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漪漪
周六早上。昨天的提案会正式通过，季漪漪被荣幸选中周末加班，背着包刚在大门口刷完脸，叶须情急匆匆拿了一份文件过来，硬塞到她怀里：“今天要去现场布置场地，你去财务部那儿看看我们有多少预算。”
手上提着的早餐，还没吃上两口，就放下去了财务办公室，结果根本没有人上班。其实还没到上班时间，季漪漪坐回自己的工位，还没到半分钟，叶须情又来了：“你怎么还在吃，我让你看的预算呢？”
“财务今天不上班。”季漪漪说着咬下一口三明治，是她最爱的草莓酱。
“她们不上班，你不知道打电话？”
就很奇怪，听公司的人说，叶须情明明也没来多久，怎么就这么喜欢摆出一副架子使唤她呢。
季漪漪把牛奶的吸管拆出来，一边点开手机里的备忘录，指了指其中一条笔记给她看：“人家在休息，去打扰人家真的合适吗。预算昨天开会的时候说过了，我做了记录，自己看吧。”
叶须情好似更趾高气昂了：“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季漪漪：“？”
她觉得好笑：“你有给我说的机会吗？”
叶须情：“季漪漪，你什么意思。”
公司的人陆陆续续来齐了，感觉出她们俩之间气氛不对劲，时不时投来几道视线，季漪漪不想把矛盾放大，耐心说：“麻烦你不要一直揪着我不放，我等会儿要去机场接代言人，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
叶须情走开后，季漪漪感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新鲜了很多。她快速消灭完三明治，与助理对接好落地时间后，拿起包出发去了机场。
机场外面的风很大，几乎要吹得她发型六亲不认，飞机误点了，等了将近快两个小时，才见到人出来。这次的代言人公司选择的是一位新人，年轻漂亮，鼻梁很高，黑浓的大眼睛，鹅蛋脸，长得很有新疆人的特点。
打完招呼，季漪漪把手上抱着的花递给助理，助理还过来一张名片。
“老师，这是乐嫦，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还没穿书前，她还在嘉宜的某家公司里做小助理，每天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哪个明星怎么怎么了，名气没有脾气挺大之类的话，今天她可算体会了一次。
她哪敢指教，她是被指教的那个。订酒店的时候是让代言人自己选了才订的，谁知道，乐嫦打开门第一句话是。
“怎么又是这种风格的房间。”
乐嫦笑脸嘻嘻问：“姐姐，能不能换一家。”
秉着满足代言人一切需求的上级指示，季漪漪弯唇点头：“当然可以。”
到了新的酒店，乐嫦还是觉得不太满意，被套不卫生，生活用品廉价等等。季漪漪一口气跑到对面的超市，买齐所有的生活用品，回酒店亲自把她的床单被套换了。
乐嫦还想继续挑刺，季漪漪及时打住：“乐嫦小姐，这套是干净的，五星级酒店的品质，你放心睡。”
“那好吧。”乐嫦浅浅一笑，“辛苦老师了。”
本以为被派了一个好活，等伺候完这位大明星后，她感觉自己全身的精力全散了。
拍摄时间是在晚上七点，本来只用拍到十点就结束，但乐嫦迟迟进入不了状态，在棚里，季漪漪站在摄像机后面，听导演喊第n次的卡，打起了哈欠。
现场很多人，却无比的寂静，谁都不敢乱出声，看着乐嫦继续。叶须情把握在手上杯子的瓶盖来回扭了又扭，有气发不出，问：“季漪漪，这人叫什么名字。”
“乐嫦。”季漪漪无精打采的。
叶须情：“我要去微博上骂她。”
等了小会儿，叶须情没等到旁边人的回应，她侧头瞪了季漪漪一眼：“你为什么不说话，让你延时加班了，你不生气？”
兜里的电话响了，莫姨打来的。季漪漪掐掉电话，低头给她发信息，一边说：“生气啊，但她是新人，第一次拍这个，理解一下吧。”
“理解个毛，这是业务水平不行，老娘上去都比她拍得快。”
“是是是，你就是天生的女明星。”
“那是。”
刚回完，岑舟的信息又过来了。
岑舟：还在加班？
季漪漪：嗯，可惨了。
岑舟：等会儿让司机来接你。
爱喝咖啡的猫：算了吧，等会儿拍完不知道得几点，就不麻烦人家了吧。
岑舟：我给的高薪不是让你来替人家着想的。
叶须情再次扭头看她，见她一直低头玩手机，完全把自己忽略了，气恼戳了一下她的肩：“上班时间，不能做与工作无关的事！”
爱喝咖啡的猫：哦。
