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4章
“你看”,秦霄山继续点火,“大师已经说了,你要跟着我,那些牛鬼蛇神才不敢靠近。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他再次尝试,眼里泛着希冀的光。
良久,秦霄山看容舒都没有反应,以为她是被自己的激进手法吓到。
秦霄山立马退一步说话:“如果你不想那么快的话,没关系的。就当是我一次真实心迹的表白。我会努力让你接受我。没关系的。”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容舒回过神来,急忙摆摆手。
郎有情,她若是无意,怎么会傻傻地跟他来这里。
既然上天让她中意的人也钟意于自己,她便不愿辜负上苍这成全之德。
她想抓住这次机会。
若是矫情地‘沽名钓誉’式地等他再次表白,让两人的关系再悬空一段时间。时间可能会乘机掀起变故,这是她不愿的,于是,她也向前迈出了一步:“我刚刚说了,我也是喜欢你的。”
容舒斗胆轻轻抚上他指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所以,关于我们交往的议题,我也持积极、乐观的态度。”
那就是同意了?秦霄山内心潮动。
秦霄山感觉到她手心的温热,很奇怪的感觉,比上次下雨时,更奇怪。
但这让他很留恋,说实话,他上瘾了。
容舒手覆上的地方,像有股电流,透过那层薄薄的肌肤,翻山越岭,到达他心脏的位置。
秦霄山赤红着耳朵,他条件反射地也想回抚她的手。但最后的理智还是扯住了他部分的非理性冲动。
还有正事。
秦霄山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拿出个漆木盒子,打开。
容舒吃惊:“这不是……”那日,她激动地推销着的那一块手表。
“那是挑给表妹的……”虽然自己也很喜欢。
“她自有她的。这是我买给你的。”
秦霄山不给她机会拒绝,继续言语蛊惑着她:“我听说别的情侣都有定情信物,我不想让你比别人少什么。”
说话间,他亲自给她戴上了那个手表,边戴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神色。还好,她没有排斥,可以继续。
容舒有些不安:“可是,我没有提前准备礼物。”
秦霄山小心翼翼牵上她的手,黑暗中,容舒看到他在眼睛的闪着光,如熠熠星光:“你今天答应了我,就算是最好的礼物。我会很好地珍藏。”
秦霄山轻轻地牵着她的手,移到自己的心脏所在的胸口处,郑重地说道:“容舒,今天你既然答应了我,有两点我希望你能知道。“
容舒吞了一下口水,怎么恍惚有种法庭上质证的感觉。
秦霄山神情严肃认真地继续说道:“第一,我过去的感情是一片空白的,以后这片空白的世界,也只会让你来涂鸦;第二,我不是玩玩而已,是冲着转正去的。”
秦霄山这样说了,容舒很感动,她也不拐弯抹角:“我和你是一致的。我过去也没有感情经历,现在开启的这段关系,我很珍惜,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我们这段关系,能走到最后。”
最后回归到现实的理性探讨时,秦霄山想知道她是否想公开两人的关系:“看你。如果你想公开,我会选个好时机正式地向大家公开,不会委屈你。如果你不想公开,我也会配合你。”
容舒想到办公室如小零食般的八卦,如果别人知道,秦霄山和自己谈恋爱,她都不敢想象,这里面能做多少文章,最后又会有多少种角度、多少个版本的八卦。
真是想想就令人眼前一黑。
于是容舒委婉开口:“家人之间,还是要开诚布公。但是工作上的,我持保留意见。”
听到她这样说,他点点头。
秦霄山其实也是这样的倾向。他本来就是不是喜欢将私事公诸于众的人,而且因着两人的工作上的敏感关系,贸贸然公开,难说会在团队乃至整个律所掀起什么风浪。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容舒还是一条刚下洋的小船,面临风暴时,难免会面临着更大的压力和风险。
但他刚刚没有说,是想把选择权完全交给她。
如果她选择公开,他也会用自己为她托底,让她背靠自己,不受风波。
在回去a市的路上,容舒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今天的大师,是不是……?”
