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2#琴酒
“tiebet,allin”
赌｜桌前，扎着双丸子头，身着红色修身旗袍的亚洲少女面色沉着，手下将大批筹码推向平手注，引发众人皆连惊叹。
獭祭摸了摸耳边精致的珍珠耳坠，焊在脸上的微笑没有丝毫改变。
坐在她身旁的琴酒仿佛真的只是一个陪玩，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左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敲着扶手。
庄家是个年轻男人，闻言眯着眼打量着这对奇怪组合。
这一男一女从进入赌场就坐在这里玩□□，男人完全不参与赌局，只有那个穿得像瓷娃娃一样的东方女孩在牌桌上下注。
女孩赌｜牌很有一手，这一会的功夫就将筹码翻了三倍。
赌场有规矩，连赢会被“查岗”，因此女孩隔几把总会下一注很小的故意输掉，这种行为无异于打赌场的脸。
荷官隐晦打了个手势，但通过天花板观察的监导没有发现异常，看牌后指示他hit
荷官有股不详的预感，但还是咬牙开牌—
“都是八点，真的平手了啊！”旁边传来一声惊呼。
荷官整个人差点瘫倒在地，一赔八的赔率加上女孩allin的巨额赌注，这把的奖金被推到了一个恐怖的高度。
琴酒又在扶手上轻敲两下，獭祭顿时意会，歪头对庄家笑了笑，随后接过筹码，起身带着男人离开赌桌。
没多久，赌场的负责人就友善的邀请两人前往私人赌局。
两小时后，一身血腥味的两人简单乔装后成功开车离开唐人街赌场。
没有称赞，没有闲聊，琴酒开车向肯尼迪国际机场驶去。
“呼，皮斯克的私人飞机半小时后起飞，时间充裕。”汇报结束，獭祭飞快拆下不太舒服的丸子头，低声向琴酒说道。
这是两人搭档的第三年。
百分百的完成率，奇高的任务频率，两人全年无休兢兢业业奋斗在涉黑第一线，为全球社会稳定化反向冲刺做出卓越贡献。
然而组织为了防止成员抱团，这对组合也即将宣告拆伙。
琴酒在来美国前收到了boss的邮件，大致意思是两人搭档效益不错，但因为组织惯例两人需要分开，獭祭接下来就交给新搭档，顺便让他自己再挑一个用的顺手的工具人，不是，搭档这件事。
獭祭自然是由组织指派，稍后再说。
开车的琴酒一言不发，獭祭做的不错，没什么需要点拨的地方。
今天是新年，这个点街上还有不少聚众狂欢的年轻人，庆祝着新一年的到来。
四处张灯结彩，喜气融融，但琴酒对一切节假日不感兴趣，两人都没什么过节的概念。
不然杀手周末不上班听起来总有几分喜感。
黑色福特驶入机场，两人安静的从机场登机口进入停泊的湾流650，和预期的时间分毫不差。
美国分部的负责人是苦艾酒，对外身份是金发碧眼的美国女星莎朗·温亚德，这位也是老牌组织成员，掌控美国分部超过二十年。
按理来说两人前来美国执行任务，后勤应该全部交由苦艾酒负责。
但对方最近似乎并不太管事，加上另一位成员皮斯克恰好送了一位天才研究员到纽约学习，两人这才改为乘坐皮斯克的私人飞机回日本。
改装过的私人飞机上东西一应俱全，迷你吧上还有配备齐全的各类酒水，享受程度直接拉满。
两人检查完飞机内部，琴酒脱了风衣挂在沙发上，熟练的往迷你吧走去。
琴酒不会主动要求，也不会拒绝在不影响任务前提下的奢靡享受。
獭祭安静坐在吧台前，看着琴酒从酒柜上拿出琴酒，撸起袖子，露出肌肉分明的小臂，从上方拎下来两个杯子。
男人往气球杯里装满冰块冰杯，接着往高玻璃杯加入薄荷和柠檬片，再撒上少量砂糖，随后拿出碾碎棒按压释放香味。
琴酒很高，迷你吧台的高度对他来说不太够，台面只到男人胯部，是个不太方便屈肘发力的位置，他便索性就着高度慢条斯理的调着mojito，举手投足间像个漫不经心擦拭银器的欧洲贵族。
那双带着枪茧的手正握着搅拌匙沿杯壁上提，纤长苍白的手指在银色的衬托更显的肤色通透。
他的短发刘海有些长了，低头时会挡住一部分眼眸，而少了那双犀利的绿色双眼，配上那张深邃的混血容貌，琴酒看上去更像是某个花花公子，而不是凶名赫赫的杀手。
看琴酒流畅的调酒是一种享受。不一会，一杯顶上还坠着薄荷叶的无酒精mojito就被摆放在女孩面前。
