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竹林遭遇
它根本没有在意我,张口准备吞那怪鸟,我又急忙用手里的竹枝,对着它的菊花一捅。
这招是爷爷教我的,真的松开了,怪鸟被松开后则显得奄奄一息,在地上挣扎着起不来。
我没时间过去看它,因为这黑蛇非但没有逃跑,反而朝我摆出攻击的姿态来,看样子它真的被我惹怒了。
这黑蛇想要正面攻击我?我就算是个小孩,但是我体型比它也大不少啊!
我们这一带蛇很多,所以就算我小,对付蛇我还是有经验的,只要打它七寸就行,但是下一刻,我就放弃了,因为我看它似乎已经完全站起来了,这家伙成精了吗?立起来居然和我差不多高,足足有一米多。
我脸色煞白,感觉完全打不过,就算是兔子,发起疯来也会让人害怕,更何况是这一看就有剧毒、又来历不明的家伙。
我一步步地往后退,左手拿着竹枝,右手拿着锄头,我的这个锄头木柄一尺来长,锄刃不过我手掌那么宽,在我们那村里,家家都有,主要用来点播种子的。
这黑蛇似乎通了灵性,紧逼过来,游动的时候伏下身去,停下来后又完全站起来。
我很不解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个煞星,这一片虽然没什么人来,但是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听说过这里有这样一种蛇,我一边退,一边大声喊:“来人啊,救命啊!”
我不停挥舞着手里的竹枝,同时希望有人听见我的呼救,我对付普通的蛇还行,但是眼前这位恶煞和以前碰到的完全不一样,它根本就不是那种躺着挨打的类型。
喊了几声,没有任何动静,这黑蛇似乎听出了我声音中的恐惧,“噌”地一声张着血盆大口朝我脖子咬来,我虽然小,但是自幼就在这山里活动,动作不比一个正常的大人慢多少,往旁边闪了一闪。
当下拿竹竿敲它,竹竿打在它身上,如同打在铁上一样,震得我手发麻,眼见没有多少效果,我又举起手里的锄头,它再次咬了过来,我拿锄头对着它,它刚好咬到了锋刃上,锄头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我想将它甩开,挣扎之下,它突然凌空尾巴一甩,尾巴如同钢管一般,砸到了我的胸口。
我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它这时趁胜追击,又咬了过来,我慌乱间,想要招架,却发现手里的竹竿居然不偏不倚地捅进了它的嘴里,插进去大概也有半米左右,不,是它自己冲上来的时候,我刚好举起竹竿,它自己撞上了。
我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拿起锄头,使出全身的力气,对着它的头猛地抡了下去,我以为这一下足以把它的头劈成两半,谁知道,铛的一声,锄头在它头上砸出了火花,我定睛一看,它头上只有一道血印。
我惊恐万分,这也太硬了吧。
惶恐间,只见那黑蛇被我这么一击,变得狂暴起来,拼命扭动着身体,想把口中的竹竿吐出来,我拿捏不住,竹竿脱手而出。
它就这样口含着竹竿疯狂地甩来甩去,搅得地上的枯叶一阵飞舞,我见此情形,哪里还敢停留,抱着怪鸟,头也不回地,一路狂奔回了家,关上了门,此时我才发现,我全身已经因为恐惧被冷汗浸湿了。
我给这怪鸟取名小红,小红被我带回来之后,一直在睡觉,不吃不喝,越来越虚弱,我把米摆在它前面,后来我又捉了虫子放在它面前,它眯眼看了看,转睛看向了我,似乎是翻了个白眼,又把眼睛闭上了。
同病相怜的原因吧,我很担心,几乎整天都在想该怎么办,后来就变得焦急,再后来就忍不住哭,觉得它是生病了,生病的痛苦我是知道的,但我起码有人照顾,而照顾它的我,却丝毫没有任何办法,想问爷爷,可他已经很虚弱了,神志有些不清楚,晚上我煮了些粥喂给他吃,他吃的很少了。
我没有别的办法,把它放进了竹篓里,然后带着它去找张诗婷。
“这只小鸡要死了,你能救救它吗?”
我期待地看着她。
“这不是小鸡。”
她说着走了过来,用手摸了一下小红红灿灿的羽毛,她的手发出呲呲的声音,她像是被烫到了,猛地将手缩了回去:“这不是凡鸟,你是怎么得到的?”
“就是它上次咬了我一口……”我把事情的经过和她说了一遍,然后我又推测它是不是就是从那个蛋里孵出来的。
张诗婷听完说道:“我可以试试,但是我也不敢保证有用,你准备竹米和泉水,明日送来,泉水易取,竹米却少见。”
“南山的竹子开花了,婷姐,你能帮我照看它吗?我去南山找竹米。”我问道。
“你舍得交给我吗?”
我点点头道:“当然,我照顾不了它,我怕它会死掉,还有,万一它被人发现,会被吃掉。”
她又伸过手去,想要碰小红,但是还没有碰到的时候,张诗婷就露出痛苦的表情,对我道:“这鸟伤我阴体,我不能碰它,你送它去我住所。”
她终于肯带我去她住的地方看看了?
说罢转身带着我走了一段路,上了个山坡,越走越高,进了一个山洞内,我很奇怪,这里是明显是塌陷以后才生成的地貌,但是近来我反反复复走过几次,怎么没发现这个洞?
走了不远,她指着一个角落说道:“就放在此地吧。”
后来我就走了,每天晚上按时把采到的泉水和竹米放在洞口,张诗婷说不让我再进去,我便没有进去。
就这样坚持了大概一个月,竹米长的很慢,我每日去搜寻,所得寥寥无几,这日走得更远,发现有几颗掉在悬崖边的青苔上。
我一手抓住一根竹子,弯腰另一手去捡,谁知道这竹子开花后就会死,已经枯萎,咔嚓一声就折了,虽然没有断开,但是我一下没抓住,脚在青苔上一滑,掉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阳光刺痛了我的双眼,我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峭壁之上,手脚一动,小腹处传来一阵剧痛,让我顿时冒出一身冷汗。
我回忆起来,掉下来的时候,好像肚子撞到什么了,应该是上方一块凸起的石头,这块石头让我缓冲了一下,没有直接从五米左右的高崖摔到这下面,这里是个很窄的平台,下面是几十米深的谷底。
我就这样无法动弹地又过了两天,刚开始还听到隐约爷爷焦急地喊我的名字,可是我却喊不出声来,因为只要我大口呼吸,小腹的疼痛就足以能让我昏迷过去,我要死了吗?我的心犹如掉进无比寒冷的深渊。
这日夜间,张诗婷出现了,见到她那一刻,她从天而降,就像个下凡的仙女。
“扬扬!”她看见我躺在地上的样子,便知道我情况有多糟,神色紧张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我。
从我遇见她之日开始,我就没见过她离开过后山,这次她主动来找我,却发现我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