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烈火军校9
石墨矿可以炼钢,日本人想利用顺远的石墨矿地建造武器。荣王府的承瑞贝勒竞拍到三块矿地赠予沈听白,就是不想让那三块地落入日本人手中。
织田显荣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得到,使尽浑身解数阻挠,甚至派杀手狙杀两位地质专家,烈火军校的学员在这次保护任务中失败。
最终,保护目标一死一伤,黄松在执行任务时因保护李文忠中弹身亡。
顾燕帧又因为帮教授买药的时候偏离了安全路线,擅离职守违反纪律,学校给顾燕帧记大过一次,罚关禁闭十五天。
顾燕帧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反省自己的错误。郭教官闻讯赶来劝慰他,表示是军人就会面临生离死别,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为黄松报仇,顾燕帧才终于肯开口吃饭。
转眼十五天过去了,顾燕帧从禁闭室出来,沈君山、纪瑾、谢襄和朱彦霖一起来接他,他神情严肃,好像变了一个人。
李文忠来到黄松的坟前,顾燕帧随后赶来,两个人相对无言,心里却暗暗发誓要为黄松报仇雪恨。
当天夜里,面色冷峻的顾燕帧坐在巷口蹲守,手指一秒一秒敲着枪,仿佛在宣判死亡倒计时。
涉事的日本人路过,顾燕帧直接开枪杀了两个人,踩在第三人中枪的膝盖上逼问:“藤原一郎在哪?”
“城外,在城外。”那人边哀嚎边回答。
“具体位置。”
“城外西郊,中田仓库…他抢了日本商会显荣小姐的货,害怕她报复,这几天他都亲自带人在那儿点货。”
“然后呢?”
“你杀不了他,他身边有很多警卫,日本商会那个女人也杀不了他,你办不到的。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也是中国人,我只是司机啊!”
“你是中国人吗?”顾燕帧目光失焦,声音也冷咧,“怎么我没觉得?”
顾燕帧抬脚往前走,地上的人正庆幸被他放过,下一秒就被顾燕帧头也不回地反手开枪了结。
顾燕帧只身潜入中田仓库,用一辆装满炸药且方向盘被树枝制动的卡车炸了大半个仓库和多数宪兵。爆炸声此起彼伏,仓库瞬间变成一片火海,藤原一郎赶忙乘车逃走。
顾燕帧守在半路,首先打死了司机,汽车一下子停在路边,顾燕帧把藤原当场抓获,他倒拖着藤原来到教堂交给织田显荣。
原来,顾燕帧事先来找织田显荣谈判,答应帮她找到那批货,并把藤原抓回来,前提是织田显荣必须放弃石墨矿,他不想看到任何人再为石墨矿牺牲,织田显荣答应了他的条件。
教堂内,织田显荣首先开枪打死了藤原,然后扬长而去,悄悄命令手下把顾燕帧杀死。织田显荣刚想上车离开,纪瑾、谢襄、朱彦霖和李文忠立刻赶到。
看到顾燕帧从教堂里走出来,织田显荣不服气,扬言不会让他们再活着走出去。她身边的侍卫突然中枪倒地,沈君山埋伏在对面楼上,用枪瞄准了织田显荣,她只好放顾燕帧他们离开。
顾燕帧一行人来到黄松的坟前,他抚摸着黄松的烈士碑,“小松,我已经替你报仇了,安心去吧。”
学员们即将毕业,大家都不舍得离开军校,他们把军校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纪瑾向谢襄和朱彦霖说了黄松姐姐生了一个女孩的消息,因为有军队的抚恤金,他们生活得很好,谢襄和朱彦霖深感欣慰,顾燕帧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地干活。
毕业典礼上突生变故,张司令被毒害,军校内部人员逐一被搜查,沈君山为了保护谢襄和士兵起了冲突,眼看局势无法控制,谢襄被迫站出来承认女扮男装,要求女医生对她进行搜身。
因此牵连出来的事态愈加严重,彻底颠覆了军政府和军校,其间阴谋关系错综复杂,谢襄成了替罪羊被执行死刑,最后以郭教官的偷梁换柱得以获救。
谢襄给军部的冯督办写了一封举报信,揭发宋西成的罪行。
冯督办亲自来司令府找宋西成兴师问罪,当场揭穿宋西成预谋害死张司令,然后假传命令、试图剿灭烈火军校的罪行。
冯督办派人去找谢襄,让她指证宋西成。宋西成担心实情败露,只好找织田显荣,答应把那三块地给她,让她帮忙摆平眼前的困境。
织田显荣带日本宪兵闯进沈公馆,奔子又一次举枪对峙织田显荣,“你们要干什么?沈府是你们想闯就能闯的吗!”
