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13岁（初一上），麻烦。
校霸苏文瀚和年级第一赵辞静谈恋爱了。
这节是体育课，江洁来月经身体不适，程树安、徐雨彤和江洁三个人提前回了教室。
回到教室，里面已经有人，有且只有两个——苏文瀚和赵辞静。
江洁在靠近窗户的一侧走的，一看到屋里的景象就把两个人拦了回去。
“怎么了？”程树安问。这声音在没什么人的楼道里就算不小了。
江洁皱着眉头挤着眼，做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屋里的两个人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赵辞静一下就从苏文瀚身上起来了，脸“刷”的一下就红成了一只熟虾，略显生气的质问道，“你不是说不会有人吗！”
“是啊，不会有人啊。”苏文翰无所谓的摸摸嘴唇摊开手。
赵辞静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文瀚，一双眼睛简直要脱窗，嘴唇来回开合，就是说不出来一这字，憋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忿忿的跑出门。到门口的时候，看到江洁三个人背贴着墙站得整整齐齐，眼泪“唰”地一下，掉珍珠一样从脸上摔下来。而后又捂着脸慌慌张张的走了。
一分钟后。
“呃。”江洁看着另外两个人出声，“学神心里素质应该挺好的吧？”
“你究竟看到什么了？”徐雨彤问，还回头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好家伙，苏文瀚正在开教室多媒体！
“我不知道。”程树安说。
江洁把她们拉到里教室远一点的地方，捂着嘴小声说，“我看到赵辞静坐在苏文瀚的腿上亲嘴儿，回答完毕。”
“我去。”程树安震惊。
“这么刺激的？”徐雨彤一脸的幸灾乐祸。
“真的假的？”程树安麻木的问了一句，她不敢相信，青天白日在教室，时间场合都不对。
“我到宁愿是假的。”江洁幽幽地说了一句，随后又捂住了眼，“我没看到，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学神别找我麻烦。”
程树安三个人在进行了一番挣扎之后，也回了教室。
教室的门开着，窗帘都被拉上了，一首劲爆的让程树安脑仁疼的歌在教室里哇啦哇啦的叫着。
苏文瀚坐在讲桌上，脚踩着墙，面朝着多媒体，转过头来看了她们一眼，声音称的上温柔谦逊，“听歌吗，想听什么，我给你们换。”
程树安拽了拽江洁的袖子，小声说，“我们一会再回来吧。”
“别啊，你们把我女朋友气走了，出一个人吧，跟我亲一个，我就把这件事揭过去。”苏文瀚边往门口走边说。
“放你的罗圈屁！”徐雨彤自打出生起就没受过这种气，暴脾气一个没忍住就骂出来了。
“呦，那就你吧。”程树安赶紧退一步把徐雨彤往外拉。徐雨彤很漂亮，程树安爱漂亮的人。
徐雨彤哪是程树安拉的住的，不依不饶的伸手准备挠。
“苏文瀚，我们告诉老师你信不信。”江洁在一旁捂着肚子冷冷说。
苏文瀚“呵”地一声笑了，“我让你们出不了校门，你们信不信？”
程树安一下子脸就白了。
她们仨已经退到走廊上。
江洁是不怎么怕，她心知这人不会在学校把她们怎么样，顶多就是吓唬吓唬她们。
“今天的事，是我们的错，给你道歉。”江洁板着脸说，“但是我劝你也适可而止，这是个新学校，没谁比谁有背景到哪里去，我家离教育局两条街，教育局门口天天有人收举报信抓典型，你不怕闹，我也不怕。”
江洁这话说的掷地有声，徐雨彤都不闹了。
“行啊，那你以后出门注意一点。”苏文瀚凑近了，手撑在扶手上，歪头阴恻恻地说，“江洁。”
话刚说完，程树安就看到冲楼梯口出现的、正在打闹的方延郴林建一行人。
苏文瀚也看到了，双手插兜从江洁脸前起来，晃晃悠悠的哼着歌进教室了。
蒋忠新看到她们三个打了声招呼，“姐姐们在这干啥呢？”
这称呼！
听得江洁牙疼，程树安心酸，徐雨彤落泪。
“玩呢。”江洁说。
“哦~”蒋忠新说，“闲着没事就写卷子去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楼梯口有什么好玩的，再摔下去，多危险啊。”
程树安心里一跳，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危险，转头看向徐雨彤。徐雨彤显然也回过神了，眼睛瞪大了一圈。
