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程树安愣了下神。
严熙看程树安抿着嘴唇不说话,更生气了,“操蛋,你身边怎么围了这么个神经病。”
“怎么了?”程树安问。她直觉严熙从里面看出来了什么。
“去找导员吧,这个事不找个人解决了,他会一直缠着你你信不信。”严熙说。
“你看出什么了?”程树安交集问道。
“傻丫头,这男的心里有问题啊,你交男朋友,他就骂你,他怎么不骂别人?你没男朋友的时候他怎么不骂?如果不是你脚踏两只船,那就是他心理有点问题了。”严熙说。
“我没啊。”程树安说,“我都没怎么跟他说过话。”
“所以说他心理有问题啊。”严熙说,“我跟你这么久,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你跟他不是一个社团的吗?他以前就没跟你透露点什么”
程树安眉头皱的更深了,“他一直挺乐于助人的。我不记得他特意为我做过什么。”
“怪不得你这几天总是和黄玟蕊同来同往,她也知道这事吧。”严熙说。
“嗯。”程树安点头。
“树安,多事躲不掉的,我知道你想息事宁人,那也要分什么事。你刚才跟我说,你男朋友出差没来找你的时候,刘一鸣也没跟踪你,你男朋友五一送你回来的时候,他又开始了。刘一鸣就是想让你分手。”
“他以为他头平安符的行为已经让你心里害怕了,他才收手,可是你会因为这种事害怕吗?只要你男朋友一直来,他就不会停下的,鬼知道他以后会干什么。”
程树安心里很乱。
“刘一鸣真的没跟你表过白?”严熙问。
“没有。”程树安这一点可以确定。
“那没什么好说的了。”严熙拉过程树安的手,“跟我走。”
天色有些暗,夕阳堪堪还露出一点点红日头,路灯未亮。
“你们去哪?”刘一鸣走到他们面前。
他基本听完了全程,严熙猜的挺准的,他就是心里有点问题,他自己都知道他自己心里有点问题,他知道他跟踪程树安,吓唬程树安,偷程树安的东西不对。可他就是控制不住。他见不得程树安这样一个平时待人冷漠的高岭之花,这样一个单纯的从头到脚都干净的人,会喜欢一个男人。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时机不对,他也知道严熙是个难对付的,但是他就是忍不了了,程树安拉黑他,不和他联系,他觉得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就真的要疯了。
程树安吓了一跳,抓紧了严熙的袖子。
严熙也被这人吓了一跳,“去该去的地方。”
“你知道我不会让你们去的。”刘一鸣说。他除了对程树安不仁,自问没有对不起过别人,但是为什么,老是有人出来护着她!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刘一鸣,”严熙挡在程树安前面,“你不管有什么问题,现在解决,都还来的及,要是你非得得寸进尺,我不是程树安,我得理不饶人。”
程树安背过身,给周岩和许泽言发消息,她不知道这两个人现在在哪,但她现在也顾不得了,先喊来再说。
刘一鸣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严熙,今天的事你别管了,我也不记恨你。”
“少放屁。”严熙当着程树安往后退,“还你不记恨我,你还真拿你自己当棵蒜啊。”
程树安打了辅导员的电话,把电话亮给刘一鸣看。
“王老师,我是程树安”,程树安说,“我被堵住了。”
刘一鸣瞪着程树安,明明程树安这么久了,都没敢做的事,现在却突然做了。
“你是逼我让你身败名裂是吧!”刘一鸣说。
程树安没言语,她跟刘一鸣说不通。
刘一鸣恨恨的转身跑了。
“我还以为他能有多大胆子呢。”严熙轻嗤。
程树安觉得心慌,搭着严熙的手冰凉。
“没事了。”严熙抱着程树安,“一会老师就来了。”
程树安和严熙在台阶上并排坐着。先来到的是许泽言和周岩。
“师姐,你没事吧。”周岩说。
许泽言轻轻喘着气,看了一眼旁边的严熙,“你好,我是许泽言,树安叫我们来的,能说说什么情况吗?”
许泽言的大名严熙自然是听过,就把刚才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他跑了?”许泽言问。
“是。”严熙说。
“周岩你去他宿舍看看他在没在,在的话就把门锁上,先别让他出来。”许泽言说,“我在这等她们辅导员。”
周岩应声去了。
“树安。”许泽言开口,“一会导员来了,你就说情况,但是导员肯定不会只信你,还会去问刘一鸣。”
程树安点头。
“比起你,刘一鸣跟导员接触的多,以我的经验看,导员相信他的可能性比相信你大。”许泽言说。
“我明白。”程树安说。
严熙靠着墙,“那怎么办?”
