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背景板第一美人2
“殿下喜爱这配饰便好。”
不知何时,国师已来到司虹面前。男子矮下身,脸离司虹仅仅几掌距离。
双眸横生于一眼内。
司虹这时才发现国师竟然是重瞳。
传统中认为重瞳乃帝王圣贤异相,大吉。
司虹好奇起国师的过往了。
在一个灵气稀薄的大环境内能勾动灵气滋养另一个身躯;明明生有帝王异相,却以国师之位居于朝堂日日与皇帝对望;一手占星论定个人命运;白发,拿出的玉石接近成灵……
司虹凝视重瞳,心想,这可真是个传奇人物。
国师抻臂,去捏司虹扒在蓝玉上的手。
力道适中,从手心捏到指头,茧子磨在肌肤上存在感极强。
司虹啪一下就给打掉了,给了他个不高兴的眼神,又把蓝玉捞起来抱怀里平躺下,滚着远离了这个喜欢逗婴儿的国师。
国师起身含笑看她,扬声吩咐道:“白露,把这百合收下去。往后殿下院内不必再摆放花卉。”
从外缓步进来一位绿裙双挂式发髻的女子。白露没有抬头,司虹看不见她的脸,只看见她除两根绿飘带什么都没有的发髻。
白露只默默连花带瓶抱走,期间一点声都没出。
目送绿裙消失在门边,司虹目光又对上国师。
国师又对她笑,和煦问:“想出去看看?”
犹豫一闪而过,司虹点头。
国师便上前抱起,调整成依偎抱,一手支撑着臀部,一手支撑在脑后,让司虹的头靠在胸膛。
他抱着司虹出门。司虹把蓝玉塞他手里,自己攀着扒上国师肩窝向后看。
门两边站着侍卫,覆甲持枪,腰背板直。司虹的目光与侍卫对上。
眸光似刀,相当锐利。
一看就是见过血的。
司虹从肩上缩回国师的怀抱。
国师走得不快,司虹都没感到颠簸,但眨眼之间一条长廊便走到头。这是什么步法?可真方便行路。
司虹仰起脸只瞧见国师光滑的下颌。
同是男子,皇帝都有胡茬,国师怎么没有?因为国师更爱干净么?
司虹在她的出生位面道听途说了些关于人类的健康常识,其中就有成年男子会长胡子,一日不清理就会影响仪容。
司虹仔仔细细地看,甚至上手摸了又摸。真的很光滑,完全没有胡茬子。
国师头后倾了点,避开司虹的手,哄道:“晏专注行路。殿下等我们回去再玩。”
司虹不再关注胡子,把蓝玉揪回来抱怀里,看着路,尝试记下。
大概是没有天赋吧。司虹记了几个拐弯几个路标几条道路,但它们在脑子里完全没有组装起来的意思,各自为营互不打扰。
没一会,这种细碎的记忆点急增,都堆压在脑子里,司虹难得感到头大。
或许,她是个路痴?
司虹为了脑袋好受主动丢掉这些记忆点,心里又多了一条自我认知。
在出生位面行走于世时,因为没有目标,她都随缘而走的,完全不用记路,所以直到现在需要辨认方向路线时才惊觉自己是个路痴。
唔,路痴……
或许该问问鹦鹉以后的小说世界里是否要经常认路?
“殿下,这是花园。”国师抚了抚司虹的后脑勺,向她介绍道。
此时他们站在一条小径上,周围生长着等人高、枝干空空的树木。
呃……
国师捏捏司虹温热的小耳朵,说道:“现下值小雪,寒流涌动草木沉寂。殿下如实在好奇,可令白露将百合抱回殿里。”
司虹摇头,吃力控制舌头:“不…”
咦,周岁人类婴儿能说话来着的么……
国师只是温声一句好吧,而后依旧稳妥地抱着她离开花园,继续带着她去别处看看。
司虹后知后觉,国师恐怕早就看出虹光的不对了,只是不以为意。
既然这样,那之后也不用费心在他面前伪出一副正常婴儿模样了。
司虹一阵轻松。
伪装自己是很累的一件事。还好以后是视异如无的国师伴在身边,要不然真要在嬷嬷丫鬟面前伪装,心都得累死。
司虹还是更习惯自由自在的状态。
“此处是为上书房,皇子们读书学习的地方。殿下想不想进去看看?”
听着屋里抑扬顿挫的声音,司虹摇头。
算了,打扰别人学习怪不好意思的。
“殿下不想进去就算了。不过我得进去观摩一下帝师,只能求殿下怜惜,舍身陪陪我了。”国师脸上露出羞赧的笑意。
司虹:……
要不是我讲话困难,我高低跟你呛两句。
司虹两人悄无声息地从后门进入,就近寻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白胡子老爷爷在讲台上讲得相当尽兴,面也红了耳也赤了,情绪激昂得甚至流了泪。学生们也很给面子,就司虹稳居后方的位置来看,竟是没一个低着头的。
“讲得很不错,是么?”国师低头跟司虹耳语。
司虹手抵着,嫌弃地推开那张大脸,又自己攀着趴到耳边:“尚,可。”
国师若有所思,再次调整好抱姿。
“再陪我听一会呗。”
司虹用蓝玉戳住袭来的手掌,敷衍点头。
一陪就陪到下课了。
一位高身量的少年来到后座,行了揖礼:“晏先生。”
国师坦然受了,点头回礼,“皇殿下金安。”后又将司虹递过去,“晏有要事与帝师研讨,皇殿下能否照看一番三王女。”
只是来打招呼的太子:……
“关照姊妹本就应当,先生言重了。”太子小心翼翼抱过。
国师见司虹眼巴巴看他,抬手捏捏小脸蛋,含笑道:“晏一会回来。”
他从后门走了。
留下僵着的太子和司虹。
太子很紧张,怀里的小婴儿那么柔软,好像稍微用点力就能碎了,但轻点抱又怕皇妹掉了。
他发誓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纠结这么手足无措,连七岁时父皇抽背没背出来都没这么窘迫。他紧紧盯着司虹,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表情变化。
见皇妹没先前那么高兴,连忙宽慰道:“先生一向重诺,三妹无需担忧。”
不,我表情不对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你抱得我不舒服……算了。
司虹挣扎,却感觉太子越抱越紧,最后只能如咸鱼般安详躺平任宰。
果然还是得对比。此时的她格外想念国师宽松又富有安全感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