“你管着么。”江洁往后面墙上一靠。
方延郴恰好从她们身前路过，他后背还被汗粘着，额头的碎发翘着，身上一股刚运动完的汗味儿，抬眼看了一眼江洁，“离那人远一点。”
“嗯。”江洁出声。
程树安偷偷观察着方延郴，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耐烦。
“我想上厕所，你们陪我吧。”程树安颇自觉地说。
“走走走，我也想去，今天一早上我还没上呢。”徐雨彤说。
“我也去。”江洁说。
三个人故意慢吞吞的走，平时五分钟的路，硬是走了十五分钟才到。
上完厕所又去操场转了一圈，才回了教室。
周末下午回学校的时候，徐雨彤已经在家吃过晚饭了，程树安和江洁打算去离学校不远的小吃街买晚饭。
刚拐过弯到了小吃街门口，程树安就看到了苏文瀚和几个不认识的男生，个个人高马大，穿着奇装异服，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程树安浑身一僵，麻木地摇了摇江洁的胳膊。
“别摇了，我看见他们了，正常买饭，当没看见他们。”江洁从牙缝里漏出几句话。
程树安点点头，现在江洁就算让她交保护费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掏空腰包的。
“江洁？”苏文瀚喊了一声。
江洁当没听见，“姨，两份面。”
苏文瀚吹了声口哨。
程树安冷汗都下来了。
“妮，那男的谁啊？”卖面的摊主问。
“几个街头溜子，有一个是我们班的。”江洁说。
“哦，”摊主看了那几个男孩一眼，“别怕，我一会带你们去找老师，他们在这等了一下午了都。”
“没事儿，他们不敢怎么样，街溜子当久了，打招呼都是流氓范。”江洁说。
“你有事一定跟我说啊。”摊主说。
“好嘞，姨你也快走吧，省的他们过来讨人厌。”江洁说。
“几个毛孩子，我怕他么？”摊主声音爽朗道。
买完饭，江洁打了招呼，“姨，我们走了啊。”
“你们慢点。”摊主朗声说。
“好嘞！”
程树安手心里都是汗。
“一会拐过弯就抓紧跑，别看我，我比你跑的快。”江洁说。
这一句话就把程树安放平的心又揪起来了，“知道了。”
一转过弯，程树安就开始跑，平时看着不远的一段路，这会倒是长的让程树安心烦。她眼里除了校门口别的什么也装不下，程树安感觉得到手里的面在疯狂拍动，感觉得出自己的呼吸粗重，但是她感觉不到自己的腿。
快到门口的时候，几辆电车一个飘逸甩到了程树安她们面前，然后程树安的视线里就出现了江洁。
江洁过来拉住了程树安的手。
“你们想干嘛？”江洁语气不善。
“揍你。”一个人说。
程树安心里一凉，嘴唇的血色都褪了。
“呦，你想揍谁啊？”方延郴一脚瞪着脚蹬子，一条腿撑在地上，语气轻蔑，眼神不屑。
虽然程树安没听过方延郴的这个语气，但熟悉的声线还是让她红了眼眶。
江洁也放松下来，使劲攥着程树安胳膊的手卸了力气，这才发现程树安的胳膊都被她捏出五道印子了。
“哎呀，你没事吧？”江洁轻轻搓着。
程树安这才动了动好似已经僵直了一个世纪的脖子，摇了摇头。
“切~”
“傻逼。”
“脑缺。”
方延郴收获了这么几个称号，原因是，他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你自己来的？”江洁问。
程树安转身，看到方延郴一个人的时候，皱起眉头，不免暗暗担忧。她见过校园霸凌被打的学生躺在马路上流了一滩血，最后被120拉走，那血一个星期才晒干净，给她留下了难以泯灭的恐怖印象。
“怎么可能。”方延郴说，“蒋胖儿去喊老师了。”
“艹，你他妈没断奶啊，遇着点事就找老师，有本事自己上！”一个红毛指着方延郴说。
方延郴摆摆手，半笑不笑地说，“我就是问问你们想揍谁。”
“她俩。”红毛有指了指江洁和程树安。
“你们都要上？苏文瀚也要上？”方延郴把背上的书包摘下来挂在车把上。
“方，延，郴，”苏文瀚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这三个字。
“是我。”方延郴点头。
程树安老早就感觉苏文瀚并不是很想惹方延郴，这会看他们俩的表情，更确定了。
“你来，”方延郴指了指程树安，“给我扶下车，车撑子坏了。”
程树安一头雾水，过去扶车。凑近了，程树安才发现，方延郴的身上有一股木头味。她战战兢兢又忧心忡忡，闷头把车把接过来，连句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