“这事还是得要证据。”许泽言说,“他以前跟踪你的证据。”
“就算都出现自一个地方,他要非狡辩全是巧合怎么办?”严熙问。
“怎么可能全是巧合,”许泽言说,“就算只拍到他偷程树安的平安符,就能给他定处分。”
“可是他是纠缠树安。”严熙说,“他因为偷东西手处分,又能怎么样。”
“至少他的形象就有了一个污点了。”许泽言语气平稳,不急不躁的说,“以后再说他行为不端,也就比现在多了可信度了,校内的事,还是老师们说了算的。”
“那现在要去找证据吗?”严熙说。
“树安你还能想起来什么时候他偷的你的东西吗?”许泽言问。
“应该是五楼那次。”程树安说,就算没有拍到刘一鸣偷她东西,至少也能拍到他的鬼鬼祟祟。
“树安,严熙,你们两个跟你们导员说的时候提一嘴,我们要想查监控,是需要老师允许的。”许泽言说。
“好。”程树安说。
“既然决定要走这一步了,就不要有什么顾虑了。”许泽言看着坐在台阶上的程树安说。
程树安抬头,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许泽言说,“晚上记得过来,今天还要发推文呢。”
“好。”程树安说。
事情如许泽言所料,导员并没有直接相信程树安的说辞,包括严熙作证。导员是个中年男子,个子不高,肚子不小,走哪都带着保温杯。
“我们还是要证据的。”导员看着两个姑娘,他知道这两个姑娘学习都不错,但也仅仅如此了。
“老师,我想查上个月的校园监控。”程树安说。
“校园并不是每个地方都有监控的。”导员说。
“可是能为我所用的只有这断断续续的监控了。”程树安苦笑说。
导员喝了口水,“树安,你知道,这件事,就算我们最后证明他跟踪你,我们也只能给他处分。可是你们还要做同学的,处分记档案,都是同学,何必呢。我的建议是私下解决,我把他叫来,我们三个一起坐下来谈谈,问问清楚,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程树安看了导员一眼,“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退一步他得寸进尺。”
“我知道我知道,老师理解你,现在肯定心里有气,理解,”导员说,“所以老师出面,帮你们解决问题,你们来找老师也是希望老师可以帮你们解决这个问题的是不是?”
严熙开了口,“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这件事学校管不了了是吗?”
导员把水杯放在桌子上,“严熙同学,你想怎么样?你有什么想法跟我说说。”
严熙扣着程树安的肩膀头,“至少应该让他公开道歉,在所有人面前承认错误,然后给他处分,解除他的班长职位。”
“这些我会跟他沟通。”导员说。
“他不同意呢?”严熙说。
“严熙,解决问题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现在也是你们的一面之词,”导员说活,“如果我问了他,他说完全是巧合,人家是无辜的,那他又为什么要照你说的那么做呢。”
严熙的火又上来了,歪着脖子,“可是——”
程树安拉了拉严熙,开口打断了她,“公平,老师要维护公平,我也能理解。那就辛苦老师跟刘一鸣谈谈了,不用喊我跟他对峙了,挺没意思的,我只要查上个月3号晚上第一教学楼五楼晚上七点半到八点半的监控,老师,你同意,我就不纠缠。”
导员看着这个眼里隐隐翻着泪光的小姑娘,“行。你去查吧,我给你开证明。”
程树安拿着条子,向办公楼走。
“树安,你为什么——”严熙说。
程树安抿嘴笑了笑,“没关系,耍嘴炮不重要,拿证据才重要。”
“导员明明就是袒护他!”严熙气鼓鼓地说。
“人之常情,就像你无条件信任我一样。”程树安拉着严熙的胳膊摇了摇。
“可他是老师啊!”严熙说。
“那他就是做不到跟我感同身受,我们也没法强迫他了啊。”程树安说,“没事,我摁去找证据,到时候我们手里有证据,刘一鸣没有,不管谁,都没话说了。”
“那要是导员还是袒护刘一鸣呢?”严熙说。
“公道自在人心。”程树安说,“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导员一个人。”
“你不是不想把这件事曝露出来吗?”严熙说。
“事因势而变。”程树安说,“我的目的不是让事情变大,是让刘一鸣知道怕。”
严熙摸摸程树安的额头,“你怎么也不着急?”
“遇事不要慌,慌也没有用,总之不要慌。”程树安笑了笑。
严熙叹气,“哎,我就服你。”
周岩没在宿舍找到刘一鸣,程树安让他回去不用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