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053章招兵买马
京城居，大不易。即使在这个年代，京市的房价仍然是远大于汉城的。
是的，林梧要在这里买房。他们一家人将要在这个城市度过整整四年，甚至可能是更多年，租房确实非长久之计，况且未来房价注定要大涨，趁现在入手又何乐不为。
刚到京市，林梧就在林小桐即将就读的大学附近找到一家招待所，办理入住后只身一人跟靳凯汇合。林小桐和林哲则让他们自行熟悉环境，也算是对他们的锻炼了。
“怎么样，办公地点选好了吗？”
“你让我去的中关村那边房子多，价格也便宜，还有很多科研院所的仓库可以租。虽然位置有些偏远，但附近是科研所集散地，确实是个搞研究的好地方。”靳凯的语气不掩兴奋。
他来京市一周了，怀揣着林梧给他拨的一万元先行购置金，感觉浑身都是劲儿。倒不是说他贪财，只是缺了钱科研寸步难行，试问哪一个研究人员没有一个腾飞梦。只是他的梦被折断了，现在，他是真切地感受到，这个梦有再次续接的机会，又怎能不激动。
林梧还没有见识过这个时代的中关村，国家未来二三十年的科技孵化中心，现在究竟是何等模样呢？
公交车一路摇摇晃晃，林梧的思绪也起起伏伏，据她所知，中关村在解放前还是一个仅有几十户居民的村庄，后来科研院所选址在这里建立研究中心，随之而来的是大片的家属区，人才密度可谓非常之高了。
纵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林梧却还是无法把眼前的景象跟后世的高楼林立联系起来。林梧笑开了，真好啊，站在了一个新时代的起跑点，她也终于可以成为历史的一部分了。
她注意到靳凯刚刚的用词，笑着问他：“你刚刚说有研究所的仓库可以对外出租，怎么，你是更倾向于这个？”
靳凯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稍微提了一嘴，就被林梧看透了其中的心思。
“是，虽然这边确实有房屋出售，但大多数都是普通的民房，我们要作为实验室使用还需要花大力气来改造，而且最重要的是，离真正的科研中心太远了。但是科研所就不一样了，我打听过了，有几家就愿意把他们的传达室和仓库租出去，解决一些研究经费的问题。”
靳凯有些兴奋，继续说：“你可别小看这些传达室和仓库，虽然这么叫，但实际上跟他们的研究室是一起建设的，尤其是有一家传达室，他们的电话机多出来了一部，可以租给我们用。而且，你想啊，这我们天天跟科研人员在一块儿办公，对科研领域的最新进展也能更好的掌握，如果偶尔有个解决不了的问题说不定也可以请他们帮忙。”
林梧点点头，“你费心了。那我们就先去看看你说的这家有电话的传达室吧。”
走到门口，林梧挑挑眉，果然是无巧不成书，竟然是黄教授介绍的那家研究所——“信息通信研究所”，她很快拍板决定，办公地点就暂定这里了。
出租事宜靳凯已经摸过几回，那么这次仍然是由他出面解决。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林梧也不做他想，直接跟门卫报备，求见他们的所长闻开达。
“闻所长，您好，我是林梧，黄教授介绍我过来的。”
闻所长是个头发略秃的小老头，脸庞很是圆润，又是一脸的笑，看着十分可亲。他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很快热情地招呼，“小林啊，我以为你还要过段时间才会过来。”
他起身亲自给林梧倒了一杯水，“你的事，老黄都跟我说过了。年轻人想要干事业，我很是支持，市场的潮流挡不住啊。”
闻开达叹了一口气，“今年，这边的研究所走了一位重量级的人物，”他点了点林梧，“下海了。”
“把科技转化为生产力，自筹资金，确实是科研发展的一个方向。但是我这心里啊，还是痛心，国家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
“闻所长，您的顾虑我都懂。”林梧琢磨着用词，“市场化是一个大趋势，它在前期确实会对人的心理造成一定的冲击，但是历史的车轮已经转动，我们无法让他停下来了。经济与科技不是相悖的学科，科技促进经济，反之亦然。我可以向您保证，绝不做主动挖科研人员的事情，甚至，如果有合适的项目，我想，我们可以跟研究所一起进行，联合开发。”
