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贺舒宴握紧拳头,咬牙:“纪董当着昙昙面这么威胁我,不怕吓到她,让她讨厌你?”
贺家不如纪家。
尤其是国内的产业。
如果纪伽罗真的动手,他没把握全身而退。
贺舒宴对一直以来都对贺家没什么感情,他可以轻易地不管贺家的产业。
但他自己手底下,靠自己打拼出来的那些产业,他不能不顾,那是他这半生的心血。
楚优昙插嘴:“不会哦。”
“我知道伽罗是什么样的人,我喜欢的也是这样的伽罗。”楚优昙正色,“就算他仗势欺人,我也喜欢。何况他欺负的是你。”
你能比我更了解纪伽罗吗?
你不能。
我可是手握剧本的女人。
也是跟纪伽罗同床共枕的女人。
这个世界上,谁能比我更了解纪伽罗呢?
贺舒宴收回和纪伽罗对峙的目光:“昙昙,他在你身边安排了多少眼线,这么强的掌控欲,他能是什么好人?为了得到你,占有你,而不择手段,他跟我有什么区别?”
楚优昙高贵冷艳地扬了扬眉。
开始挑拨离间是不是?
“是。伽罗可能不是个好人,但我不在乎啊。”楚优昙拉起纪伽罗的手,当着贺舒宴的面晃了晃,“你问他跟你的区别,那我告诉你。”
“伽罗对我的感情,从不会让我为难。”楚优昙掷地有声,“只这一点,你就赶不上他。”
原剧情里纪伽罗偏执成狂。
可她认识的纪伽罗却并非如此。
或许是因为她实打实付出了一颗真心,纪伽罗将心比心,早已不是原著的疯子。
楚优昙擦擦手:“唉,听了一大堆垃圾话,我没胃口了。”
“那就先回家。”纪伽罗不勉强她,“让韩助理送你。我还有些话要跟贺先生聊。”
“好吧,早些回来。”楚优昙故意倾身在纪伽罗脸颊吻了吻,笑盈盈,“纪先生,我先走啦。”
楚优昙高傲的睨了贺舒宴一眼。
看到了吗?
我跟我家纪先生感情特别好。
没有你插足的余地。
少了楚优昙,包间的氛围顿时冷凝。
纪伽罗跟贺舒宴前后脚走出包间,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贺舒宴的脸色比来时更差。
贺舒宴明显被打压的不轻。
但贺舒宴还是嘴硬:“纪董,就算以后我身无分文,我对昙昙的感情也不会减少。”
纪伽罗直视前方,步履坚定:“昙昙很优秀,你喜欢她,亦或者爱上她,都不受我的控制。我没权利阻止你爱她,可一旦你的言行举止,对她造成了伤害,我不会放过你。”
若真有那么一天,绝不会是一点警告能了结的。
“你想怎么追求她,让她回心转意,都是你的事。贺先生,别打着追求的名义,伤害她。”纪伽罗慢条斯理,“温室里娇养的花朵,经不起风吹雨打,一不小心就会夭折的。”
“看得出你喜欢鲜活的她,而你……”纪伽罗微顿,“还没学会如何保护她。”
所以,就算楚优昙真的被贺舒宴打动,他也绝不会,把楚优昙交托给这样的贺舒宴。
绝不。
贺舒宴愣了愣。
保护?
这个词对他来说太过陌生。
他过去的人生教导他的,只有强取豪夺。
贺舒宴眸光复杂地盯着纪伽罗的背影:“告诉我这些,你不怕我真的抢走她?”
他觉得他看不懂纪伽罗。
说纪伽罗这个男人是个正人君子,纪伽罗偏偏用尽手段威胁他,说纪伽罗卑鄙无耻,可纪伽罗的言行又全都光明正大。
纪伽罗对此态度明确:“有本事尽管来抢。”
“我说过,你不主动放弃,那就让你被动。”纪伽罗走到车前,回头看向贺舒宴,“我会牢牢把她的心捧在手里,不给你夺走的机会。”
是。
他没办法阻挠别人喜欢楚优昙。
可他能够让楚优昙眼里只剩他一个人。
助理接到贺舒宴的时候,贺舒宴还盯着纪伽罗走远的车瞧。
贺舒宴坐上自己的车,忽然间笑得感慨:“这样一个男人,跟我完全不是一路人啊。”
他那些卑鄙的,阴暗的心思,跟纪伽罗比起来,确确实实是上不了台面的。
可他再怎么样,都不可能变成纪伽罗啊,他性子里堆积着贺家教出来的肮脏。
罢了,他这摊污泥变是变不了,那以后做事的时候,就让楚优昙少讨厌他些吧。
至少纪伽罗有一句话说得对。
娇养的花,是易折的。
他不喜欢标本,只喜欢鲜活的花。
贺舒宴不喜欢车内过于安静的气氛,他主动开口:“赵助理,你不问问我跟纪伽罗谈了什么吗?做人这么没有求知欲可不行。”
赵助理:“……”
不是,我就个小助理,哪敢八卦老板。
你这个老板怎么回事?
你堂堂大老板,咋还逼着员工八卦呢?
可这是金主爸爸。
金主爸爸的工资和年薪给得太多了。
既然金主爸爸已经明示了,他就得顺着毛问:“那贺少,您都和纪先生聊了些什么?”
贺舒宴泛着青白色的薄唇一勾,兴味盎然地开口:“啊,就是聊了聊佛经罢了。”
赵助理:???
