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刘一鸣在五楼坐了一会，从窗户看着程树安和严熙出了教学楼，手机上收到导员的电话，他直接去了办公室。
导员伴着一张脸，“程树安说的事是真的吗？”
“不是，”刘一鸣说。
“她现在去找证据了。”导员大声吼他，“你最好跟我说实话。”
“她能找到什么？”刘一鸣一笑，“她不敢拿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她不敢！”导员说，“你是不是傻，你只要没跟她动手，道个歉就能过去，你脑子缺弦吗，非得把事情闹大！”
“我——”刘一鸣开口。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刘一鸣，你要是还想当你的班长，还想好好毕业，还要你的名声，你就好好跟她道个歉！”导员指着他。
刘一鸣低着头不答话。
“你听到没有！”导员喊得整个楼道都有回音。
良久。
“我知道了。”刘一鸣说。
程树安和严熙道教学楼下的时候，许泽言和周岩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你们怎么来了？”程树安问。
“陪你师姐，别害怕。”周岩说。
“谢谢。”程树安笑了笑。
“我日行一善，帮忙帮到底。”许泽言说。
“学长，你不用解释我也会谢谢你的。”程树安笑了笑，两颗卧蚕有点亮眼。
程树安进到监控室，感慨，“看来没你们还真不行。”
周岩坐到机器旁，开始调监控，“术业有专攻。”
“行，”程树安说，“考六级的时候有不会的英语问题，我免费答疑。”
周岩比了个ok的手势。
程树安安成功看到了那一段的视频。再看一遍，程树安还是有点心惊，她去厕所的间隙，刘一鸣就来翻了她的书包，然后离开，她上厕所回来，刘一鸣又装作刚来的样子。
“我去，”严熙握住程树安的手，“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程树安摇摇头，“当时是觉得有点恐怖，后来又好了。”
拿下来片段之后。程树安不死心，“看看之前，每周天的时候，五楼楼道。”
周岩依言调了，“没人啊。”
程树安皱眉，“那你看看这扇消防门的另一侧。”
“刘一鸣。”严熙说。
程树安心下了然，应该每次她和方延郴一起在这个位置的时候他都在。或许，方延郴不在这个位置的时候，他也在。
程树安突然有点后脖颈发凉。
“行了，就看到这里吧。”程树安说。
许泽言摁住了周岩调其他地方监控的手。
“我屮艸芔茻。”周岩攥了攥拳，“师姐，你想怎么样他，跟我说。”
“让她自己处理吧。”许泽言按住周岩，“你就别跟着裹乱了。”
周岩一脸不服气。
程树安笑笑，“我自己来吧。”
许泽言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笑了一下，把屏幕亮给程树安，“他说要给你道歉。”
严熙和周岩凑过去，“明天晚上社团庆功聚餐的时候，麻烦学长做东。”
“他想的倒挺美。”周岩说。
“你去吗？”许泽言问程树安。
“应该是导员的意思。”程树安说，“去啊，为什么不去。”
“他要是再骂你怎么办？”严熙把下巴垫到程树安肩膀上。
“他还骂你？”周岩惊奇。
许泽言皱眉。
“你们不知道？”严熙说，“可难听了。这人看不惯树安和其他人谈恋爱，仇男，心理变态。”
程树安赶紧止住了这个话题，“没事，我又不怕他，总不能因为这个事永远不出门了，这不还有学长和周岩在。”
许泽言低头打字，“那我回他。”
“好。”
方延郴拿着扁铲一点点的调整尺寸，右眼皮一个劲的跳，他有点烦躁的想赶紧铲完，扶着得手一个没注意，被铲下来一小块皮，血液停了一秒钟就血刺呼啦的流出来了，伤的是左手食指，他以前刚学的时候也总是受伤，流血都流习惯了，去厕所对着水管冲了冲，从抽屉里拿出双氧水和创可贴，锁着眉头。
“郴哥，你手破了！”林清羽的位置里方延郴很近，方延郴很少霹雳胖朗的闹出动静，搞得她也不怎么敢出声。除了跟别人打视频的时候语气热络一些，平时也不怎么言语，她问他才答。
今天一转头突然看见一抹棕色的昕长身影站在那里，个子比垂下来的吊灯都高，不苟言笑的面容藏在阴影里。
“没事。”方延郴拧开双氧水的瓶盖，端着去了厕所冲了冲。
“我帮你吧？”林清羽拿着创可贴。
“不用，你回去工作吧。”方延郴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工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新的创可贴。
林清羽觉得自己被莫名其妙的嫌弃了。
方延郴有点烦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这几天程树安都给他打电话，但是今天的电话迟迟未来。他发了消息，程树安也没回。
“郴哥，今天就别加班了，你可能是太累了，才没留神把手碰到了。”苗含抱着叮当猫走过来说。
方延郴很喜欢加班，搞得他们这些新人走也不是，不走，心也不在这里。
“嗯，你们下班吧。”方延郴说。
“行！”苗含眼睛一亮，“那郴哥明天见。”
该死的陈冬！方延郴肚子里开始骂，要不是他，自己今天就能去找程树安了。
“明天见。”方延郴头也不抬地说。
谷若舒早早就走了，工作室一下又只剩了方延郴一个人。
他给程树安打了个电话。
程树安很快就接了。
“喂？”
