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大阿哥大婚
伴随着太皇太后和太后, 后宫这两座大山的沉默，佟佳氏被软禁一事成了定局。就连前朝的佟家，也像是一点没有收到风声一般, 安静地出奇。
虽然吴雅不知道康熙是用什么手段安抚住的佟家，但是想必也是付出了一定的代价的。
对此, 吴雅却没有丝毫的愧疚——因为她知道康熙这个人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她太了解康熙了, 绝对不会吃亏的主，投出去的东西，他必然会加倍地收回利息。
如果佟家识趣, 没有以此生什么事端, 康熙说不定会对他们另眼相看。但是他们若是不识趣、谋取某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利益，纵然康熙现在会给, 但是待到日后秋后算账, 佟家可就要倒大霉了。
不过不管佟家有没有收康熙这笔“补偿”, 都不关吴雅的事，她只需每天养胎即可。
还有一件插曲就是, 大阿哥胤禔大婚的日子定了, 就在中秋之后, 娶的是尚书科尔坤的女儿伊尔根觉罗氏。
当知道大阿哥要大婚的这个消息的时候, 正在吃饭的吴雅惊得差点连手中的筷子都掉了。
“怎么之前没有人和本宫说过这事？”吴雅一脸茫然道。
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 大阿哥今年才十五岁吧，虚岁也就十六而已, 还是个孩子, 怎么就要大婚了呢？平时也没见惠妃有什么动静, 居然一声不吭就给自己相好了一个儿媳？
“娘娘, 您怀着孕呢, 素日照顾十三阿哥又忙, 自然对后宫里的这些小事关注地就少了，不知道也是正常。”锦珠重新给吴雅上了一副筷子，笑道。
实际上，锦珠说的委婉了，她家娘娘不是关注地少了，是压根就不关注。
吴雅向来不耐烦康熙后宫的这些娘娘小主庶妃的，不像其他那些妃嫔，总是没事爱串个门子、说个闲话的。她是能不见就不见都不见，更别说打听她们的那些小道消息了。
锦珠也是知道这一点，一般不重要事也就不往她跟前报了，免得她厌烦。而这所谓的不重要的事也是有个标准的——对于娘娘来说，基本上和四阿哥和几个孩子无关的事，都是不重要的事。
吴雅也想到了这点，不由得有些尴尬。
“咳咳，这样啊！”吴雅咳了咳，还是觉得有些荒谬，“可是大阿哥今年才十六岁，这么早就大婚了吗？”
“早吗？”正在低头扒饭的胤禛，抬头就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额娘，有些不明白额娘为什么这么震惊。
“皇阿玛十二岁就大婚了，大哥这个年纪大婚已经算是晚的了。”
“……这算晚的吗？”吴雅抓着筷子喃喃道。
这古人和现代人的思维还真是不一样，十六岁还算晚？
胤禛肯定地点点头：“自然算是晚的，听大哥抱怨说，要不是惠妃娘娘太挑了，总想选个十全十美的儿媳妇，他早两年就能娶到福晋了。”
“不过不得不说，大阿哥这个福晋的确不错。”这时苏木也端着一碗鸽子汤走了过来。
苏木笑道：“听外面人说，这个伊尔根觉罗氏今年十四了，不管是才貌还是性情都是一等一的好。而且早两年就跟着家里的老祖母料理家中大大小小的家事了，是主持中馈的一把好手。
惠妃那么挑剔的一个人，一提到这个儿媳妇也是赞不绝口，听说大婚日子定下来之后，惠妃一直笑容满面的，就连延禧宫上下也各有赏赐，显然是极为满意这个儿媳妇的。”
“……才十四岁！！！”吴雅震惊了。
而且这个十四还是虚岁十四，也就是说，大阿哥的这个福晋还是个十三岁的、搁现代才上初中的半大孩子？
……这个年纪，在现代还属于幼女啊，要是真有人敢对这个年纪的女孩下手，那可是要牢底坐穿的节奏！但是在这个时代，已经是要嫁作他人妇的年纪了……
胤禛不知道吴雅心中的震惊，还在那边附和着苏木的话：“是呢，不止惠妃娘娘，就连大哥自己是极满意这个福晋的，这两天一直在我们跟前说起这事，一脸的春风得意。”
吴雅：“……”
看着一脸艳羡之色的胤禛，总算回过神来的吴雅不由地眯起了眼睛。
吴雅语气危险道：“哦？听你的意思，你也想早点娶媳妇？”
丝毫没有察觉到吴雅语气的不善，胤禛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儿臣自然也想早点成家，毕竟先成家后立业，成了家了，才是大人了。”
胤禛一句话，吴雅直接炸了！
吴雅“啪”地一下摔下碗筷，指着胤禛的鼻子大骂道：“小屁孩，才几岁？就想娶老婆了？不到十八岁，你想都不要想！”
气死她了，小孩子不学好，小小年纪就惦记着娶老婆了？他要是敢看她不打断他的狗腿！
说着吴雅愤愤地起身，挺着肚子就往寝殿走去了，留下了一脸懵逼的胤禛和锦珠等人。
“……锦珠姑姑，我刚才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胤禛转过头看向锦珠，一脸茫然。
