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背景板第一美人3
太子抱着司虹来到他的座位。周围好奇的人都簇拥过来。
“这位是三王女么?”
“她好可爱啊,还抱着腰饰。”
“王女殿下好乖啊,不哭也不闹。”
“皇殿下,抱太紧了,王女殿下看起来好难受啊。”
太子在众人提醒和指导下一点点调整好姿势。
司虹和太子都松了口气。
上书房的学习生活单调枯燥,难得来了个小婴儿,众公子小姐都想玩玩。司虹疲于应付,好在国师来得快。
众人自动分出一条路。国师走过来,接过抱好,向周围点头,启程回殿。
司虹躺在床上趁着国师出门办事连忙呼唤鹦鹉:【鹦鹉鹦鹉,我是石头。】
【石头石头,我是噬元兽。】
【…噬元兽,我今天才发现我有路痴属性,往后的小说世界里对认路能力需要大么?】
【我叫元甲!以后说不准,但你有我,我认路。】
不太可靠的样子。算了,路总能走通。
司虹在床上滚来滚去,处理了奶娘嬷嬷的国师走进来说道:“殿下使命重大,尽早开蒙较好。晏已与帝师约定每日研讨教学方法,殿下尽可放心。”
司虹慢吞吞回答:“噢——”
国师忍俊不禁,走过来捏她的脸蛋。司虹啪一下打掉,再次滚着远离。
怀疑国师生出了奇奇怪怪的父爱,看她干什么都觉得可爱。
司虹滚了十三趟半的来回,总算把精力全部耗干,揣着蓝玉,扯过被子,闭眼睡觉。
翌日。
国师带着司虹到殿内小花园透气。
嗯,花坛里除了土什么都没有的花园。
司虹想念出生位面的荷花妖,桃花灵,小风铃,树伯,精灵树大姐姐……
它们可都能不限季节开花呢。
【我来了!】
鹦鹉自殿外飞来,在墙上歇脚。
司虹朝它伸手。
鹦鹉看着还没它张开爪子大的手,一动不动。
国师瞥了墙头一眼,将司虹的手拉回来,劝道:“现下都这么冷了,这鸟却还在外面飞,可见是个有个性的,放它自由罢。若真想养,不如去挑只狸猫来养,乖顺又可暖手。”
鹦鹉:【……】
真有你的。
司虹犯难:【这…】
【你答应下来,我可以是猫。】鹦鹉决然飞走,所有的骂骂咧咧都留给自己。
玛德,以后再也不当鸟了。
司虹点头。国师顿时笑开,又要去捏她。
就在司虹奋力抵抗时,白露带着消息来了。
——新来了个教养嬷嬷。
国师的脸色冷寡下来。
司虹被白露带着透气。国师亲自去会会这个教养嬷嬷。
前殿未点火,屋内一点热气都没有。
嬷嬷头朝主位跪在地上。国师立于主位之侧,负手淡声道:“起吧。”
“你预备教给王女殿下什么?”
