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下课的时候,方延郴自己先走了,程树安和严熙一起去吃饭。
“他去跟踪了?”严熙问。
“应该吧。”程树安说。
“真带劲啊。”严熙兴冲冲的说,“好想去旁观一下。”
程树安敲了一下严熙的脑门,“去找个空教室自习,还要不要考研了?”
“你一点都不好奇?”严熙不死心的问。
“好奇啊。”程树安说,“可是学习更重要。”
“我真服了你啦程树安。”严熙恨其不争哀其不幸道。
程树安收拾好东西,等门口人少了一点,“好啦,走了走了。”
学习是个好东西,可惜刘一鸣不配。
他知道方延郴不会放过他,所以一直避开他,昨天晚上以为方延郴会离开东宁,没想到,他没走,还跟着程树安来上课了!
最近的风言风语已经传开了,虽然程树安没把视频放出来,但是光这些猜测就够他喝一壶的。他想快点把证据消灭,或者拿到程树安的一个把柄,不然他怎么也不放心。
他特意早出来了一会,就是不想碰到方延郴,结果刚出来,方延郴就在墙边靠着。
刘一鸣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
方延郴不紧不慢的跟在他后面。
刘一鸣去哪,方延郴就去哪,刘一鸣回宿舍,方延郴就在宿舍楼里等。周岩的好朋友和刘一鸣住同一层,友情提供了自己的床位。
作为回报,方延郴给这位仁兄提供了酒店。
这几天,程树安和方延郴明明同在一所学校,除了上课时间能见个面,平常时间只能用手机联系,因为自己的男朋友一天到晚跟变态在一起,这体验也是新奇。
“你吃饭了吗?”程树安跟方延郴打电话。
“吃了。”方延郴说,“你呢?”
“我也吃过了。”程树安说,“你现在在哪?”
“图书馆。”方延郴对面坐的就是刘一鸣。
“我去找你。”程树安说。
“想我了?行,来吧。”方延郴小声说。
程树安打这个电话,一方面是想见见方延郴,一方面是因为严熙和黄玟蕊这两个女人的骚扰。
“行了吧?”程树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抱着胸威胁她的俩姑娘。
“走。”严熙和黄玟蕊架起程树安。
最近方延郴上学校表白墙的次数有点多,一名不知名男子每天穿梭于学校各处,尽管不少人辟谣说人家有女朋友,但是方延郴也坦言,自己没少收到各种女生的投喂,这些吃的大抵都进了程树安和她舍友的肚子。
“师姐,你那男朋友在哪找的?”黄玟蕊指着不远处安安静静坐在那看书的方延郴,“我也去捡一个。”
“高铁上捡的。”程树安眉飞色舞。她一看见方延郴心情就好。
“走走走,去坐他们旁边。”严熙说,“方延郴竟然坐刘一鸣对面。”
图书馆没有多余的桌子了,但是能坐的地方还是不少的,程树安他们仨个人坐在了靠着住家的排凳上。
方延郴一转头就看见了程树安。
刘一鸣也看见了,但是一动不动,方延郴这几天跟踪他,但也仅仅是跟踪他而已,一开始的时候刘一鸣还心惊胆战过,不过方延臣跟了他四天了,一没威胁他,二没打他,也没什么厉害的。他自诩是个文明人,只要不是碰上疯子,碰上不要命的,问题就不大。
方延郴既然喜欢跟,那他就让他跟,看谁耗得过谁。
“他们就这么面对面坐着?”黄玟蕊问。
“好像是的。”程树安说。
“我看刘一鸣也不像害怕的样子。”严熙说。
“嗯。”程树安也这么觉得。
“你要不要问问方延郴。”严熙胳膊肘戳了戳程树安。
程树安看着方延郴不慌不忙看书的样子,“他估计有自己的打算。”
“师姐,照这样下去,郴哥变gay了可咋办?”黄玟蕊一脸忧愁,“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了啊。”
严熙给了黄玟蕊一个脑瓜崩,“你想什么呢!”
程树安看了看,要不是知道里面有原因,就外人看方延郴的这一系列做法,还,真有可能以为是他们俩有点情况。
“我觉得应该不会太久的。”程树安说。
方延郴这两天跟宿舍楼里的男学生们打得火热,一帮大学生,说起话来,也是没谱的没边,短短几天,刘一鸣的舍友都跟方延郴玩的不错,晚上通宵组队打游戏。
其实刘一鸣在这群男生这里,口碑还行,听程树安的话音,刘一鸣好像也是个很受老师其中的班长。
可是那又怎样呢?恶人只要为恶一次,那就叫恶人。老师可以看在刘一鸣工作认真的份上袒护他,同学可以因为刘一鸣热情帮忙维护他,不熟的人可以因为刘一鸣口碑不错笑看热闹。可是方延郴不是这些人,他是程树安的后背,有些事他不做就真的没人会做。
“郴哥,明天刘一鸣好像要出去。”一个人跑到方延郴的宿舍里说。
方延郴本来正打游戏,听到这话手一停,“什么时候?”