“大约、好像、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锦珠努力回想着刚才的对话，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额娘为什么说让我十八岁再娶福晋？”胤禛一脸委屈，“等到那个时候才成家，别人就该笑话我了。”
而且不成家，何来立业？到时候皇阿玛怎么放心让他入朝办差？听说大哥他大婚之后皇阿玛就允许他上朝了，还让他去兵部习学。
他要是真等到十八岁才大婚，那岂不是比大哥他还要晚两年入朝参政？他已经比大哥小好几岁了，现在连大婚都比大哥晚……
想到这里，胤禛越发地伤心了。
“四阿哥别急，娘娘是跟你说笑呢！”见四阿哥伤心了，锦珠连忙安慰道。
“就是娘娘这么想，皇上和太后也不能同意啊，不然岂不是让天下人看了笑话？还以为咱们皇家连个媳妇都娶不上呢！
再说了，就算不先娶福晋，先纳侧福晋也是可以的。就像是太子，大婚连眼都没有，身边不是已经有好几个格格了吗？到时候四阿哥照样也可以如此 。”
胤禛沉吟了一下，复又笑了起来：“锦珠姑姑说的是，是我想多了。”
不错，既然不能娶福晋，那就先娶侧福晋就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而且现在太子妃的人选迟迟未定，太子的大婚怕是要更迟了，难道皇阿玛就不让太子入朝了吗？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胤禛越发安心的吃饭了。
吴雅还不知道自己儿子和锦珠这一番对话，不然她非得要气死不可。
时间转眼就到了九月，大阿哥大婚了。
毕竟是康熙的第一个儿子的大婚，不止是内务府，就连康熙本来都很是重视。特意吩咐了在正常皇子大婚的份例上又加了三成，让本就高兴的惠妃越发得意了。
大阿哥大婚第二天，就带着自己刚刚娶进门的嫡福晋伊尔根觉罗氏来延禧宫给惠妃进茶了。吴雅作为大阿哥的庶母，又是一宫主位，两小夫妻也是要来永和宫给她行礼的。
吴雅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所谓的大福晋。
不得不说，这个伊尔根觉罗氏长得的确是好，鸭蛋脸、丹凤眼、柳叶眉，那左颊的酒窝更是给她添了一分娇羞，身段也是轻盈苗条。
关键是这伊尔根觉罗氏整个人还散发着一股温婉知性的气息，看着不像是一个满族的贵族格格，倒像是江南那边出来的女子似的。难怪胤禛说大阿哥很喜欢这个福晋，的确是比那些骄纵的满族姑奶奶更讨人喜欢。
但是……再怎么讨人喜欢，也不能掩盖这还是一个十三岁小姑娘的事实啊！
而且吴雅刚才看小姑娘走路的姿势，显然是昨晚已经圆了房的。一想到大阿哥居然真的对这么小的小女孩下手了，吴雅不由地在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句——禽兽。
不过不管吴雅心中再怎么鄙夷，面上还是要表现出一副欣慰的样子，喝了大福晋敬的茶后，就送出了自己的见面礼——一对宽约一寸的金手镯。
虽然看着有些俗气，但是胜在“贵重”，吴雅到底不算大福晋的正经婆婆，送这副手镯算是很可以了。
耐着性子说了一些“夫妻和顺、子孙满堂”的吉祥话之后，吴雅就把人打发出去了。
这天晚上，回到自己府中的大福晋一一清点着今天收到的见面礼，当看到今天德妃娘娘送的那副手镯时，不禁笑了起来。
“这德妃娘娘真有意思，这手镯贵重倒是贵重……可是我也带不出去啊！”
倒不是说这手镯不好看——能被后宫娘娘拿出来的就没不好看的。可是这手镯的形制，完全不符合当下京城流行的款式，倒像是蒙古那边的喜欢的。
不过不得不说，这镯子还真是有够实沉的，她刚才颠了颠，一个镯子差不多都有半斤的样子，这一对起码值个三四百两银子的样子。这份见面礼着实是不轻。
大阿哥凑过去看了看那么手镯，不由地撇了撇嘴道：“估计是德妃娘娘懒得想给你什么见面礼才好，就变着法给你银子让你自己买去呢！你要是不喜这手镯，就把它融了吧，自己打个自己喜欢的款式，或者去外面的珍宝斋买好的。”
“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德妃娘娘呢？再说这到底是德妃娘娘所赐，怎么能说融就融呢。”大福晋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这位爷，神情有些无奈。
“爷我又没有说错，德妃娘娘本来就是这个性子。”大阿哥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听爷的意思，德妃娘娘不是一个好相与的性子？”大福晋若有所思道。
宫中贵人的消息，她在知道要嫁与大阿哥之前都去仔细打听了一番。但是到底涉及到宫中贵人，里面传出来的消息极少，他们也不敢狠打听。
只知道这位德妃娘娘极为受宠，性子听说也是温婉和顺的，但是听大阿哥话中的这个意思，好像不是这样的。
“倒也不能说不好相与吧！只能说，德妃娘娘不爱与人相交。”大阿哥想了想，实话实说道。
