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萧羽
顾滢的心愿达成了，她终于不用再担心会嫁给已经和柳萋萋恩爱缠绵忘记她这个青梅竹马的林昊宸了。
但是嫁给三皇子做妾也是她万万没预料到的结果，现在的她还在疑惑当时的自己本来是要推顾菀下桥的，但是却变成了自己落水，就像当初自己在小香山上要推顾菀却被她带下山崖，毁去容貌时一样。
每当自己想要做出伤害顾菀的事情时，自己总是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想到这里，顾滢觉得自己的额上的伤疤有些隐隐作痛。
顾夫人对于顾滢婚事的转变更是预料不及，本来林顾两家的婚事已经只差最后的婚礼没有举行了，婚期就在下月。
可是龙舟赛结束，自家的女儿就变成要嫁给三皇子了。虽说是嫁进皇室，身份尊贵，可是对于顾家这样的门第来讲，给皇室做妾是极其丢脸的。从这桩婚事上也可隐约窥见圣意，陛下显然把顾滢当成了不惜牺牲名节也要攀附权贵的那种人，所以才会同意郭雅书的提议。
顾夫人想到此处，心内泛着冷意。
顾老爷也对这桩婚事感到担忧，林顾两家当初定下婚事就是想要在朝堂中有个盟友，既不参与党争，也能独善其身。可是如今顾滢的一桩婚事直接将林顾两家的计划全盘打乱，顾家在外人眼里已经成了三皇子的爪牙，林家与顾家的关系也很难和好如初了。
不过顾菀对这件事没有任何感觉，只因前世顾滢最终也是弃了林昊宸而选择了三皇子，更是让顾菀牺牲自己嫁给林昊宸来维护林顾两家的交情。虽然事情结果与前世相同，但是这一次顾菀不会再将自己的命运交付在不爱自己的顾老爷和顾夫人身上了。
……
龙舟赛上，萧寒获得第一名，四皇子萧羽虽未现身，但是以他为名的队伍也获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但是派谁将奖励送到四皇子府便令人发愁了。
无他，四皇子的母妃是异族公主，曾获得齐帝一段时间的宠爱而生下四皇子，但是四皇子三岁时却得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双目却已失明，自然就失去了争夺皇位的资格。其母妃因此性情大变，郁郁而终。
四皇子也从小养成了孤僻的性子，没有大事，不轻易出府。只有与他算得上是同病相怜的五皇子萧寒与他略有交集，是以，这个送赏赐的任务就被交给了萧寒。
“五弟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四皇子萧羽一身单衣，坐在轮椅上，听见脚步声便开口询问道。
“四哥眼睛不好使，耳朵却如此灵敏，我不过刚刚走近，你便从脚步声听出我来了。”萧寒打趣道。
“那是因为我的侍卫已经提前禀报过了。”
四皇子摇头，脸上带着浅笑。
“龙舟赛结束了，你的队伍获得了第二名，礼部的人不敢过来，所以拜托我将奖励给你送来了。”
萧寒开门见山，并未对四皇子保留礼部的态度。四皇子似乎也对此见怪不怪，欣然接受。二人言语交谈间竟然极为熟稔，一点不像外界传言略有交集的样子。
“那为兄就多谢五弟了。”四皇子吩咐下人将奖励收下，再次开口道，
“为兄听说你在龙舟赛获得第一名。怎么，你不再隐藏自己的实力了？”四皇子的话带了些锐利，二人身边不知何时已经没有外人。
“是的，今年宫宴上，皇后娘娘约见了我，想要我为她效力，斗倒三哥。”
“她倒是会工于心计的，当初要不是她在后宫搅乱人心，珍娘娘怎么会死于非命！？”四皇子的语气有些激进，谈起珍妃娘娘时，竟然比萧寒还要激动。
当年年幼的四皇子乍然失明，失去夺储资格，宫内众人便开始肆意欺负他和他的母妃，若不是有珍妃娘娘相互，也许他也随着自己的母妃早逝了。
想起那些过往，四皇子的脸上流露出少许痛苦。
他忽然抱住额头，痛苦难耐，声音嘶哑却不失镇定，“皇后不能信，箫淑妃是害死你我二人母妃的主谋，皇后在背后做的手脚却也不算少！”
“我知道。”萧寒看见四皇子的样子忍不住关心，“四哥的身体还是老样子吗？”
四皇子的身体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清润的面容上更是布满青筋，满目狰狞，极为骇人，“我不要紧。这些年我都习惯了，当初拔毒的时候我便知道后遗症了，不过是眼睛看不见，不能出门，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早晚有他们受到报应的一天。”
“五弟，你一定要让我看到那一天！”四皇子的身体渐渐平息，他面朝向萧寒，再次恢复了清润君子的样子，“我等着你！”
“嗯！”
昨日顾滢的婚事对于齐帝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萧寒取得了龙舟赛的冠军是他此时此刻最关注的事情。
齐帝破天荒的当着众朝臣的面夸了萧寒半个时辰。
“吾儿颇有为父当年之风，文武双全，御下有方。”
“儿臣此次能获得第一名，多亏了大理寺的这些志愿，儿臣本身并没有做出太大的贡献。”萧寒一丝不苟地回答道。
有看见因为萧寒的这句话而脸色微僵的臣子，立刻接话，“五皇子不必过谦，陛下年轻时便能文能武，统领四方。而今五皇子不过是展现了陛下当年的十之一二，已经令我等大为欣慰了。”
听了这位臣子的话，齐帝的脸色才恢复正常。
萧寒却对龙椅上的人的情绪变化无动于衷，“启禀父皇，这次龙舟赛的获胜这些人功不可没，儿臣与他们相识在边关，他们个个都是一身的好本领。但是立功回京之后反而没能受到重用，幸得父皇开恩，他们这才能有幸在父皇身边做贴身侍卫，以报君恩。”他立在中央，没有理会那个臣子递过来的眼色，转而开始介绍起一同参赛的各位同僚，言语间已经替他们将贴身侍卫的职务领过来了。
齐帝见萧寒不搭腔，也失了许多兴致，“既然你都开口了，那就按照赛前约定将贴身侍卫的职务就交给他们吧。”
“多谢父皇。”
龙舟赛的事情一过，齐帝也失去了早朝的兴致，“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启禀陛下，微臣有事启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