秦霄山知道她想说什么:“别误会,我也没想到的。我是听客户说,说雁丘寺是b市的姻缘福地,才想着趁我们都在b市的档口,带你来一次,讨个好彩头。我也是第一次来,所以,没有什么提前安排,更没有大师群演。”
容舒点点头,她是相信他的。
不知为何,她能明确知道,他没有说谎。
车缓缓驶向容舒宿舍区,再次在生活区外停下。
这也是他第一次送自己回学校泊车的位置。
容舒一时心中思绪万千。
秦霄山看着容舒进入宿舍群,迫不及待地摸出电话:“奶奶,您有孙媳妇了。”
电话对面非常激动,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什么时候带她回来给我看看。”
“我会找个时机,尽快。”
然后奶奶又在对面喃喃说道:“我就说嘛。大师说的,准是没错的。”
最后要挂电话时,秦霄山想起一件事:“对了。奶奶,你什么时候再做糕点,您孙媳妇也是您的美食粉,到时候您要做的话,跟我说一声,我回去拿。”
在电话那头的奶奶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奶奶明天就做。每样都做一点,你送给去给她。你告诉她,吃完还有,想吃奶奶随时做。”
“好!”
奶奶放下电话,就开始散播消息。秦霄山与容舒交往的消息就像插上了翅膀一样,正如秦霄山料想的那样,不用一个晚上,已经踏遍了整个家族圈。
乃至于唐阶,一个还未进门、甚至连‘准’字号都没有的表妹夫,都打电话来调侃秦霄山:“老树终于开花了,什么时候公示一下。”
“彼此彼此”,秦霄山毫不留情地回击,“我这边很顺利,希望把喜气也传递给你,祝你能攻坚成功,早日把晗光降服。”
于是,这一通电话是在对方骂骂咧咧中挂断的。
又是睁眼到天明的一个晚上。
对于上班,秦霄山多了一份期待。
快天亮的时候,秦霄山想着既然睡不着,不如起床。
他刚想起身下床,重复了多年的动作,却一下子让他的心沉入深海底。
同样也翻来覆去,失眠了一夜的容舒,早早地就来到了律所。
今天她的心情,就像遇上了牛市行情,昂扬向上。
他的办公室的门还是闭着,与以往没有二致。
但看的心情不一样,今天又是别有一番意味。
容舒抬起手看着秦霄山送的手表,这个点还好早,他不在是正常的。而且秦霄山外出工作时间多,今天能来已是一件高兴事。
她还记得,昨晚与自己告别时,他说:“明天见。”
他说是明天见,没有意外的话,按照他说话的严谨程度,他今天就会出现。
yeah!今天又能看见他了。
昨晚的喜悦延续到今天,以至于她都忽略了跳了一个早上的眼皮。
后来,秦霄山给自己发了一个信息,大致的意思是,自己临时需要出差,归期未定。
团队里传达到她耳边的官方消息,也是如此解释。
不过容舒心里有点还是有些不舒服。
不是耍脾气的失望,而是莫名的担心。
容舒不自觉地抚上腕上的手表,陷入发呆状态。
那一天是怎么过去的,容舒不知道。
不过对于那一天,秦霄山的感受是痛苦而挣扎的。
他本来是乐观的。
至少,他没有料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连站都站不起来。
否则,他怎么会,不负责地跟她表白。
医生看着手上的片,气不打一处来:“上次检查完后今天的这段时间,你是不是腿部受过什么挫伤,或者你做了什么激烈的运动。”
上一次检查时,状态还是很稳定的,而且还有向好的趋势,不知道怎么这次检查,情况会一下子恶化到这样的程度。
秦霄山毫无心里负担地回答:“没有。”
医生现在颇有股老师死命辅导,最后看学生的成绩时,发现学生不仅没能保持原来的成绩,还倒退的憋气:“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你这个情况,左腿小腿以及足面运动神经已经坏死。事实摆在这里,你既然不肯老实说,我也不想知道具体的理由了,反正你向来就不是个老实的病人。”
主治医生叹了口气,皱着眉说,“事已至此,我只能保守治疗。”
“有多大几率能再站起来。”
医生思索了一番,谨慎地开口:“我也跟进你的问题这么久了,不跟你藏着掖着。根据我手上的案例,如果能积极接受治疗,遵循医嘱,还是能在有辅具的情况下行走。如果还像之前一样,做个我行我素的不听话的病人的话,我可以不用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你可以自行去配轮椅。”
“我会积极配合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