语气虽平,气势盛极。
嬷嬷冷汗下来了,没敢动。
“是历代王女的通常学问,礼仪,女红,女德。”
国师越听眉头越紧,最后冷呵一声干脆指使侍从把新来的教养嬷嬷丢了出去。
为绝再有此事,他转身扯了老帝师做证,找上皇帝直言虹光有他一个教导足矣。
皇帝被这一遭搞得很懵逼,再一查发现是皇后接连派去的教养嬷嬷。
皇帝没搞懂这有什么问题,因为多一个人教挑战了国师身为先生的权威么,可是当初太子学习也不止国师一个教啊。
不懂归不懂,皇帝还是叫停了皇后企图隔空教养虹光的行为。
再没有嬷嬷出现过,司虹身边的常驻只剩下国师和白露。
国师每天上午会出去交流教学方法,下午回来为她开蒙,教她识字说话句读,带她分析史书各类经文,晚上帮她注入灵气滋养陪她消耗多余精力,睡前给她念“道可道,非常道……”。
好像长出了父爱。
生父皇帝倒像个旁的亲近的亲戚:四五天来探望一次,陪玩一柱香时间,赏一堆东西。
偶尔太子也会来,给她带上书房众人的小礼物,顺便借陪同的名义休息摸鱼。
——太子压力太重了。皇后求他上进,父皇只看得见成绩,先生老师们像要撑死他一样教导,同辈间做不到毫无保留,门下谋士们每日争论,谄媚者犹如泥沼……件件都在逼迫他,没人在意他多累。
他只能自己见缝插针地喘息。
这是太子自己说的。可能是看一个小婴儿什么都不懂,便极尽倾吐。
司虹听着,设身处地一想,心生怜爱,必要时会帮他掩护掩护。
如此转眼间,司虹能平稳走路了。
国师早将帝师的治学经验学完,现在每日上午带司虹学武。
每次训练完司虹都是被白露抱走整理仪表,休息满半时辰被国师压着写毛笔字。
左右手都练,练到手腕臂膀酸痛,又被国师灌入灵气几息间恢复,又反复几次直至正中午才算完。
下午多了占星和相术课程,还有算术。真是让人头秃。
晚上灌完灵气,背诵“道可道”。
日程真是满满当当。
如此这样二三年,司虹已五岁。
某日,在算术与相术之间的休息时间,司虹薅了薅手边的小狸花。
【元甲,我是不是国师的亲生女儿啊?感觉国师恨不得把他脑子里的知识割下来塞进我脑子里。】
狸花翻了个身:【屁!你就是皇帝的亲闺女。你母妃还是皇帝特意从江南抢回来封妃的,自始至终就只深入接触过皇帝一个男的。】
【母妃的事,细说。】司虹搁笔。
【细说个鬼!这些消息还是我仗着猫的小身板藏在犄角旮旯偷听别人八卦才知道的。】
【……】
司虹叹气,又执起笔:【好吧。】
国师走进书房,单刀直入道:“虹光,我们可以启程拜访五岳了。”
司虹嗯了一声,写完“圣人之道为而不争”最后搁笔,抚了腰间蓝玉,抱了元甲,走向国师,仰首道:“走吧。”
国师牵了司虹的手,白露带上各种信物凭证,在殿门遇上了神色紧张的皇帝。
皇帝见他们还在,松了口气,又赏了一大堆珍奇异宝,在司虹面前蹲下,摸摸司虹素洁的发髻,从袖里掏出一支银簪子递给她,面带追忆道:“这是我当初为你母亲做的簪子。是一支藏剑簪,善用它,能起到出其不意之效。”
又叮嘱道:“现下虽说太平,但小人难防,尤其像你这样相貌周正的小姑娘,一定要注意平安。”
“常人访一山都难,我儿却拜五岳,大志,好啊。”
皇帝看见司虹的小脸,眼眶泛红,万语梗在心头,最后只说:“有时间,回来看看你父皇。”
司虹一一应下,向白露要了张帕子叠了几折,放在他掌中,牵引着手把帕子轻压在眼周。
“虹光晓得的,父皇莫难过了。”
最后皇帝目送着他们三人离去的背影。
到城门又遇上了太子。
五年光景,太子成熟了许多,一派沉稳储君模样,但司虹仍能从细微处看见当初偷摸撇去责任只想放松自在的少年影子。
太子也蹲下来,接过太监呈上的鱼型埙,递来:“此为埙,可吹奏,其声朴拙抱素,相当独特。”
“此程长且险,命重而沉,但唯有心开最是必要。此物赠予,望虹光心轻眼明。”
司虹收下,笑道:“愿皇兄不再深陷枷拷之中。”
太子眼中溢出真切笑意,只当这是小孩天真虚妄的吉祥话,抚了抚司虹鬓角,起身让了路,看着他们远离这偌大的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