跟他家这蛇精病老板聊佛经?
纪董,是个狼灭。
贺舒宴:“我颇有体会,决定去纪董推荐的佛寺修身养性,小住几天。你安排一下。”
赵助理:……
小问号你是否有许多好朋友?
竟然有人能把大老板洗脑去佛寺那地方。
还是那句话。
纪董,是个狼灭。
贺舒宴被纪伽罗忽悠去了佛寺。
楚优昙对此并不知情。
她只觉得自己的小提琴没有白费。
在挨了她一锤后,贺舒宴消失在她的视野,只是白玫瑰,却还是每天按时送过来。
在她明确的表示反感之后,已经没人再把白玫瑰往她眼前带,而是一直放在前台。
唯一能看到的是每天走时,前台的工作人员为了不浪费而把花束拆了,用新鲜的白玫瑰,替换昨天放在花瓶里快要枯萎的白玫瑰。
楚优昙对此漠不关心。
毕竟纪伽罗每天也会送来大捧的红玫瑰,火热艳丽的红,总是绽开在她的休息室。
足以抚平她的不虞。
这天,楚优昙在纪伽罗派给她的超帅保镖姐姐的护送下,照常上了纪伽罗特意给她配备的专车,吩咐司机直接开回纪家。
“回家可能要稍晚一些。”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闻言开口,“我在荷轩亭订了一桌晚饭。”
疲惫的上车就闭眼的楚优昙惊喜:“伽罗?”
纪伽罗看向后面欢欣的楚优昙,嘴角也不自主地微微勾起,看来他这一趟来对了。
他揉着小姑娘凑过来的头:“从这里开车到荷轩亭大概要半个小时,你可以先睡会儿。”
楚优昙立马摇头,她一边说一边下车换到副驾驶:“你要是请我吃饭,那我可就不累了。”
低头系好安全带,楚优昙心情颇好地看了纪伽罗一眼,豪情万丈地指了指前方:“出发!”
正和陈宇往外走的和君斐没有看到车里的纪伽罗,却看到了楚优昙下车又重新上车的全过程,谁值得她这么高兴地换座位呢?
和君斐满心苦涩。
他大约猜得出来对方身份。
除了纪伽罗,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人,能让楚优昙露出那般自然而幸福的笑脸。
虽说他执着于对楚优昙的这段感情,但他不是瞎子,他看得出楚优昙订婚后的种种改变。
那个女孩因爱情变得更加耀眼和优秀。
和君斐想起他曾经对楚优昙告白时说得话,那时的他,希望楚优昙能回心转意。
现在他恍然明白,他对情况的预估有多偏离轨道。
或许在那时,楚优昙就已经把心彻底交给了纪伽罗,只是他当局者迷,看不清而已。
和君斐不自觉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
“也是该放手了。”
她幸福比什么都好。
如果他的感情最终会成她的负担,他愿意现在及时舍弃,将这段过去深埋在时间里。
陈宇听到他这莫名其妙的一句,不解的问:“君斐,你这又没头没尾的说什么呢?”
和君斐笑了笑,他看着几个刚走出门的学员,似真似假地感叹:“我手里那几个小学员,他们成长得很快,可以让他们自己填词作曲。”
陈宇一听这话,也觉得没毛病:“我是打算下一期提前录制学员们的自主创作,你手里有个叫贺嘉宣的小学员吧,我挺看好他的。”
楚优昙在饭店等餐时,纪伽罗接了个电话,她就随手拿起手机刷着,正瞧见和君斐发了一条朋友圈,附文只有短短两个字——
再见。
配图是温室绽开的一盆白水仙。
别人看不懂潜在意思,楚优昙却能在一瞬间明白,这株白水仙是原主在和君斐生日时,应和君斐的邀约,一起在和君斐家种下的。
和君斐在跟他们的过去告别。
楚优昙点了个赞。
不容易啊。
竟然是和君斐先想开。
不枉我每天在和君斐面前秀恩爱。
楚优昙接着往下滑动,入眼是贺嘉宣跟他在节目组认识的小伙伴们聚餐的照片。
贺嘉宣融入其中,正拿着一串烤鸡翅,脸上笑容在烧烤的烟火下,多了几分真实。
楚优昙顺势又给了贺嘉宣一个赞。
小朋友很努力往前走了。
其实她认为应该最早解决的是贺嘉宣。
现实是,贺嘉宣到现在都还盯着她不放。
好在她捏着录音,少年人要面子,不敢在清醒的时候,跑过来纠缠她。
只要她再努力一把,尽快给贺嘉宣找到新的精神支柱,贺嘉宣走出原主影响不成问题。
令人捉摸不透的是贺舒宴。
虽然贺舒宴最近很乖巧,但蛇精病突然不作妖了,她忍不住怀疑对方在憋大招。
楚优昙至今不知道,纪伽罗却一清二楚,贺舒宴正在佛寺接受大师的佛法熏陶,并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楚优昙为自己的猜想隐隐担忧,目光下意识转向丈夫。
高大俊美的男人正有条不紊的吩咐对面做事,他清冷疏淡的眉目微敛,气质斐然。
看上去沉稳又可靠。
楚优昙安心地垂眸继续刷朋友圈。
担心什么?
我有纪伽罗啊。
这可是顶级霸总,高端男配。
任凭贺舒宴再怎么作妖,纪先生都是最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