回完消息，季漪漪抬起头，回她一个假笑：“教训的是，我错了，你想说什么。”
只见叶须情神神秘秘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
“我有。”听到她没有男朋友后，叶须情像是赢了什么似的，嘚瑟地向她炫耀，“我男朋友等会儿会来接我，要不要送你回去啊，给你算便宜点。”
今晚就她们两个在现场盯着，本来还觉得有种共苦的感情，便不觉得这人有多讨厌，哪知道还是这样的人。那边的乐嫦实在找不到状态，导演先让她下去休息一下，等会儿再拍，季漪漪不想跟她再废话，干脆拿个面包去找乐嫦。
乐嫦在化妆间，正在发脾气，季漪漪刚进门，迎面而来一个抱枕，砸到门边。
助理一看，吓得脸都要白了，连忙走过去，看季漪漪有没有事，慌张道歉:“抱歉了，没有砸到你吧，我家艺人刚从韩国飞回来，没有休息好，所以有点暴躁，你千万别生气。”
“没事。”季漪漪弯腰捡起抱枕，笑笑安慰她，“放心，我不会去跟狗仔说的。”
说完，她就看到助理脸上松了口气。乐嫦就没有她助理这么担心了，明明是自己的业务能力有问题，毫不掩饰自己的耍脾气：“你来干什么，滚出去啊！”
“现在十点半了，我也不想来。”季漪漪把面包放她桌上，“拍了这么久饿了吧，给你拿的，零卡糖。”
“谁稀罕。”
“不吃，拿开！”
“好吧。”由于熬夜，季漪漪的眼角红红的，还挂着润湿，她吸了吸鼻子，乐嫦见她一副要哭的样子，躲闪不及，“我告诉你啊，我只是凶了你一下，我没有打你，你可不要碰瓷。”
“我只是想睡觉，没有碰瓷。”季漪漪比了个三，郑重其事说，“但是，你不止凶了我一下，是三下。”
乐嫦切了一声：“你是不是有毛病。”
“我们不聊工作，来聊聊天吧。听你助理说，你是海外的练习生。”季漪漪自来熟般拉了张椅子过来挨着乐嫦坐下，跟她闲聊起来，“你还没出道啊。”
工作了三小时，乐嫦拆开她给的面包，撕一下块放嘴里，听到这句，她黑住脸：“你是在嘲笑我？”
“不是，是觉得你好厉害，这么快就接代言了。”
“靠爹。”
果真是从小养大的金矿，真是一点也不需要含蓄，她还有好多拍马屁没有发挥出来呢。
乐嫦又说：“我不厉害，蒲初姐姐才厉害。”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这本书的女主，岑舟的正牌。
季漪漪不动声色问：“她也在韩国做练习生吗？”
乐嫦：“差不多，但快回国了，来参加一个出道节目。”
“那她有男朋友吗？”
“肯定没有啊。”乐嫦一副“你这是什么话”鄙夷样，振振有词说，“作为爱豆是能随随便便谈恋爱的吗，那粉丝怎么办，”
“是是是，是我说错话了，我错了。”季漪漪受教点头，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站起来，“再试试吧，要是这条还不行，我们明天拍行不行？”
“鬼才信。你就是一个打工的，你有这话语权？”
季漪漪摊手：“所以为了你我去求人啊。”
她又问：“你喜欢什么？”
乐嫦没耐心，随口扯：“吃。”
季漪漪挑眉，刚好撞她点上。
“你要是能让我在11点半之前收工，我就给你做顿饭感谢你。”
“吹，你全身上下的log，哪个字母都不像会做饭的人。”
"赌不赌？"
乐嫦看她摆出一副已经赢了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咬牙：“赌就赌。要是我过了，你不兑现承诺，你要给我一百万。”
“ok。”
在季漪漪的赌约下，他们成功在11点半之前收了工。
季漪漪正在等司机，叶须情刚好走出来，打着电话，压着一副娇滴滴的嗓音，听得人起鸡皮疙瘩，注意到季漪漪，她把手机稍稍放离耳边，亲切问：“你的车还没有到吗？”
季漪漪还没有说话，她又说：“我男朋友到了，我们送你回去吧，大晚上的，女孩子一个人打车多不安全。”
要不是知道她想显摆炫耀，差点就以为她是一位贴心善意的好同事了。
说着，叶须情男朋友就出现了，当着季漪漪的面挽着她男朋友的手，小鸟依人似的靠着肩说：“你真的不要我们送你吗。”
季漪漪不想在这里继续听她装模作样，刚好司机给她发信息了，她打完一声招呼，走向外面的马路。
叶须情男朋友的车就停在栏杆那儿，刚走过去，正好看见季漪漪上车以及给她关门的司机。叶须情男朋友看着远去的车尾巴，忍不住感叹：“原来这辆劳斯莱斯是来接你同事的。”
这一下，叶须情不平衡了，看着面前刚首付的新车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