“听额娘说，近两年来，德妃娘娘越发地不喜欢和宫中的妃嫔有什么来往了，只见她们去找德妃娘娘说话的，但几乎不见德妃娘娘主动找额娘的。
一般除了太皇太后、太后那里和御花园，德妃娘娘几乎哪都不去。现在有了身孕后，更是闭门谢客、很少见人了。不过这也是好事，你以后也能少一个打交道的长辈，你也省些心。”
“爷这么一说，德妃娘娘的确不像是个难相处的人，只是哪有这样算的？”大福晋好笑起来，“德妃娘娘到底是长辈，就算德妃娘娘不喜见人，我们这些做晚辈也应该把礼数尽到才是。不过……”
大福晋试探地问道：“不过我听说皇贵妃娘娘病重是和德妃娘娘有关，不知……”
听到大福晋提到佟佳氏，大阿哥不由地皱了皱眉，有些不想说。但是看着一脸谨慎的大福晋，想到这到底是自己的枕边人、将来要陪自己一辈子，有些事情还是要及早告诉她的为好，省得她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要是被老四他娘记恨上，那可就惨了。
一想到皇贵妃的下场，和自己被德妃教训之后留下的阴影，大阿哥不由地心中一寒——绝不能招惹德妃娘娘。
大阿哥神情肃穆道：“爷知道你好奇，但是皇贵妃和德妃之间的矛盾不是一两句能说的清的，而且里面的内情，别说爷了，就是额娘也不太清楚。
但是显而易见，皇贵妃是败得彻彻底底了，甚至连佟家在皇贵妃‘病重’之后什么表示都没有。
由此可见，德妃娘娘在皇阿玛心中的分量绝非寻常，非常人能够比肩。以后要是有人说起德妃娘娘的事，你就当聋子哑子就是了，免得犯了皇阿玛的忌讳，到时候就麻烦了。”
“爷放心，这点道理妾身还是明白的，以后遇到德妃娘娘必定恭敬小心，必定不给爷添麻烦，”见大阿哥说的郑重，大福晋也不敢怠慢，连连保证道。
“你也不用这么严肃，德妃娘娘在宫里，你在外面，就是想得罪她都不容易。”见大福晋明白了，大阿哥也轻松笑了起来。
“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总提别人做什么？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好好地伺候爷吧！”
说着大阿哥一把拦腰就把大福晋抱了起来向里间的寝室走去，引来了大福晋一阵阵惊呼，大阿哥反而笑得更叫高兴了。
不一会工夫，床帐里面就传来了一阵阵激烈的喘息声，听到外面的丫鬟是俏脸红了一片……
大阿哥大婚之后，吴雅也收到了这三个月家里送来的卖玻璃的银子。
如同吴雅所预料的，自从传出这琉璃方子要上贡给内务府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打这琉璃的主意了。
相反的，那些大家族、大富商开始疯狂买进乌雅家生产的琉璃制品。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这琉璃真的成了皇家贡品，以他们的身份想要再想弄到这么好的琉璃可以说比，登天还难了。
所以一时间琉璃被抢疯了，往往一上架就被人给买走了。
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乌雅家光琉璃这一进项获利就超过百万。这吴雅当初要的买方子的银子还多了一倍。
不过虽然几个月时间，吴雅自己的私人财富就迅猛增加了几十万两银子，但是吴雅却没有丝毫的兴奋之情，反而随着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它却越来越焦躁起来。
明明越到孕晚期越是应该胖的时候，吴雅的体重反而和没怀孕的时候差不多。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看到每个人都触目心惊。
尤其是后宫那些妃嫔，看到她这个样子还以为她是不是又着了谁的道，全都对她避之不及，生怕被皇上误伤了，要是自己也落得和皇贵妃一个下场，那可真是哭都来不及。
但是伺候吴雅的人却明白，自家娘娘什么事都没有，她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自个急得——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娘娘是在急什么。
“娘娘，您是不是担心自己会难产啊！”见又开始叹气的娘娘，锦珠忍不住劝道。
“娘娘放心，你都已经是生过好几个孩子的人，产道早就顺下来，几乎不可能难产的，而且太医不是也说了吗，娘娘你的胎位非常正，定能够平安生产的。”
“是呀娘娘，这产房、产婆、医女、奶娘都已经背妥当了，就连皇上都亲口说了，娘娘生产的时候务必要以娘娘的性命为重，娘娘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苏木也很是纳闷，皇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娘娘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娘娘那个架势，活像是有人要害她似的。
