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章二手准备
回到家的林梧并没有气馁，本来嘛，事情如果一味的顺利，那才叫咄咄怪事！
正准备跟弟妹分享第一次失败的经历，就被林哲喂了一嘴的八卦。
“姐，不得了了，”林哲有些幸灾乐祸，“刚子他哥要回来了，哈哈，这回他可惨了，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他哥。”
“呵，是吗，”林梧冷笑，“那恭喜你，没有人陪你一起浪了！”
“嘎！”二哈哲反应过来，傻了。
林小桐在旁边噗噗地笑，又给补了一刀，“周彬大哥那么正派，看到你跟刚子一起混，说不定要把你也管一管。”
二哈哲气愤，“林小桐你这个叛徒，墙头草……”
林梧感兴趣了，“怎么，刚子他哥是做什么的，一直在外地？”怎么她的记忆库里，对这个人的印象是零。
林小桐小圆脸红扑扑，语气里带着崇拜，“周彬大哥好早就出去当兵了，前年回来了一次，我刚好见到，穿一身军装，看着可气派了！”
“那不是正好，阿哲不是想参军？正好请教下经验。”
林哲是有苦说不出，他是想参军没错，但是真让他面对人生之光，他又心生胆怯，说白了，还是不够自信。是啊，他一个学渣，文不成武不就，有什么底气站在活成了他心目中该有的样子的人面前。
这一刻，他感觉前所未有的不安，为自己的将来。
林梧看穿了他的想法，却没有点破，少年人，还需要打磨啊！
她起身，对两人说：“我去郝强那一趟，是时候为转型的事做做打算了。”
“姐，”林小桐跟了两步，她听不懂转型是什么意思，但隐约感觉是接站牌出了问题，“姐，接站牌不是做的好好的吗？”少女在短短的几天里，也学会了忧虑。
摸了下少女的发梢，林梧沉默了下，想起了曾经听过的一句话：
“一个蛋，如果没有从里面被啄开，注定被吃掉。如果从里面自己出来，没准是只鹰。我不想做那只蛋，所以，只好自己寻求突破了。”
五金店里，郝强正在扎帐，他要把这两年店子的流水和盈利都算出来。
他听出来了，琰哥打定了主意让自己单干，这两年，他照顾自己良多，店子一开始里里外外都是琰哥架起来的，那时候他也穷的叮当响，还不知道贴了多少人情。
事实上，就算是后来的运营，也都是他手把手把自己带出来的，琰哥说要把店转给自己，他也不能厚着脸皮白拿。
店子每年盈利多少，该出多少转让费，他不能昧着良心占便宜。
日暮西垂，宋琰踏着夕阳，正好跟离去的林梧错身而过，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他逆着光，笔挺的身姿勾勒出完美的剪影。
郝强抬起头来，看到的正是这一幕，纵然身为同性，也不得不承认，他琰哥就是帅，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孩能配得上他，或许……他想，也就刚来店里那样的女孩可以吧。
“琰哥，”郝强起身，接过宋琰手里的牛皮纸袋，一捏就知道是什么东西，“花生？”
“今天我们哥俩喝一个，”宋琰笑，”不耽误你做生意吧？”
“哥你这是埋汰我，我哪敢！”
郝强摆好碗筷，拿出半瓶白酒，看了一眼宋琰的脸色，掂量着说：
“哥，我这心里还是没底，我从来没单干过。我就老实说了吧，今儿个我算了一天的帐，越算我是越糊涂，我真不是这块料啊哥。咱能不能不分，哥，你说让干啥我就干啥，让往东绝不往西！“就差赌咒发誓了。
宋琰却不正面回答。
他跟郝强碰了一个，“这确实是个问题，一个店子的运营涉及方方面面，按照现在的行规，雇佣7个人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想，这个界限会越来越模糊，彻底开放的一天不远了。”
他琢磨了会儿，接着说：“专业问题可以请人来做，但是大方向上，你一定要把握住。现在国家开办了很多夜校，不谈能学到的知识，单是你能认识的同窗，就是一大笔财富。你考虑考虑？”
郝强听到前面还想否决，等听到后面，就已经很心动了。
“哥，要不我说最佩服的就是你。在村子里，你就最厉害，出来了还是一样。而且啊，”他舌头已经有点大了，“你跟那些书呆子一点也不一样，村子里其他考上大学的，整天眼睛都要长到天上，你就不，你还搭理我……”
“呵，”宋琰摇头笑，“说的什么胡话。”
