倒在手背的伤口上，瞬间冒起了白烟。
吓得厉挽晴差点跳起来，“这是什么药啊？”
君业莲琉璃色的眼中苦涩一点点的蔓延，“她不喜欢我身上留疤……”
君业莲的声音很轻，厉挽晴还是听到了，暗暗攥紧了拳头，君业莲手背上的伤慢慢愈合，没有留下一丝疤痕，可是这药却会让人痛不欲生。从前她总说君业莲生了一副好皮囊，他南征北战落下了一身伤，破坏了他这幅皮相，于是她寻了奇药给他，不许他身上留疤，破坏兴致。可是每次鞭挞之下，他身上的疤痕都来自她的皮鞭，不管留下多少疤，只要有药都会消失无踪。
君业莲解开胸前的纱布，那么深的伤口，再用那药该有多疼。厉挽晴夺过君业莲手上的药瓶，摔了个粉碎，“留疤怎么了？忍受蚀肉侵皮之痛就为了不留疤，君业莲你又不是女人，这么在乎这幅皮相做什么。”
君业莲的眼神涣散，像是垂在湖面的月影被波光打得支离破碎，“不用你管，你懂什么？滚出去！”君业莲在发怒，可是他的声音却莫名的颤抖了。
厉挽晴又气又恼，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离开，她气自己，更恨自己。厉挽晴走后，君业莲死死盯着那瓶摔碎的药良久。想到很多以前的事，那时候厉挽晴已经和其他仙门六派彻底撕破脸皮，君业莲一人迎战整个九华派，把他们打的服服帖帖。托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回到普罗门，刚到浮云阁门外，室内旖旎的声音深深刺痛着他。
可是他不能离开，因为这是规矩，他必须向厉挽晴复命，“师尊，九华派答应归顺普罗门。”
室内传来厉挽晴迷醉的声音，“进来。”
君业莲颤抖着推开门，厉挽晴侧卧在床上，早已和她亲热完的年轻男子穿好衣服离开。君业莲始终没有抬头，“师尊还有别的吩咐？”
厉挽晴勾勾手，君业莲跪在地上缓缓爬过去，厉挽晴伸出玉足挑起他的下巴，“怎么伤的这么重？”
君业莲了无生趣的样子宛若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是徒弟学艺不精。”
厉挽晴把玩着胸前的银色长发，玉足缓缓移到君业莲凸起的喉结处，轻轻用足尖刮擦着他的喉结，君业莲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厉挽晴那双冷漠的紫瞳没有任何温暖，她的玉足向下挑开他胸前的衣襟，狰狞的伤口还在渗血，她的脚来到伤口处，慢慢碾压着还在流血的伤口，君业莲吃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厉挽晴很享受他这个样子，君业莲越是血淋淋越好看，就像一朵纯白的花被反复□□过，破碎不堪的样子更让她有欺凌的欲望。厉挽晴从枕头下拿出一瓶药，“倒在伤口上。”
君业莲接过药没有一丝犹豫地倒在伤口上，像是被盐水灼痛一般，每一寸伤口都痛得像把他的皮撕开了一样。不过伤口很快就好了，没有留下一丝疤痕。厉挽晴冷漠地勾起唇角，“你这幅皮囊生的实在美丽，若是给那些疤痕破坏了多可惜。过来吧！”
君业莲脱去衣衫躺在床上，厉挽晴手里拿着皮鞭，玉指划过他的胸膛，“这雪白的肌肤就像洁白无瑕的美玉，就该被狠狠地□□。”皮鞭所到之处，皆是条条红痕……
“君上——”百里霜的声音把君业莲拉回现实，君业莲穿好衣服，“怎么了？”
百里霜把叠好的衣物放下，“君上的衣服染了血污脏了，我准备了一套新的衣服。”
君业莲冷漠地瞥了一眼百里霜送来的衣服，“以后这些事吩咐下人做就是了，你不用亲力亲为。”
百里霜失落地垂下头，“好。”
君业莲披上外衣，盐粒一样的雪铺满了石阶，厉挽晴坐在河边朝刚结冰的湖面丢石子，薄薄的冰面被砸出一个个窟窿。“河面惹你了？”君业莲大老远就看到她在丢石子。
厉挽晴掂量着手里的石子，“没有。”
君业莲，“那你为何一直往河里丢石头？”
厉挽晴又砸了个窟窿，“我喜欢。”
君业莲，“是你教薛伯利用荆棘丛做防御的？”
厉挽晴，“我就随口一提，有用就行。”
君业莲接过她手里剩下的石子丢在一边，“你懂得很多，对仙门中很多事也很了解，重生之前可是仙门中人？”
厉挽晴抖落衣摆上的雪，“不管我重生之前是何人，但是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你，伤害不夜城。”
君业莲伸出手落在她的发簪上，“戴歪了。”
厉挽晴赶紧摸摸鬓角，“歪了吗？我出门之前还看过，怎么就歪了？”
君业莲转身，狐裘披风扫落不少雪，“你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赶紧回去，最近我要应付那些仙门中人，没空来看你，你自己注意一些。”
厉挽晴提起裙摆一路小跑跟上君业莲，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在雪中意外的和谐。“君上，君上，你听我说，那个药我可以做一些改良，这样用起来就不会痛了。”
君业莲停下脚步，琉璃色的眼瞳映着厉挽晴红扑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