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程树安突然就想起来，以前一起上学的时候，这位考试的时候连笔都要现借。
“你笑什么？”方延郴问。
“想起来一些以前的事。”程树安说，“你还记得上学的时候吗？你经常找江洁借东西。”
“记得。”方延郴说。
“你们当时为什么老找她？”程树安问，“这话我以前就很想问。”
“我们是一个小学的，修路之前住的也不远，她跟个假小子一样，上下学的时候经常会一起。”方延郴说，“再后来，住的远了，慢慢就不在一起玩了，但是关系也还不错。”
程树安点点头，“时隔多年，终于破案。”
“你没问过江洁？”方延郴问。
“问过，但是想知道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程树安说。
“我记得我还借过你的东西。”方延郴问。
“是呀。”程树安说，“你和林建，蒋衷新三个人，一天到晚去找江洁借东西，江洁不造的时候，就找我借，蒋衷新没少抄我作业。”
“你学习好啊，还脾气好，他要你就给。”方延郴说，“他跟别人借别人都不理他。”
“哈哈哈。”程树安说，“这么卑微啊。”
“是啊。”方延郴说，“不过我也有一个问题。”
“你问。”程树安说。
方延郴凑到程树安面前，“你那个时候为啥不太跟我说话？”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话？”程树安往后靠了靠。
方延郴眼里装着慢慢的笑意，“因为你老是偷看我。”
“胡说！”程树安狡辩，“我忙着学习，哪有空看你。”
“得了吧。”方延郴说，“编瞎话也变得有诚意一点。”
程树安拄着脸看着方延郴，“我就是觉得你长得好看啊，而且还帮过我两回，人美心善，是与人结缘的两大杀器。”
“哦，”方延郴说道，“解惑了，终于知道你为什么看的上我了。”
“好好保持吧，万一哪天人不美了，我可就——”程树安说。
“懂了懂了懂了。”方延郴说，“记住了，会好好保持的。”
程树安笑的肚子都疼了。
“哎，现在几点了？”程树安问。
“十点半。”方延郴说。
“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吧？”程树安说。
“你饿了？”方延郴问。
“到了地方，路程要花时间，再等他做好饭，也要花时间，加上这些，真正开始吃饭也得差不多十二点了吧，早吗？”
“不早不早。”方延郴笑着说，“我们这就去。”
程树安老觉得方延郴在笑她吃的多，“喂，你别笑了。”
方延郴表演了个一秒变脸，“好的。”
“我找件外套，你等我一下。”程树安说，“给江洁发个消息，让她去饭馆。”
“好的。”方延郴点了点手机。
江洁已经在外面晃悠了快俩小时了，她是个惯会给自己找乐子的人，这会正在小广场编狗尾巴草，收获了一堆围着她喊姐姐的小不点。
看到方延郴的消息，她也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她的安安果然不出她所料，跟方延郴单独待不了俩小时。
方延郴找了家家常菜的饭馆，点了一条鱼和几个炒菜，一个汤。这次没点包间了，餐馆靠着湖，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时不时吹阵风还挺文雅的。
“吃的完吗？”程树安看着菜单问。
“吃的完。”方延郴说，“肯定没问题。”
“我今天不紧张。”程树安解释了一句。
“呵。”方延郴笑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这里的菜量很少，我们那边一份顶这里两份。”
程树安提下头，看到了业余的看着她的江洁。
“解释一下？”江洁用口型说。
“我紧张的时候吃的饭多。”程树安小声说。
江洁下巴往下一掉，明显是被这个解释惊到了，“你跟我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都是紧张的吗？”
江洁这话声音不大，但是方延郴肯定听得到。
程树安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扑打着江洁，“我那是饿了，我那是饿了。”
“行行行，是饿了。”江洁说。
程树安从来都不把自己的饭量当回事，但是身边人好像都很吃惊她的饭量。
我吃的真的很多吗？程树安扪心自问。好吧，是有点多。
“我们一会去坐船吧。”江洁说。
“行啊，我还没坐过。”程树安说。
在船上消耗了一阵，程树安一行去了学校。
每所学校都有每所学校的特质，程树安以前高考的时候就想来南方，因为印象中的南方，总是温柔的，总是内敛的，总是含蓄的，是适合她的。现在真的来了南方，确实感受到了南方的温软，但温软之外有多冷几分急匆匆，为琐事奔忙的急匆匆，为生计奔忙的急匆匆。急匆匆的时候是很难静下来思考的。