吴雅：“……本宫不是担心这个。”
她当然知道以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状况生孩子完全没问题，但是生完孩子能不能活却是一个大问题了——她怕自己被难产。
虽然太皇太后那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但是不知为何，吴雅却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她生产完成之时，也许就是她命丧黄泉之日。
所以随着生产之日的越来越临近，她才会也来越焦虑。
“那娘娘是在担心什么？”锦珠纳闷道。
“本宫是在担心……”
“皇上驾到！”
就在吴雅想着要不要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太监的通传声，吴雅迎面就看到康熙匆匆走了进来，一脸的严肃。
“皇上？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吴雅诧异地站了起来，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这个时候的康熙不是应该在南书房见大臣吗？怎么有空跑她这里来了？
“你们都出去吧！朕有话要和你们娘娘说。”康熙解释吴雅的疑惑，反而先把人都赶出去了，看得吴雅是越发地莫名其妙。
但是看康熙一脸凝重的样子，吴雅直觉事情怕是不简单，没有再问。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等人都走了，吴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眉头紧锁。
她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事能往康熙神如此郑重。
“太皇太后病危了。”
康熙只这一句话，就让吴雅“唰”地一下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吴雅死死地盯着康熙，神情异常地紧张：“皇上可是说的是真的，太皇太后真的病危了？”
虽然吴雅早就猜到以太皇太后的身体状况应该是撑不到来年了，但是真正听到这事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吃惊。
康熙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伤痛：“呃，太医说了，也就这一个月的事情了。”
见康熙这个样子，吴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这个时候，不说点什么显然是过不去的，最后吴雅只得干巴巴地安慰了两句场面话。
“呃，皇上也不要太伤心了，太皇太后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这次也能让之前那样挺过来也未可知。”
虽然这么安慰着，但是吴雅心里却知道，太皇太后肯定是挺不过去了。
这宫里的太医最是会和稀泥的人，但凡有一分可能，他们就绝不会把话说死。现在连大概的时间都出来，可见太皇太后这次是真的不行了。
康熙摇了摇头：“太皇太后这一年来一直病着，对于这样的结果，朕早算早就料到了。朕虽然伤心，但也能接受。”
吴雅：“……哦。”
那这人巴巴地跑过来做什么？到她这里寻安慰的？还是来找共鸣的？那康熙可真是找错人了。
一直威胁自己性命的人就要死了，她没敲锣打鼓放炮庆祝已经算是礼貌了，还指望她跟着掉眼泪吗？怎么可能？
康熙：“……罢了。”
看着神色木然，连装都懒得装的吴雅，康熙深深地叹了口气，不过却也能理解她会是这个反应。
收起心中的悲伤，康熙一脸肃穆地看向吴雅：“其实朕今天特意过来，不仅仅是为了告诉你太后病重一事，更是想要提醒你，万事多加小心。”
吴雅：“……？？？小心什么？”
吴雅一脸迷惑的地看向康熙，满脑袋问号。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庆幸？你的威胁自此能解除了？”看着还不明白的吴雅，康熙又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尽是无奈之色。
“……呵呵，皇上这话，臣妾不大明白。臣妾有什么好庆幸的？再说了，臣妾是身处后宫，又不是战场，能有什么威胁？”吴雅干笑两声，眼神有些游离。
虽然她的确是盼着太皇太后能早点死，但是对面这位到底是太皇太后的亲孙子，祖孙两人感情深厚，她要是表现地太高兴了，岂不是不太有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