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阮白眼睁睁地看着紫色的雷电朝着她劈过来。
突然,那道雷消失了。
就在雷劈过来的那一瞬间,阮白以为自己快死了。
等回过神,阮白发现,她的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
这修真界的雷云的威压太强了,扑面而来的窒息感。
阮白开始发愁:如果自己修为提升,这雷劫她真的能扛得住吗?
就在阮白思考这件事的时候,传讯玉石亮了起来。
景怀柯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莹沐渡雷劫,我先带她离开,你和岳见注意安全。”
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阮白这才知道,这雷云是因为女主小师妹修为晋升才出现的。
难怪说修仙一途是逆天而行。
原来是这意思,渡不过就死,还是被劈得连渣都没有的那种。
不过,莹沐的晋升速度实在惊人。
她今天下午才开导完她,晚上就立刻晋升了。
阮白感到压力山大。
原主的修为在元婴低阶,实力在年轻一代中说是横着走也不为过。
这一切都归功于原主自己努力的结果。
阮白这个穿书的,属于是一来就开了个大,白得这么多修为。
但是用着别人的修为,阮白总觉得怪怪的,包括用原主的东西,她总有一种偷了别人东西的的感觉。
很多时候,她都是能不用就不用,除了必要的时候。
所以,她才会努力修炼,尽量将修为提到原主的层次。
看来,赚钱这件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阮白这样想到,在自己计划纸上写上“赚钱”两字。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阮白做完每日的修炼任务以及浇花,她很快睡着了。
次日一早,阮白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门。
莹沐在渡劫,阮白想不到还会有谁来找她。
她开门,看到门外的人,目露疑惑。
岳见找她来干什么?
阮白不认为,他来找她是有什么好事。
自把门打开之后,岳见杵在门口半天了,还没说话。
阮白只能先开口问道:“什么事?”
“小师妹去哪了?我有事找她。”岳见的左手背在身后,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阮白挑眉,这四师弟是要送莹沐礼物,没找到才来问她的?
“嗯?小师妹没告诉你吗?”阮白有意让岳见吃瘪,因此特意这样说。
“你别明知故问。”岳见果然如阮白所预料的一样,小小地被气了一把。
阮白见好就收,“昨日,小师妹晋升了,师尊带她找个地方渡劫了。”
“你怎么知道?”岳见赌气地说道。
“师尊告诉我的。”阮白如实答道。
岳见陷入怀疑之中,开始自说自话不:“师尊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至于为什么会告诉阮白,原因有二:一是阮白可以说是景怀柯看着长大的,关系更近些;二是因为阮白是大师姐,做事较之岳见,更为稳妥。
看岳见这般怀疑人生的模样,阮白脑海中突然飘过几个大字:我和我的大冤种师尊。
阮白还是有点良心的,她安慰岳见一句:“昨日情况紧急,估计师尊还不及告诉你。”
岳见面色稍缓,但是依旧对阮白没有好脸色。
“那你还有事吗?”阮白问道。
岳见拿出自己藏在背后的东西,别扭地说道:“这给你。”
这给我的?
阮白实在想不到,岳见居然会给她礼物。
她看向岳见,满是探究。
岳见扭过头去,不太敢看阮白的眼睛。
“听说,你想种植灵植,所以我去找了些灵液给你。”
“你爱要不要。”岳见嘴硬道,脸色臭臭的。
“四师弟有心了。”听完岳见的话,阮白这才接过。
“若师姐我种出灵植,一定有你一份。”阮白客气道。
岳见轻嗤一声,不屑一顾地说道:“谁稀罕。”
行吧。
阮白没再反驳。
到时候,给他留一份就行。
送礼物的小插曲就这样过了。
等到晚上,景怀柯和莹沐才回来。
莹沐因为雷劫,受了伤,处于昏迷之中,是被景怀柯抱着回来的。
估计景怀柯也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选择抱着莹沐回来。
阮白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刚要脱衣睡下,就被景怀柯叫去照顾阮白,进去时恰好看到景怀柯讲莹沐放在床上。
