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7章
容舒赶紧投入学习中,不过今晚的专题,正是容舒难啃下的硬骨头。
她在磨磨唧唧半天,也没写完。
也正是太难,她才会走神。
也正是太难,她做不出来,没有像平常时间一样,拿去给他检查,他才过来,才抓到自己正在神游。
“是不是这一专题太难”秦霄山一语中的。
容舒点点头:“共同犯罪里面关于共犯的认定方面我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关于这个知识点,我记得这道题是典型。”他淑淑地翻到那一页,指着这道题,“这道是入门级,然后他又翻着,连着标记了好几道题,“你按顺序,一道一道做完,配合着答案解析和我给你的笔记。看看能不能有些灵感。如果没有,我再跟你说。“
秦霄山虽然专攻商法领域案件,但好歹也是过来人,对这些法考题,他还是有一定自信的,何况之前在给她编笔记时,他已经每道都做过。
但他不愿意即刻告诉她答案,他更愿意引着她自己去寻觅,最后实在不通时,再出手。因为根据他的经验,填鸭式的教育效率最是低下。
容舒按照他的指引去做,自己做着做着思路慢慢清晰起来,最后自己搞清楚了这个知识点。
一番下来,可谓是成就满满。
秦霄山看着她心情高涨,一边顺手从喂她一颗草莓,一边假装不经意地提起:“我记得,我读书那时,宿舍没有门禁。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容舒正沉浸在弄懂知识点的满足与吃草莓的快乐情绪中。她也没多想,就顺着回答:“现在虽然制度上有门禁规定,但也形同虚设。只要不是半夜回,宿管都不会管;他们默认白天回宿舍,就是没有违反规定,也不管学生有没有在外面实质地过夜。”
“哦,这样“,秦霄山开始图穷匕见,他拿起桌上的手表,“现在也很晚了,要不就住下吧。反正里面也有个休息室。”她经常在里面小憩,也算是熟门熟路。
“我在外面过夜,舍友会问我。”
“你可以灵活回答。”
意思是要她撒谎不好吧。
但是…容舒下一秒还是问:“我该怎么说”
“你可以编一个,我给你意见。”
“亲戚邀请我去他家玩,我住个几天”
秦霄山挑眉。她这么一编,他也大致摸清了她骗人的本事。
看来小妮子还是很能编的,以后自己可得小心。
秦霄山不置可否,只是说:“你可以试试。”
然后容舒这样试了,然后,往后几日,容舒都是直接从医院到律所;律所回医院。三点一线缩成了两点一线。
不过,他们过夜真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没有任何浪漫旖旎的成分。
他们每天都过分正常,甚至过上了师徒生活。
容舒算是见识了。
秦霄山对于她的学习生活方面,要求非常严格。
有时候想眨个星星眼企图蒙混过关都不行。
容舒觉得,他在医院,应该是过于闲适,才会天天想着折磨自己。
这会,秦霄山又在给她当起了职业生涯规划师。
容舒按照他的指示,把自己的电子绩点调给他看。
秦霄山又问她有没有发表论文或者参与竞赛。
容舒说没有。
秦霄山了解了她的学习基本情况后,问道:“你想读硕士吗?还是想直接出来工作?”
“我还没想好。”自从考上大学后,以往高考破釜沉舟的气劲已慢慢被放掉,正如‘温水煮青蛙’一般,如今她只能算是中规中矩。
别人在各种社团、竞赛、学术论文之间游走时,容舒常常延续着高中的惯性,去图书馆学习,上课,吃饭,回宿舍。
她不是不羡慕别人的,但她也有自知之明。
虽然考上同一个大学,一般来说高考分数差不多。但终归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因此她也不争不抢的,没有参与一群人争一个保研名额,互相拼命使绊子的事。
她本身就看不惯,也不会去做。这是她的原则。
秦霄山皱起眉头,如果是别人,他可能就轻轻翻篇,但他得对她的未来负责,所以他还是耐着性子:“你以后有什么职业规划?”
“我我本来是想当法官的。但经过这次实习,以后应该是想当律师吧。”
“为什么?”