“那会儿要不是你家里帮衬，我跟外婆说不定早就……”
郝强最听不得这些话，赶紧转移话题，“老太太一个人，在家没事吧？”
宋琰笑容舒展了些，“没事，我吃了晚饭出来的，估计这会儿已经跟邻居聊上了。对了，你有空了去家里吃饭，她最近老跟我念叨你，说好久没看到了。”
“可别，”郝强连连摆手，“只要一去，老太太准要给我介绍对象，就我这样的，哪家好姑娘愿意嫁我啊。”
“别人姑娘想嫁的，那是工人，是铁饭碗，我这，我这哪行。”
这是实情，能有个铁饭碗，介绍对象时别人都要高看一眼。宋琰沉默了两秒钟，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好姑娘会有的。”
“不是，哥，”郝强反应过来，“你怎么也不找一个，你家老太太就不催你啊？”
“工作都还没定下来，找什么对象，以后再说吧。”
“那不一定啊，哥，”郝强凑上前，声音带点神秘，“有看对眼的，就赶紧下手，晚了都成别人的了。就哥你这条件，那找的都得是仙女儿级的，百年难遇啊，逮住了就别放手。”他一下子想到下午来的姑娘。
“你别说，我最近还真遇到这么一位，那漂亮的，跟那画片儿似的，聪明劲儿也跟你有得一拼。”
宋琰不理会他的满嘴跑火车，一口一口浅啜着白酒。
见宋琰不搭理自己，郝强有心想停下来，又实在忍不住，接着说：
“那姑娘吧，别看岁数不大，做起事来一套一套的，就哥你来之前那会儿，还跟我谈合作的事，说要找固定的电线和灯泡来源，哦，还要线圈和磁铁，你说这是干嘛呢，自己拉电网呢？”
郝强啧了两声，“胆子也是真大。”
宋琰眼里闪过一丝愕然，脑子里迅速把这些原材料组合在了一起，笑说：“不是拉电网，应该是做其他的吧。”语气里有些笃定。
想起那天遇到的女孩子，确实当得起一夸，只是，这也太巧了吧。
他忽然有点好奇，女孩口里的接站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规模竟如此大，已经需要考虑固定材料来源了？还是说，在为下步计划做准备？
……
把烂醉的郝强拖到床上，宋琰施施然往回走。
他酒量一向不错，这会儿也有些微醺，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思绪也有点不受控制。
经过火车站时，又想到女孩说的话，她那会儿姿态沉着，但语气里却有几分雀跃，样子十分鲜活，还记得她说，为了造福广大百姓，制作了带电的接站牌，这样夜里也可以发光。
可以发光吗，他倒是想去见识一下。
隔着人群，他远远的就看见她，带着两个年岁差不多的孩子，也确实如她所说的，在为生活奔波。而那接站牌，亮的有点晃眼，一如她眼里的光。
林梧抽空跟两人叮嘱：“这几天都当心点，我怕那边会出状况。”她拿下巴点了点传统接站牌那边。
林哲看了一眼，气氛确实低靡，“这有什么，谁不爱用好的。”
“话是这么说，但搁谁身上都忍不了。当心点吧。”
照林梧看来，穷则思变，那边已经好几天没个正经收入了。但人一点没乱，人数一点没少，这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那边，必然有人在牵头，说不定，已经在想怎么对付自己这边了。
要说怕，林梧还真没有。只是她一贯的作风是，能文斗，就不要武斗，能和平解决，就不要头破血流，能双赢，就不要你死我活。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最后一条。
但这个度该怎么把握，什么时候把大招发出来，她还在琢磨。
传统接站牌那边，气氛确实是不轻松。
虎子已经回厂里顶岗了，剩下的七八个青年以一个络腮胡为首。
“大哥，到底怎么办。”
“大哥，只要你一发话，咱们兄弟马上就操家伙。”
“操什么家伙，”络腮胡子不耐烦，“你们想被关进局子里去？就是真要你们操家伙，你们哪个敢。”
他太知道这些人，看起来狠，其实都是空壳子，真动真格的，保准一个比一个跑得快。都只是想糊口饭吃，能怎么样，穷怕了啊。
哎，怎么就不能给他们留条活路呢！他挠头。一开始只觉得一个丫头片子能成什么气候，也就是小打小闹，没想到自己这边生意越来越差，这两天干脆就没个进账，让这一帮兄弟怎么活。
难道非得干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