“怎么样？”江洁问。
“很古朴。”程树安说，“很静。”
“是啊。”江洁说，“如果这里不这么潮湿的话，我可能会来这里发展。”
方延郴站在座位后面，听着两个小姑娘讨论未来，讨论有选择的未来。
他们逛了图书馆，逛了教学楼，逛了商业街，还去餐厅吃了晚饭。好学校自然什么都好，程树安挑不出什么错来，但也没有很想留在这里。
她们回酒店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方延郴把她们送到楼下，“有事跟我打电话，我明天早上七点来接你们。”
“ok。”程树安说。
“嗯。”江洁高冷点头。
“注意安全。”程树安说。
“嗯，进去吧，有点冷了。”方延郴说。
江洁搂着程树安的肩膀进了酒店。
“安安啊，”江洁喊。
“咋？”
“没事，就是想喊喊你。”
“那你喊吧。”
“安安。”
“在。”
“安安。”
“在。”
“安安。”
“在。”
这次程树安定了闹钟，六点就把她和江洁喊起来了。
“快洗，我们还能吃个早饭。”程树安催着江洁。
“我化妆，不吃饭。”江洁拿着眉笔说。
“那你快点化。”程树安收拾好包，“我去楼下买早饭，吃包子行吗？”
“行。”江洁说，“不要韭菜的。”
“知道知道。”程树安说。
简单吃了个早饭，程树安拿着书包准备下楼。
江洁一把把程树安拉过来，“等会。”
程树安感觉江洁拿着几只笔在她脸上画了一通。
“行了。”五分钟后江洁转着刷子说。
程树安照了照镜子，“怎么有点不一样了。”
“哪不一样？”江洁随堂考查。
“嗯，有点凶？”程树安说。
“是有点贵！”江洁说，捏着程树安的下巴把她的小脸扭到镜子前，“今天去聚乐，网红肯定少不了，咱虽然不屑于争，但是也不能输。安安你的脸，本来就很标准，就适合这种妆，啧啧啧，真是美死了。”
程树安摇摇头，“我跟你们的什么真的不太一样，你说好看就好看吧。”
程树安看了一眼手机，“方延郴来了，我们下去吧。”
方延郴看到程树安出来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
怎么说，一看就不是程树安自己捯饬的。程树安虽然话不多，有些高冷，但是平时的样子是干净的学生气让人不敢随意撩拨，但是现在，就是真的冷冰冰的绝人千里之外，看着就是那种“别挡道，挡道保镖锤死你”的感觉。
“怎么这幅打扮？”方延郴笑着问了问走到眼前的程树安。
程树安抬眼，配合着今天的眼妆，有点子帅，“很奇怪？”
“不不不，”方延郴不自觉的摆摆手，“很好看，真的。”
程树安笑了一下。
方延郴觉得自己心跳漏了半拍。
江洁已经在副驾驶上坐下了，漫不经心打了个哈欠，敲了敲车窗，“你俩说完没？”
“马上。”程树安垫脚往旁边看了一下，然后又落下脚，“快上车。”
方延郴打开车门，俩人并排上了后座。
“其实我俩自己去你们公司也行。”程树安看了看方延郴，方延郴的手机一直在振。
江洁在前面叹气。
方延郴回了个消息，握住程树安的手，“你俩来了进不去啊。”
“也是。”程树安说。
“而且你们不一样嘛。”方延郴说到“你”字的时候捏了捏程树安的手指，“你们开心可比这破比赛重要。”
“哎，方延郴。”江洁问，“你今天露脸吗？”
程树安也很想问这个问题，也看着方延郴。
“不露。”方延郴正了正帽子，“我只播手。”
“和谷舒若一样的那种？”江洁问。
“是。”方延郴说。
江洁看了一眼程树安，“你看过谷舒若的直播么？”
程树安知道这个人的存在，看过直播截的小视频，但没准时准点的看过。
“没有。”
“挺枯燥的，就是一句话也不说的做东西，技术看起来就很高超。但是她的直播间挺有意思的，评论区全是粉丝在些小作文，妥妥直播间文学。”江洁说。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程树安说。
“我又不考研。”江洁说，“混迹网络的5g选手怎么能来拿这点东西都不知道，瞧不起谁呢。”
程树安撇撇嘴角，“看把你给能的。”
“就是这么优秀，你服不服吧。”江洁说。
“服，怎么不服，你都厚着脸皮说出来了，”程树安说，“还能不给你这面子吗？”
方延郴看着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仿佛旁若无人，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程树安和江洁能当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
刺来刺去还都默契的不放在心上。好朋友大抵就是这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