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她不知道刘一鸣是什么时候拿走的平安符,是等车的时候?还是在五楼的时候?还是在前天上课的时候?
前所未有的不安全感弥漫在程树安的心上,她一点都不知道刘一鸣想干什么,她不理他,可是他手里有她在意的东西。平安符,程树安要拿回来,这件事毋庸置疑。
可是怎么拿?直接要?还是拿出筹码交换?现实不是宫斗剧,可程树安却感觉自己进入了宫斗剧,长这么大第二次被威胁。
程树安打开手机,给刘一鸣发了条消息:你什么意思。
像是自动设定好的恢复一样,下一秒就探出一个长方框:不是躲我么?不是怕我吗?怎么样,不还是给我发消息了,装老实给谁看。还不一样是个扒男人的贱人。
有胆子你这辈子别上五楼,你们敢来什么我全都看见了,装他妈什么清高,你个xx。
程树安看着这些消息,内心简直惊呆了。第一反应不是“这人神经病吧,这么跟我说话”,而是“看不出来啊,刘一鸣仇男。”
无语片刻,程树安回了一句,“我只要我的平安符,你想怎么样你就说。”
消息接着谈的是上面一段话,看来还真的是设的自动回复。
在“刘一鸣仇男”这个想法一毛出来之后,程树安突然就不生气了,翻出电脑,一边上网课,一边等刘一鸣的回复。
结果先等来的是方延郴的消息。
方延郴:安安,你现在方便视频吗?
程树安拿着镜子照了照,还算ok。回道:方便。
方延郴的视频请求下一秒就发了过来。
“hello?”程树安挥挥手。
“安安。”方延郴也挥挥手。这次的背景很陌生,很奇特,奇特到程树安不用问就知道这是方延郴工作的地方。
“咋地啦?”程树安看着反戴着棒球帽,但眼神依旧明亮的方延郴。
“我可能这周去不了东宁了。”方延郴说。
程树安心下一松,她正烦如果方延郴来了,刘一鸣来找茬怎么办,现在好了,“可以啊,工作为先嘛。”
“我要出差,”方延郴摘下帽子,扒拉了一下头发,借着动作避开目光,说,“估计等五一结束才能回来。”
程树安点点头,心想,这下她就有充足的时间解决这件事了,完美!她看着方延郴的随便一扒拉都很帅的脸,“那你去哪?”
“杭州。”方延郴说。
“嗯。”程树安说,“那边比较潮,你注意多带点衣服。”
“那你会来找我吗?”方延郴问。
程树安摇摇头。
“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方延郴叹气。
“不一定。”程树安说。比较程树安和江洁要去南方,她定的目标院校备选里,有一所大学就是杭州的。
方延郴笑了笑,“那行,我等你。”
“我就算去也是五一的时候了。”程树安说。
“好的,五一就五一。”方延郴说。
真是一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啊。程树安感慨道。
刘一鸣一直没回复她,程树安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吊着她。等她主动去找他见面要?那势必是要被这人像在手机上一样被骂一顿的。正好明天要去南校区开会,程树安决定明天见面的时候把平安符要过来。以程树安的判断,刘一鸣这人还是很要面子的,更何况他还是班长,真闹得不好看对他也没有半点好处。
“这都什么事啊!”程树安愤然道。
“这都什么事啊!”方延郴拍着桌子,手里拿着一沓打印出来的教材。
陈冬坐在办公室不慌不忙的喝着茶,面对方延郴的质问,一点也不觉得愧疚,“教材啊,好好学习学习。”
“少他妈装,我说的是比赛的事。”方延郴说。聚乐公司发过来的文件方延郴看了,有半个月的学习时间,期间包吃包住,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最后有个考核,考核的形式以聚乐平台直播,考核标准是看谁的直播吸引的粉丝多。
“哎呀。”陈冬说,“你学有所成,自然就要检验一下。”他自然是知道方延郴不想这么干,可是他也没办法啊,工作室就他们三个人,谷舒若不可能去;他自己去,工作室的日常运营就要泡汤,那只剩一个方延郴了。
“先跟你说好,我不播。”方延郴说,周身围绕着低气压。在方延郴心里,事情总要有一个循序渐进,就好比,先学了木工,再学技术;先有实战经验,再来工作室挑梁。他不是个爱上头的人,谈恋爱这种最不需要理由的事他也是一步一个脚印。
然而,直播,这个东西他平时看都很少看,刷刷小视频就算是他对网络世界的尊重了。一下子让他操刀上阵,他有点没底。再者,明知道得到的关注太多不是什么好事,他就更不想曝光自己的生活。
“哎呀。”陈冬走到方延郴身边,“你不要总那么抵触,你完全可以不露脸啊,跟舒若一样,就录个手,你参加了,好歹还能有个名次,你不参加,那直接就是垫底,最后一名,不嫌丢人啊。”
陈冬这话说到点上了。方延郴确实不会让自己排倒数第一。这无关能力,只关乎尊严。
方延郴拍掉陈冬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陈冬,你最好,在我回来之前把人招好了,以后再有这种事,老子不伺候了。”
“好嘞好嘞。”陈冬说。自己这老板,做的也是憋屈。
方延郴觉得,自己这员工,做的也真是任劳任怨无私奉献。
就算再不爽,再踌躇,方延郴也照着陈冬的安排去做了。赶的当天的飞机去了杭州。
东宁。
程树安正在去南校区的校车上。
“师姐,这周我们是不是就要找素材了?”黄玟蕊问。
程树安翻了翻手机,没有刘一鸣的消息,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师姐,我不是报了街舞社嘛,这次校庆我们街舞社也有活动,我下周就要开始排练了。”黄玟蕊说。
