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程树安知道这些人是好奇方延郴,而不是好奇她的恋爱,听到了方延郴不上学了,她们就不关心了实属正常。
“听着好厉害的样子。”严熙接着说。
程树安点点头。当然,也有真的为她感慨的人。
“你的那个挂件就是他做的?”严熙问。
“是。”程树安没以为会有人意识到她的这个小挂件。
“真好。”严熙说,“恭喜你啊。”
“谢谢。”程树安说。
“啊,”严熙靠在程树安肩膀上,手指指了一圈,最后指到自己身上,“咱们宿舍,现在就我自己是单身了。”
“你的缘分还没到呢。”程树安说。
“你能算算什么时候到吗?”严熙抬头看着程树安。
程树安拿过扑克,“你确定?”
“算了算了。”严熙摇头,“你算得这么准,万一算到我三十岁才有桃花,我这一个月都吃不下饭了。”
程树安笑了笑,点了点手里的扑克牌。
手机轻轻一震,程树安片头看去,江洁的消息。程树安前段时间每天跟江洁发消息都觉得莫名心虚,如今她和方延郴都约了两回了,程树安觉得,这样的感情维系应该能维持一个多月的时间,再加上这些室友们都知道了方延郴的存在,程树安也不想瞒着江洁了。
“安安安,我今天快累死了。”江洁说。
程树安知道江洁这两天一直在忙双学位的考试,“考完了?”
“考完了。”江洁说。
程树安开始打字:我跟你说个事。
江洁:你说。
程树安:我跟方延郴,在一起了。
江洁:就这……
程树安;?你早知道?
江洁,“哈哈哈,早跟你说过,我看人很准的,你想谈就谈呗。”
程树安想想觉得也是,江洁好像一直都莫名相信她和方延郴会在一起,比她自己都相信。
江洁:方延郴人也在东宁?
程树安:他在明城。
江洁大惊,“在明城!靠,我是真的不知道!”
程树安: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江洁好像正在赶路,语气有点气喘吁吁,“我可以帮你监督他啊,这种长得帅的男人就是容易招桃花。”
程树安一愣:那麻烦了哈。。。
“小事一桩。”江洁说。
程树安:他今天来找我了。嗯,他说他以后每周都来。
“哎,成年人的恋爱嘛,他想跑腿你就让他跑,千金难买我愿意,等哪天他不愿意了,你让他来回跑他都不听。”江洁直接发语音。
程树安觉得江洁说的挺有道理的,这叫什么?享受当下?还是无为而治?
江洁好像到了一个特空旷的地方,说话都带回音,“我等哪天跟方延郴一起吃个饭,你不介意吧?”
程树安:不介意。
程树安:不过你为什么找他?
江洁:放心,不聊你。你要是没告诉我他在明城,我也就当不知道,现在我都知道了,以后免不了要见面啊,就先打个招呼。
程树安:你其实就是想出去吃饭吧。
江洁: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
程树安哧哧地笑,江洁,还真是为了一口饭不辞辛劳折腾的那类人。
“不说了,我去洗澡了。”江洁说。
程树安:那你快去,省的一会没热水了。
“晚安。”江洁说。
程树安:晚安。
程树安放下手机,拿过来桌子上的扑克牌,她高中的时候挺流行算牌的,程树安叶就跟着完了一阵,套路就是那个套路,就是下解语的时候猫腻比较多,她亲眼见过书店的小姐姐把一对三解释成三倍的一心一意,忽悠的一套一套的,所以不太信这些。但是今天她打算试一试,用神鬼不言的方式来测算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也算是物尽其用半斤八两。
抽出大小王,洗三遍牌,平铺开抽一张,再洗三遍牌,再抽一张,再洗三遍牌,再抽一张,把三张抽出来的牌依次扣着放好,看日期点点数,最后点到的那张牌叉出去,再把两张牌翻开。
这套规则算的是桃花,以红为大,最大的是红心,其次是方片,再次是梅花,最后是黑桃。花色之外,数值越大,越近人心意。
程树安的两张牌是红心2和梅花7
红心2,数值不大,但好歹是红的,说明这朵桃花是有的,但是极不稳定。
梅花7,数值中等,黑色花样,但又不是最黑的,说明这朵桃花会坎坷,但是是可以发挥主观能动性认为干预的。
红小黑大,这朵桃花成了的可能性小,吹了的可能性大。
2+7=9九九归一,如果关系融洽,这多桃花的结局还是有大团圆的可能的。
27=14十四,是|死。如果起了冲突不破局,那结局就是死路一条。
7-2=5两者分开,回归本我,各自安好,井水不犯河水。
7/2=35不三不四,场面难看。
“啧。”程树安看着这幅卦象嫌弃道。这幅卦象怎么说呢,说不上是烂桃花,但是也没好哪去。按正常标准来算桃花,两红相遇,算是及格的桃花线,之后算起加减乘除,不论好坏,那都是锦上添花,
两黑相遇,基本你就可以逃了,不管数值大小,更遑论加减乘除,对你而言,都是海市蜃楼,求之不得。
最麻烦的就是一黑一红,譬如程树安的这一种,那就是风雨飘摇,全凭运气,遇强则强,遇弱就弱。简而言之,就看命硬不硬了!