看到阮白来得这般快,景怀柯的脸色有一瞬间不自在,故作掩饰的轻咳一声。
“小五身上有些伤口,需要人帮忙包扎。”
至于为什么景怀柯不自己来,当然是因为男女有别。
阮白没犯傻到询问景怀柯这种问题,只是任劳任怨地帮莹沐清理伤口,还有包扎。
等一切忙完,躺倒床上时,已经是大半夜了。
阮白想着莹沐今日的惨状,再联想到以后自己渡劫会是什么样子,越想越睡不着。
于是,她失眠了。
真是要命。
阮白一把掀开被子,穿上衣服,拎上决木,出去了。
外面挂着灯笼,能看清脚下的路。
她找个了人少僻静的地方,开始练习挥剑。
一下有一下,前面在调整和熟悉动作,到了后面,阮白已经不再纠结于动作是否规范,全凭意识。
阮白一时耍得兴起,没注意到在屋顶吹风的景怀柯。
景怀柯之所以不在房间,还是因为近几日魔修出现的事,他需要时间整理思绪。
却碰巧看到阮白在庭院中舞剑。
“出。”
景怀柯腰间的玉笛飞了出去,朝着阮白那边。
剑与笛子相撞,而后又迅速飞开。
面对突然冲出来的笛子,阮白只能奋力迎击,只过了几招,虎口被震得发麻。
她也认出来了,这玉笛是挂在景怀柯腰间的那一支。
阮白用余光寻找景怀柯的所在地,同时努力化解景怀柯的招式。
景怀柯的的那些招式,她应对起来有些吃力,而反观景怀柯,一脸的淡然,估计这些对他来说,只是小打小闹。
不愧是男主。
阮白对两人之前的实力差距第一次有了清晰的认知。
这次过招,以阮白被玉笛指着脖子结束。
“过来。”景怀柯冷冷地说道。
就在比试结束,景怀柯换了位置,从屋顶换到了旁边的凉亭。
“弟子拜见师尊。”
景怀柯眼皮未抬,只是说:“坐。”
等阮白坐下,景怀柯问的第一句话是:“这么晚了还不睡?”
“弟子睡不着,这才出来舞剑。”阮白答道。
江心屿在魔渊左等右等,还是不见阮白到来。
按照原来的时间,阮白这时候早该到了。
江心屿卧在软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坐起身来,脸色阴沉。
若是之前,他早就睡着了,今日是怎么了,一定是这枕头不舒服。
他怎么会想阮白,不可能。
江心屿对此嗤之以鼻。
他只是太无聊了,对,就是这样。
江心屿点点头,很是赞同自己的想法。
坐了一会,他越发越觉得暴躁,压在心底的戾气又浮现出来,凤眸渐渐被戾气填满,时刻催着他毁灭一切。
真是见鬼。
江心屿紧紧咬着牙,拳头紧握,眼睛充血,努力克制着。
又到这个时候了。
在魔渊的每个晚上,他的脑子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冲撞,里面的一切负面、毁灭的想法,引着他失去理智,发狂。
在这待久了,江心屿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想法渐渐变得偏激,所有他熟悉的事物开始变得面目可憎。
这一切变化,江心屿知道,只因为魔渊里常年笼罩着黑气的缘故。
魔渊是神弃之地,每个掉落在这的人九死一生。
魔渊自出现之初,就是每个魔尊诞生之地,每个继任魔尊必须来魔渊待上一段时间。
每个从这里出来的人,心怀憎恨,不知善恶,只知杀戮,但与此同时,这些人拥有顶级的武力值,这怎么不让人害怕。
这也是为什么会将魔渊封印的缘故。
江心屿被困在魔渊,已有三年之多。
这期间,他不知多少次处于崩溃边缘,只能靠仅存的理智才让自己不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
直到阮白的到来,江心屿的情况才有所缓解,这也是为什么江心屿会留着阮白的性命,转而订立主仆关系的缘故。
在阮白没有出现的时候,江心屿看着空旷的四周,漆黑一片,不知怎么心底有了中被抛弃的感觉。
他发觉自己这种不成熟的想法,强忍住去找阮白的冲动。
却没想到,他根本无法控制,心里的魔鬼一直在引诱他:“放弃吧,她不会来了。”
“你被她抛弃了!这世界上没有一个好人!”
“你不想出去吗?出去找她报仇,杀尽所有人,让她后悔!”
被它一直吵吵,江心屿的头快爆炸了。
“闭嘴!”
脉络上的藤蔓在不停生长,越过他的脖子,往脸上不停延伸,大有一种将江心屿吞噬殆尽的势头。
皮肤下鼓起的藤蔓,让他原本丰神俊朗的样子变得无比恐怖。
“弟子睡不着,这才出来舞剑。”
江心屿突然听到了阮白的声音,刚刚还是到处流窜的血液平息下来,一瞬间身上的暴戾如洪水般退去。
藤蔓停止生长,开始往回缩。
那个不停在怂恿他的声音也消失了。
阮白不知道,江心屿在这短短一个时辰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