程树安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要是咱们社团有什么任务,师姐你跟我说就行,我尽量赶出来。”黄玟蕊满怀歉意的说。
“嗯。”程树安点点头,“别担心,跑不了你。”
到办公室的时候,周岩已经在了,他们三个人一个小组坐到一边。
“师姐。玟蕊。”周岩招呼他们过去。
“负责人还没来?”玟蕊问道。
“嗯。”周岩说,“我今天值班,在这等了一早上了,没见负责人。”
“刘一鸣来了吗?”程树安问道。
“没有。”周岩说。
“下个周就要给彩排的队伍做宣传了吧。”周岩问。
“是。”程树安说,“分模块吧,队伍太多,分四期来做,做两个周的量。”
“ok。”周岩说。
“我也ok。”黄玟蕊说道。
这边小会还没开完,刘一鸣来了。
程树安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你们先考虑考虑怎么分组,我过去一下。”
“行。”周岩比了个ok的手势。
刘一鸣也和他的组员坐在一起,程树安过来的时候,几个学弟学妹给她打了招呼。
“该把我的东西还我了吧。”程树安开门见山。程树安昨天思来想去,总觉得对付这种人,别纠缠是上策。
程树安的声音不大,这个时候办公室里各个小组也都在讨论自己组的事,没人注意。但是坐在程树安身边的刘一鸣的组员们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三个人的目光一齐看向刘一鸣。
刘一鸣一向温文尔雅的笑脸依旧稳定发挥,“什么东西?”
程树安冷下脸,“平安符,现在就给我。”
两个组员看着程树安阴沉沉的脸,知道气氛不太对,打哈哈道,“什么平安符啊?是不是搞错了。”
“程树安你讲道理啊。”刘一鸣一脸懊恼的一摊手,“你说我拿了,证据呢?”
“刘一鸣。”程树安看着这人嬉皮笑脸就来气,“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刘一鸣十指交叉看着程树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程树安深觉不要脸也是人各有异,花样繁多,“你偷东西还能偷的这么理直气壮,你组员知道吗?”
两个组员看着程树安,被她的话惊到了。
“说话不要太过分。”刘一鸣的口气也硬了起来,“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编瞎话都不用避开青天白日,”程树安说,“还真是个惯犯。”
“师姐。”一个组员轻声说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这时候周围已经有人开始往这边看了。
“你有问题私下找我聊,我们小组要工作了。”刘一鸣冷下脸说。
程树安看着刘一鸣胜券在握的样子,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师姐,你电话。”周岩拿着程树安的手机过来。
程树安看了一眼,黄玟蕊的,程树安知道这是帮她解围来了。她看了一眼新型无赖,起身离开会自己组了。
周岩看着刘一鸣,淡淡道“师哥。”打完招呼转身就走了。
刘一鸣的两个组员你看我我看你。
刘一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程树安和周岩的背影,“行了,别理她,刚才说到哪了,李琦你去采访权益部……”
“师姐。”黄玟蕊看着程树安不好看的脸色,“发生什么事了?”
程树安摇摇头,“跟你们没关系。”
“师姐,你说吧。”周岩说,“姓刘的偷你东西了?”
“你怎么知道?”程树安看了一眼他们两个小组之间的距离,按理说他们绝对听不到。
“李琦给我发消息了。”周岩说。李琦就是刘一鸣的小组成员之一。
程树安没想到还能这样,“行啦,你们就别好奇了,我能处理好。”
周岩看着程树安,“行,师姐,你要帮忙的话,给我打电话。”
“行。”程树安笑了笑。
黄玟蕊斜眼看着刘一鸣,“师姐,他不是你班长吗?”
“以前是。”程树安说,“我现在也不太认识他了。”
“长得就是道貌岸然的样子,不是什么好东西。”黄玟蕊说,“还敢偷东西。我非让他名扬学校。”
“别,”程树安赶紧拦住黄玟蕊发表白墙的手,“不至于。”
“至于,师姐,这种人你治不了,非得狠角色才能收拾得了。”黄玟蕊说。
“你们信我说的?”程树安问。
“信啊,当然信啊。”黄玟蕊说。
“我也信。”周岩说。
“同理,信刘一鸣的人呢也多啊。这样冒冒失失的天下皆知,免不了一场骂战,多出来的麻烦,何必呢。”程树安心平气和地说,“我们的目标是要解决问题,不是拱火。”
“那怎么办?”黄玟蕊泄气地问。
“小事,能私了就私了,私了不了就找导员,总归是有办法的。”程树安说。
“不行,东西还是早要过来为好,”周岩说,“他为什么不给你?”
“他说他不知道。”程树安苦笑。
“装傻?”周岩说。
“嗯。”程树安点点头。
“一会我去跟他去他宿舍,平安符是吧,我给你拿回来。”周岩说。
“你没课吗?”程树安问。
“没事,水课。”周岩说。
“是啊,师姐,让周岩去吧,”黄玟蕊拍拍周岩的肩膀说,“你不好缠着他,他就觉得你好欺负,那咱就找个男的去,这下他总归没话说了。”
程树安看着这两个人,“谢谢。”
“客气啥。”周岩说,“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