程树安皱着眉头握着笔,轻轻点着桌面,要是再往下算,她需要方延郴的生辰八字。
?
停!
stop!
程树安把笔一放,嘴里念念有词,“什么生辰八字,你还真算起因缘来了,把你给能的,差俩翅膀就上天了。”
骂骂咧咧的把扑克牌收好,程树安悠悠叹息,“这么就这么难呢。”
“怎么就这么难呢?”方延郴骨节匀称的手指摆弄着一个小机关,这是一个客户拿过来想要复制一个的小玩具,一个长着角的方块,可以一直折下去,一轮是六个不同的样子,类似那种纸叠的“东南西北”,不过这比那什么“东南西北”复杂的多。
方延郴已经摆弄两天了,他试着把图纸画出来,但是他毕竟没专门学过画画,画出来的图乱七八糟,简直无从下手,看着这小东西,方延郴一时间也有些一筹莫展。
“舒若下午就回来了,她会弄这些。你先弄别的?那个红酒盒你做好没有?”陈冬捧着咖啡说。
“做好了。刷油晾着。”方延郴说完,溜达几步,把小东西放在谷舒若的工作台上。严格意义来说,谷舒若才是这个工作室真正的“技术人员”。
谷舒若的桌子上,类似的小机关小玩意还不少,随便拿一个,都够方延郴琢磨一个星期的。
“你小心点,别把她的直播设备碰歪了。”陈冬提醒道。
方延郴点点头。抬起胳膊侧着身离开了谷舒若的地盘。
“我说,要不你也直个播呗,提高点个人影响力,给咱‘木不言’赚点目光。”陈冬说。
方延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挑了块木料,看了眼图纸,拿着锉刀刻印迹,“我有什么好播的,人谷舒若是手里真有活,能干别人干不了的,我这种大众水平,有什么好看的。”
“脸呀,哥们儿,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现在的流量密码是什么。”陈冬做到方延郴旁边,“到时候你脸一露,吸引千八百的女粉丝,碰个千分之一的概率不过分吧,哪怕有那么一个富婆,咱就有了一个稳定客户啊。”
方延郴拿过吸尘器吸了吸桌子上的碎木屑,斜了陈冬一眼,“一边去。”
“啧,说两句话就要赶人,弟妹是怎么受的了你的。”陈冬习惯成自然,也不生气,一边念叨一边滚到二楼办公室。
方延郴头也不抬的慢悠悠道,“加,班,费。”
二楼就没声音了。
把老板撵走,方延郴拿出手机,买了周六晚上去东宁的票。
昨天江洁给他发消息约他吃饭,他估计是程树安告诉江洁了,也好。他也是昨天才知道江洁也在明城,明城大学,跟谷舒若一届的。
他一直把谷舒若当成特立独行的小孩,直到昨天跟江洁聊天的时候,才猛然发觉,原来大家都是同龄人。方延郴老觉得自己是比他们大一辈的叔叔。
吃饭的地点定的大学城,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方延郴往楼上喊了一嗓子,“我出去一趟,外卖别订我的。”
陈冬转着椅子出来,“你去哪?干啥?”
“管着吗你?”方延郴披上外套。
陈冬指了指方延郴,“自觉一点,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跟别人吃饭记得报备。”
“管的真宽。”方延郴说。
正好陈冬的手机响了,陈冬默默把椅子转回办公室接电话去了。
方延郴拿好手机立马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