林梧双眼闪亮，“我是科研人员的家属，我也一直坚信科技是可以创造价值的。我们的科研所不仅仅是吞金兽，更是一只只可以下金蛋的母鸡。
跟您透个底，我们的第一个开发项目是便携式cd机，为的就是冲击国外市场，要知道，国际上在这一块还是空白，几年前日本发布的台式cd机价格虽然高昂，但是销售形势一片大好。若我们能拿下这块市场，那不仅仅是长脸的事，更是可以创造大量的外汇储备。”
“外汇储备”几个字一出，闻开达就开始鼓掌，“好，好啊，年轻人有志气，我们就是要赚外国人的钱，叫他们看看，我们中国的科技也是可以走在世界前列的。”
“小何，”他叫隔壁的秘书，“你去带这位林梧同志去办理一下挂靠的手续，流程都要走清楚。”
林梧起身，“谢谢闻所长。”
“哦，”闻开达叫住要出门的林梧，“小林啊，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你尽管说，我们这里别的不敢说，技术还是很前沿的。”
林梧有些不好意思，“忘了跟您报备，闻所，我们打算租用贵所多出来的一间传达室，暂时当做办公的地点，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闻开达愕然，“你这个小林……”
事情进展异常顺利，挂靠的手续和银行流水还需要等几天，但是办公地点却是已经签订了两年的租赁合同。
这是一间颇为空旷的传达室，说是传达室，也仅仅是因为它建在门口而已，实则比其他的实验室一点不差。面积也足足有五十来平米，有两个大房间，前期使用是绰绰有余了。
研究所还给免费提供了一组空余的档案柜和几张桌椅。
“已经马上可以开工了嘛！”林梧笑。
“靳工，”林梧转身，“你的人可以叫过来了，先喊一个过来帮忙，事情千头万绪，你一个人哪忙得过来。当务之急，是多租几间房，不能让我们的研究员来了没地方住，当然，支持带家属。”
靳凯了动了心，他早就想把妻子孩子接过来了，“附近家属院多，也有学校，早就形成了一个小圈子，在这边生活不成问题。”
“你心里有数就行，这事我就不掺和了，你全权做主。还有点时间，我们赶紧去把能买到的设备买回来，你有单子没有？”
……
一切就绪，只欠东风。
美国，汉密尔顿市。
这里八月的平均气温只有10度左右，宋琰裹紧了大衣，从杰纳西河边匆匆而行。为了节省开支，同来的几个华国研究生已经搬到了校外的宿舍，他刚帮忙运完行李。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随大流，顶住几个同学异样的视线，仍然选择住在校内。无他，时间太少了，他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赶路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宋琰掏出钥匙打开宿舍的门，舍友已经回来了。
他放下手里的水果，“嗨，怀恩，来根儿香蕉？”
“不不，”大个子怀恩连连摇头，“我已经吃这个吃到想吐了，你怎么天天买这个？”
宋琰笑笑，他总不能说美国的食物他吃不惯吧，“香蕉含有丰富的碳水化合物和微量元素，是非常适合的果腹食物，相信我。”
怀恩高举双手，“天啊，饶了我吧。看来，你又要在宿舍奋斗一个晚上了，今天打算看几本书？”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高效，一个晚上能看完半本就不错了。不过，今天不看书，改写论文。”
怀恩怪叫一声，“你才来了几个月啊，都有课题了？”
“之前在国内就开始了，只是一直没有成型。”
“宋，你太厉害了。我看奈特教授对你颇为看好，几次小组答辩都点名要你主讲，你不会抢走我们漂亮的珍妮小姐的第一位置吧？”
怀恩嘴里的珍妮是土生土长的汉密尔顿人，更确切的说法是罗切斯特人，她父母都是罗切斯特大学的教授，人又聪明漂亮，是真正的天之娇女。而她在量子光学上也确实有天赋，每每答辩都有意想不到的观点出现，目前是奈特教授最为看好的学生。
只是没想到宋琰在蛰伏了一段时间后，忽然开始崭露头角，言谈间很是能够引起教授的注意，有几位珍妮的拥趸都要为她打抱不平。
宋琰撕开一根香蕉，语气浑不在意，“你想多了，只是正常的答辩而已，不存在胜负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