方延郴听到熟悉的声音，压了压乱跳不止的眼皮，“安安。”
“嗯，咋了？”程树安问。
“你在哪呢？”方延郴问。
“我在社团呢。”程树安说，拿到监控之后，他和许泽言，周岩，黄玟蕊一起来了大活，其他部门的负责人也都来了，今天还是要做总结的。
不过刘一鸣没来，他的两个组员来了。
“这么晚了还在？”方延郴是知道程树安晚自习要去社团的，这么问一句，只是因为他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程树安小声道，“我们要开会了，先挂了，晚会给你回电话。”
方延郴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心里的不安稍微缓了缓。他退了周天一早的车票，改成了周六下午的。
程树安挂了方延郴的电话，有点心不在焉的听许泽言开会。
“今天是最后一晚上了，明天的闭幕式结束，下午我们再坚持最后一程，就圆满结束了，大家再坚持一下，加油！”许泽言给大家打气。
社团里女生多，都很吃许泽言这一套。
“明天晚上七点，我代表社团，给大家办庆功宴，‘归去来’的自助厅。”许泽言说。
办公室里一阵闹哄哄的讨论声。
“真假？自助厅？”黄文蕊凑到程树安身边问。
“真的。”程树安说。
“哇塞，学长大出血。”黄玟蕊一脸兴奋。
程树安笑了笑。
把推文发完，程树安和黄玟蕊一起等校车回北校区。
“你俩注意安全。”许泽言说。
程树安点点头，“嗯，坐校车的这么多人呢。”
“师姐，有事还给我发消息就行。”周岩说。
程树安笑了笑，这个小伙子别看长得二五八万不好惹，但却是一副热心肠。
第二天，周六一早。
方延郴和三个新人都在。
“这一周下来，你们对木不言应该也有一个初步的了解了。”方延郴说。
“是。”三个人一齐说。
“我知道，当时陈冬跟你们说的是来我们这有一个星期的试用期。”方延郴说，“咱们是个小工作室，无意占用大家一个月的实习时间，现在实习期已经到了，陈冬对大家都很满意。”
三个新人点头。
“本来这个会应该陈冬来开，但是他忙着出差，就由我代开。”方延郴说，“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说。”
“我很喜欢‘木不言’的工作氛围，”一直默不作声的乔同磊说，“我想继续留下来。”
“我也没什么问题，舒若大大在一天，我就留一天。”苗含说。
林清羽靠在桌子上，“只要按照正常的工作时间，朝九晚五，周末双休，法定假期正常放假，加班双倍工资，我就没问题。”
方延郴看着这三个人，“你们不再好好想想？我的经验，你们应该只有这一次提要求的机会。”
苗含举手，“我想要个大点的工作台。如果能有个小床休息最好。”
“能不能给配个电脑。”乔同磊说。
林清羽扶着下巴，“我觉得我们工作室应该有个摄像室。”
方延郴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和钱有关的就不要提了。”
“那没有了。”苗含说。
剩下的两个人也没了话说。
方延郴从双肩包里拿出三分文件，“这是工作合同，大家也都知道，木艺师不好培养，还容易跑，所以咱们最低是五年，这个合同里是拟好的条目，你们可以看看，如果没问题就可以签字了。”
“苗含和乔同磊还没毕业，签不了正式劳务合同，但是你俩现在也有一份能签的，我估计等你们毕业了还会再重新签一份。”
苗含和乔同磊随便翻了翻，他们毕竟是谷舒若推荐来的，对谷舒若的新人胜过了对木不言的情感，翻了大概十分钟就签字了。
林清羽翻了大概二十分钟，最后也签了字。
“一式两份。”方延郴收过来了留给陈冬的那一份。
“那以后就是正式员工了。”方延郴说，“不出意外的话，苗含你之后跟着谷舒若，乔同磊跟着我，林清羽跟着陈冬。”
三人点点头，“行，大家坐吧，我说一下咱们工作室下个月的规划。”
三个人拉着自己的座位坐好了。
“咱们工作室的胆子还挺多的，下个月有两个八仙桌，三个转运符，五个剧组特别要求的箱子，还有两个工艺品定制。”
“定制主要是谷舒若完成，”方延郴说，“那剩下的就是我们几个的活了，小林你到时候听陈冬的安排，小乔和小苗到时候听我的安排。”
苗含举手，“我不是跟着舒若大大吗？”
“你舒若大大平时很忙，又要工作又要直播，”方延郴说，“一天能抽出一个小时带带你就不错了，我批给你那一个小时，剩下的时间还是要完成正常工作的。”
苗含不无遗憾的点点头。
“本来还要跟你们讲讲一般的工作流程，”方延郴说，“但是这个东西，讲个也没用，跟我一起做几个活，自然就知道了。”
三人点头。
“好了，今天的内容就是这些，还想参观一下的就再转一转。”方延郴说，“拢共就这么大点地。”
三个人笑了笑。
“签了卖身契就不在意我们了是吧，郴哥，这么潦草。”苗含笑说。
“这本来是我的放假时间，”方延郴说，“被拉来加班的。”
“怪不得。”林清羽笑了笑，“老是坐不住。”
“你们也回去吧，对了，小苗，小乔，你们来要是需要有事来不了，一定提前跟我说。”方延郴说，“工作时间跟我说。”
“好嘞！”苗含说。
乔同磊也点头。
“行，那就散了吧。”方延郴说。
“到饭点了，不一起吃个饭吗？”林清羽问。
方延郴看了看时间，果然快十二点了，“我还有点私事，你们三个去吧。”
把陈冬交代的事情办完，方延郴抓紧时间去了高铁站。
本来下午应该和新人们再聊聊的，方延郴懒得聊了，他画不来陈冬的大饼，就不误人问子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