“明天一早吧,我上厕所,听到他打电话了,声音不大,没听很清。”来人说。
“行,谢了兄弟,我昨天买的那套装备归你了。”方延郴说。
只要他肯出校门,一切就好说。
刘一鸣故意让别人听到他打电话,为的就是今天下午出去。虽然他心里认定方延郴是个文明人,但是有备无患,他还是加了个保险。
成果也很明显,他出宿舍的时候没看到方延郴的身影。这几天下意识找方延郴的身影也是让他有点神经紧张。
在外面晃了一个下午,把该做的事情都办完了,刘一鸣在“归去来”吃了饭打算回学校。天已擦黑,刘一鸣走在海边,这个点海边都看不见什么人,这两天北边的海水浴场开业,人都被吸引到那儿去了。
走着走着,刘一鸣的膝盖突然被踢了一脚,登时刘一鸣就跪下了,想站起来都没使上劲儿,眼镜也因为这猛地一跪飞了出去,眼前迷茫一片,天又黑,刘一鸣没看清来人是谁,但是那人的拳头已经朝他脑袋打过来。
“方延郴!”刘一鸣突然喊,“方延郴,我知道是你。”
方延郴眯了迷眼睛,一脚把缩成团的刘一鸣踢歪了。一脚一脚朝着刘一鸣的面门踩。
刘一鸣觉得自己护着脸的手已经没知觉了,膝盖还软的动不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刘一鸣带着哭腔喊。
方延郴不停,趁着刘一鸣说话的缝隙,塞了刘一鸣一嘴沙子。
沙滩上面是台阶,上了台阶,对面就是是归去来,六天前,刘一鸣就是在这里纠缠程树安的,程树安的眼泪跑马灯似的在方延臣的脑子里来回放,一脚一脚有点收不住力了,刘一鸣的胸骨咔咔响。
踢着踢着,就把刘一鸣从沙滩上踢到了水边,冰凉的海水一下一下舔着刘一鸣的半边身体,方延郴闻到一股尿骚味。
方延郴一圈砸到刘一鸣的鼻子上。
刘一鸣疯了一样的摇头。
方延郴慢慢站起来,踩着刘一鸣的脖子,点了颗烟。
一点红星在刘一鸣的眼前晃来晃去,嘴里的沙子吐出去了大半。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刘一明呜呜咽咽的重复。
“不敢什么?”方延郴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
刘一鸣一看到方延郴抬胳膊,身体就一阵抖。
“程树安,我——”刘一鸣没说完脸上就被扇了一个大嘴巴子。
“我不敢弄她了,我不敢了。”刘一鸣赶紧抓紧时机说。
“跟踪,五楼,录视频。”方延郴蹲下,抖抖烟灰,每说一个词就在刘一鸣的脖子上烫一下。
刘一鸣的哭声更大了,莫名的恐惧伴着一股糊味直冲他的大脑。
身体也痉挛着,不知道是疼的?是冰的?还是吓的?
方延郴抽了半盒烟。
“我揍过很多人,”方延郴突然说,语气淡淡,“也被揍得住院过,最狠的一次,开了个瓢,”
方延郴一边说,一边抬腿捻了捻刘一鸣的下三路。
“人的生命力很顽强的,”方延郴说,“就是人很经揍的意思。”
刘一鸣觉得自己已经失禁了。
“你要是还非得出现在程树安面前,我保证你天天会被这么揍一遍。”方延郴说,“我可不是什么正经人,前十五年都是当混混的。”
刘一鸣呜呜的哼着。
“对,抖起来,”方延郴踢了踢刘一鸣剧烈抖动的身体,“生气是吧?巧了,我也很生气。”
方延郴歇够了,往刘一鸣嘴里塞了把沙子,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刘一鸣只感觉已经没了知觉的身体又开始撕心裂肺的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延郴才停手,准确点说是停脚。
“喂?”方延郴打了个电话,“归去来对面,你来一下。”
周五一早,程树安他们班级有课,但是却没见着刘一鸣。
“刘一鸣呢?”程树安问坐在旁边的方延郴,方延郴住进宿舍之后,一直和刘一鸣一起前后脚来上课。
“不知道,他出去了好像。”方延郴说。
程树安也没多想,只要方延郴没事,她才懒得管刘一鸣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