“我和你在一起,如果当法官,你还需要回避。对双方都是种负担。而且,虽然我以前对于律师的印象仅限于我父母和爷爷,但经过这次实习,我已经建立起对于这个行业一定的认知。如果是比较实际的,我会选择做律师。”
“你有这样的职业远景,为何对于短期目标又不明确。”
“我看挺多人考研的。但我也知道,学术那一套我不喜欢。我喜欢务实,想看到自己为当事人解决了问题时,当事人真真切切的笑。不过,传说现在本科生烂大街,不好找工作。”
秦霄山点点头:“我能理解你的顾虑。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路,你没必要从众随大流。以秦唐为例,这几年律所对于实习律师在学历方面要求的确越来越高,在某种程度上,大家去挤考研的独木桥,是社会需求倒逼的结果。但学历,也不是秦唐的硬性要求,律所每年都有普通学历竞聘者挤掉985的学生。因此,当个体去实践社会普遍的经验时,因着每个人的特质,可能会有不同的结果,这种偏差就是个人的际遇。换句话说,有了硕士学历,未必能有好就业;反之亦然。”
“我明白了”,容舒点点头,她知道秦霄山平时是不会轻易开口的,他对自己,总是愿意多说一些,有时候甚至有些硬灌,但她吃这套,“我专心复习法考,不读硕士。我有自知之明,保研名额是落不到我头上的,考研,我不再想体会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滋味。而且,你刚才点醒了我,读不读硕士,与我的目标之间,没有充分或必要的因果关系。”
秦霄山点点头,他看向她的眼睛。
“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并且帮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他眼含深情,“我比你年纪大,身体条件连差强人意也算不上,唯一稍微能拿得出手的,只是比你早些出来闯荡几年积累的一些经验和资源。希望你不要嫌弃。我会让你踩在我的肩上,去摘得你人生的果实。”
容舒知道,他不是说说而已,他的确也是这样做的。
在不知不觉中。
他带自己去见客户,实践过后,又给自己总结经验。
现在又忙活起她未来学业、职业规划的事情。
容舒握着秦霄山的手:“你也要一直好好地配合段医生。我们要互相成就,等我成长起来,我不仅是你的伴侣,还会是你的事业伙伴、战友。”
秦霄山的眼睛星星点点,很亮,他笑着答应:“好。”
两人互望着对方,眼神拉丝。
秦霄山咽了口口水,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着。容舒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这些小动作,因为,他们之间,目前只有不到一指的危险距离。
他的唇,看起来像水蜜桃,粉嫩红润,容舒也吞了吞口水。
就在容舒快要既遂的时候,他偏开了头,清了清嗓子,胡乱扯出一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容舒好想打他,什么人啊,撩完就跑。
简直是引人犯罪!
她不明白这个!可她怎么说谁又能答!
要矜持,容舒!容舒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他真的,两个人在一起都快一个月。还都是清水小抱,摸摸小手,就没什么实际进展。
别说禁写的部分,甚至连脖子以上的两片唇都没能和对方贴贴。
他是不是性冷感啊!
容舒有些无语,更无语的是,这种无语只能埋在心底,也无可倾诉。
不过,这种郁闷也就延续了几天,后面容舒的情绪又被其他事情引发。
容舒还嫩,她开心或难过,很多时候都写在脸上,秦霄山很容易便看出来。
他知道,她有些小情绪,因为自己的不作为。
但他也无法,只好装作不知道。
但是,这几天她甚至开始强颜欢笑起来。
不是吧?
其实自己忍得也很难受,但是,目前不是个好时机。
他不想,为了一己私欲,而不顾后果的纵情。
容舒还小,她还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他理解。但他不能不负责。他知道,爱不是全速前进、横冲直撞,必要的时候也需要踩着刹车,甚至后退。
为了更可持续的爱下去。
段医生按照病情进程,给秦霄山安排了手术。
容舒也终于有事可做,正给秦霄山吃药,并帮忙涂药。
秦霄山配水送下药丸,然后,把水杯递回给容舒。可她好像无知无觉,兀自陷在自己的思绪中。
秦霄山也不打断,就这样举着杯子,等着她自己醒神。
好一段时间,容舒才从无比安静的环境中回神,她急忙接过水杯放好,拿起药给他涂。
“最近情绪不太好啊?”看她涂得认真,秦霄山假装不经意的随口一问。
“没有哇!”
这样的语气,秦霄山更加肯定她不高兴了。不过,秦霄山知道她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