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初雪降临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捷达车里，孙燕姿慵懒的嗓音，从音响徐徐流淌出来。
空调口热风不断，这个封闭的小空间里暖烘烘的，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车子内饰都被改成了棕色，实木面板搭配着皮质座套，胡桃色的桃木方向盘，套在镀铬的y字型铝合金底座上。
显然在重新整备的时候用了些心思。
张源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档杆上。李薇薇坐在副驾，卖力地啃着煎饼。
国道口的煎饼摊在临川干了有十几年，从小夫妻变成了老夫老妻。
开车路过时，李薇薇吵着说自己饿了，硬是加了两个鸡蛋和三根火腿肠。
其实她只是想看夫妻搭配做煎饼，幻想着有一天她和张源也可以开间这样的小店，平平淡淡地过完这辈子，该有多好。
接过纸袋的时候，她脸颊上已经泛起淡淡绯红，只能靠着猛炫煎饼来掩饰脸上火烧般的异样。
“吃那么急干什么？车门那儿有矿泉水。”张源瞄了一眼副驾，笑着摇摇头。
“唔……唔……”李薇薇鼓着腮帮子点点头，从车门储物格拿出了水，吨吨吨灌了下去。
待到咽下嘴里的东西，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喂，张源，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喜欢还需要什么理由？在一起时觉得高兴、自在就足够了。”
“可二哥说，两个人在一起是个复杂的事，需要门当户对，世上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
杨文英的原话是，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可到了嘴边李薇薇却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得改成两个字。
张源打开雨刮器，“呵呵，他的话也对，这世上的人总是生活在欲望与焦虑之中，怕手上的权利会远离，怕积攒的财富会消失。”
“如果没有这些问题，了解到这一切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就不会那么在意了。”
“可笑这些人，都被名利的网裹住了身体，还在里面自得其乐。”
李薇薇侧脸望着张源，眼神中透着不解，“我不太懂……那些……真就那么重要么？”
“你从小条件好，既不知道穷苦人生活的艰难，又很少接触身边人勾心斗角，自然不理解他们。”
“很多时候，就是因为懂得太多，考虑得太多才会有痛苦。”
“看，下雪了……”张源伸出手，指向窗外。
灰沉沉的天空下，雪花纷纷扬扬飘洒下来，像是无数白色蝴蝶翩翩起舞，远处山上早已变得白茫茫一片。
张源记得这场九月下旬的大雪，当时还上了新闻，说是西伯利亚寒流席卷整个华北地区，是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初雪。
不过比起之后这片土地上的巨变，这场雪或许连插曲都算不上。
“哇！好大的雪啊！”李薇薇眼睛闪着光，抓着张源的胳膊兴奋地说。
“人生天地间，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不趁着大好年华，多欣赏眼前景色，岂不是可惜。”
身旁的女孩痴痴地看着张源，虽然有时候听不太懂他说的话，但此刻……
他真的好帅呀！
张源放慢车速，将车窗打开一道缝隙。
几片雪花飘进车里，很快便在下落过程中融化。
他们的车不紧不慢地行驶在这片银白世界里，路上其它车辆不时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急匆匆，慌忙忙。
此时此刻，不管是山、雪、路，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
……
这场过早来临的初雪越下越大。
等回到宁州的时候，整个小城已经被皑皑白雪覆盖，放眼望去一片银装素裹。
第二天是周一，早晨上学，学校里已经有不少同学穿上了棉服。
更有爱玩的男生女生，课间休息时，在操场上打起了雪仗。
张源懒洋洋地趴在课桌上，用圆珠笔在课本上胡乱画着。
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在盘算着做点趁手的装备。
只依靠念力戒指适用范围还是太窄，而且戒指能量储存也是个问题，无法应对高强度的战斗。
虽然有块a级的灵能晶石，但以目前手里的材料和加工能力，能做出来的东西选择太少。
列出的几种方案张源都不太满意，索性他也不想了，反正过几天许东就要过来，有他在，对付三五个2级能力者还是绰绰有余的。
张源头一歪，躺在胳膊上，闭眼打算眯一会。
忽然感觉周围气氛开始不对劲，一股劣质油墨的味道在教室里弥散开来，周围同学发出各式各样的哀嚎声。
“大家准备一下……”
李建明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今天咱们做随堂测验。”他放下捧着的一摞试卷，手上还沾着些许墨迹。
“我看大家最近学习状态有点懈怠，单纯的测验显然满足不了你们的需求。为了激发你们的动力，这次考试没过80分的，放学去操场扫雪！”
张源马上从作为上弹起来，举手说：“李老师，我肚子疼，能请半天假么？”
“肚子疼的，请假的，放学直接去扫雪！”李建明头都没抬，把手里的试卷分成四沓，递给头一排的同学。
“那没事了，李老师，为了学业，我还能坚持坚持。”张源懊恼地重新坐下。
试卷发下来五分钟后，张源再次举手。
“你又有什么事？”李建明推了推眼镜。
“老师，我答完了。”
李建明鼻子险些没被气歪。
我辛辛苦苦出的题，你五分钟不到就写完了？
你这是放弃挣扎，还是在故意挑衅？
他盯着张源，忍住怒气说：“交上来我先看看。”
张源走到讲台前，将卷子放在李建明面前，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对照着答案表，李建明开始飞快地批阅试卷。
批到最后，他是又惊又气。
这小子明显是故意的，只答了八十分的题，其他地方都空了出来，最后竟然还都对了！竟然还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
张源你小子行啊！看来薇薇没少给你补习！我尼玛再年轻几岁，就直接上手段了！也不弄这些有的没的了。
“行了，你先出去吧，别打扰其他同学。”李建明沉着脸，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