獭祭点头道谢，抱着杯子就着吸管嘬了一口。
男人的调酒技术非常不错，虽然是特调mojito，但清爽的青柠味伴随气泡在舌尖炸开，尾调薄荷的清凉瞬间驱散了任务的疲惫，喝过的都说好。
獭祭小小的张嘴哈了口气，舒适的看着给自己倒了满杯金酒的男人。
在獭祭的逻辑里琴酒真的非常奇怪。
明明杀人放火的事女孩没少干，但是琴酒却坚决不允许獭祭抽烟喝酒，理由是她未成年。
芳龄十七的组织代号成员獭祭到现在都还没尝过自己代号的味道，真是说者伤心，闻者落泪。
为了堵住獭祭模仿的可能，琴酒每次饮酒都会同步给女孩一杯饮料或者无酒精特调。
明明琴酒十六七岁抽烟喝酒，杀人放火做得格外熟练来着。
獭祭没办法，也只好跟着琴酒间歇性遵纪守法。
两人隔着吧台无言对饮。琴酒难得散漫的半靠在椅背上，左手拎着杯口慢慢饮酒，脑中复盘着今天的任务。
整个机舱里只有两人，飞机缓缓起飞，载着他们回日本。
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两人各自休息着，琴酒也难得半躺着假寐片刻——睡着是不可能的，相处三年，能再獭祭旁边稍微放下警惕已经是琴酒最大的让步。
落地时，正在用飞机上的电脑写任务报告的獭祭忽然收到了来自boss的邮件：
to獺祭
接下来一段时间去审讯处工作，具体内容听从白兰地安排
獭祭眨了眨眼，轻声向琴酒汇报了邮件内容。
闭眼休息的琴酒“嗯”了一声回复道，丝毫没有舍不得的情绪。
毕竟只是用的顺手的跟班。
况且他拥有一部分处决卧底叛徒的权利，不出意外的话两人未来还有共事的机会。
两人半夜从纽约起飞，由于时差，落地正是日本下午四点多。
下了飞机，琴酒也收到了来自朗姆的短信，让他带獭祭熟悉东京审讯处。
即将拆伙还要最后压榨一把劳动力，都是资本家的小把戏。
说起来挺好笑的，两人搭档这几年，琴酒从没让女孩参与过卧底业务，如今组织倒是主动要求獭祭加入审讯。
琴酒很清楚组织将两人搭档的根本目的是打算通过女孩从自己身上学习到什么。
理性判断下调｜教獭祭利大于弊，他不吝赐教。
獭祭的能力属于极端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因此他愈发看不懂组织这段时间欲意何为。
獭祭不会说谎，人又呆，尽管在情绪把控方面格外强悍，但她根本不适合跟一群老油条周旋。
出自对獭祭的熟悉，琴酒如此断言。
派个笨手笨脚的复印机到审讯处，鬼知道她会模仿谁，要是没几天就学着一副卧底样嚷嚷要毁掉组织，那乐子就大了。
众所周知，组织里最没有人性的的地方，一个是实验室，另一个就是审讯处。
组织中虽然每个人手上人命不少，但杀戮和虐""杀不能相提并论，审讯处是组织中的顶尖杀手也不愿意踏足的地方。
血腥，残忍，审讯处的每一处地方都在挑战人类的底线。常驻这里的成员，不是内心阴暗，报复社会之辈，就是天生变态的恶徒。
只有极少部分正常成员，被迫和一帮疯子共事，用以辅助审讯，顺便防着这群人不小心把人玩死了。
然后这些难得正常的独苗苗每天都在担心自己会被玩死，进而长年为组织无人问津的心理诊疗室冲业绩。
对，不知道是谁的恶趣味，心疗室就开在审讯处。
这些年其实琴酒很少来审讯处，大部分时候他都是负责抓捕业务。
一来拷问这种事，术业有专攻，他很少擅自插手。
二来他有他的道义，对于没必要的凌｜虐琴酒嗤之以鼻。
但不做不代表不会，审讯与反审讯是每个组织成员必学的课程，药物抗性和电击耐受的训练也让每个成员多少有被审讯的经验。
獭祭也不例外，甚至因为她没有恐惧，当年她承受了远超训练量的反审讯练习。
大部分非终生性损伤的审讯方法獭祭都能信手拈来。
组织在东京的审讯处隐藏在地下排水系统之中，由牢房，审讯室，医疗处构成复合不规则空间，占地约一千五百平米，出口四通八达。
两人将车停在路口，步行至一栋烂尾楼，从地下车库七拐八拐下到了传说中的审讯处。
将人交到工作人员手里，琴酒叼着烟，嗤笑到:“希望你不会被退货回我这里。”
说完也不等女孩回应，转身便毫不留情的转身。
獭祭点点头，目送男人离开。
新年第一天，tk预备役组合原地拆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