织田显荣笑里藏刀,“我来找沈会长。”
“我家大少爷不在!赶紧走!”
“奔子,收手。”沈听白闻声下楼,“显荣小姐?有何贵干?”
“沈会长,又见面了。关于石墨矿开采的协议,考虑得如何了?”织田显荣优雅抱臂,没有温度地假笑。
“那是我跟承瑞贝勒的事情,跟你没关系吧?”这三块地是荣王府的王爷和贝勒用命换来的,沈听白誓死不会把这三块地让给日本人。
“荣王府现在上上下下,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承瑞贝勒的事情,自然就是我的事情。”
沈听白嗤笑一声,“你不是。”
织田显荣拿出荣王府族谱,沈听白翻看完敛了笑容,“我要终止协议,不管赔多少钱,哪怕我倾家荡产,我也不会做日本人的走狗。”
“沈会长好气魄,就是不知道,沈小姐,是否跟你一样呢?”
“织田显荣,你敢!”沈听白怒不可遏,眼神透出狠意。
“那就请沈会长跟你的妹妹聚聚吧?”
奔子额头上的青筋爆起,死盯住织田显荣,举枪的手被沈听白用力按下。
沈君山来到一处隐蔽的柴房找顾燕帧他们,“我大哥和妹妹都被织田显荣抓了。”
“什么!”顾燕帧欲起身,被朱彦霖按住,“消息可靠吗?”
“可靠,织田显荣带人去了我家,以幼仪胁迫我大哥跟她走。”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了。”顾燕帧强制自己冷静,和沈君山眼神交锋。
他们联合沈府的护卫来到监狱外面,顾燕帧用望远镜时刻关注着监狱里的动静,按照之前的记忆画出监狱的地形图,给大家分工。让谢襄带人在门口警戒,朱彦霖带人从后门进攻,他和沈君山从正面突围,大家准备就绪。
织田显荣押送沈听白来到监狱,当他看到沈幼仪被禁锢在铁架上憔悴又虚弱,恨不得杀了织田显荣。
“哥!”沈幼仪狼狈地挣扎着,沈听白冲过去安抚她,擦了擦妹妹冰凉湿润的脸,“一一,不要怕,大哥在。”
“沈小姐这般梨花带雨,真是惹人心疼啊。沈会长,识时务者为俊杰,机会在面前就要抓住。”
沈听白气急到头疼,扭了扭脖子,在牢房里踱步。织田显荣苦苦规劝沈听白,他始终一言不发。
织田显荣见状拿起刑具台上的铁锥擦拭,“听说沈小姐前段时间从马上摔了下来,腰上落下了伤,不知道她还能承受得住我这一锥锥敲下去吗?下半辈子还能站起来吗?”
沈听白握紧了拳,“你冲我来,别动我妹妹。”
“沈会长啊,不动你妹妹怎么能让你松□□地呢?”织田显荣的笑容近乎扭曲。
“织田显荣,你想错了,我们沈家人,谁都不是任你拿捏的。”
织田显荣惊喜地走向沈幼仪,用铁锥挑起她的脸,目光宛若毒蛇盯住活物,“哟,看不出来呀,沈小姐也这么硬气?”
沈幼仪已然视死如归,啐了织田显荣一口,只觉得痛快。
织田显荣一气之下让人行刑,顾燕帧和沈君山带队总攻,正要行刑的人被一枪狙杀,信号塔的宪兵相继被打死,警报声响起,监狱里顿时乱作一团。
织田显荣忍不住仰天大笑,不停地向沈听白示威,“有意思啊,居然有人千里迢迢跑来送死!沈会长,你是不是以为他们来救你和你妹妹的啊?他们是来送死的!”
“在这片土地上,生死,你说了不算。”沈听白笑得从容,又像从前那般泰然自若。
“这么有把握?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咯。”
中将宫泽带队前来支援织田显荣,顾燕帧和沈君山遭遇日军炮火的猛烈袭击,他们无法靠近。
就在这时,监狱里发出剧烈的爆炸声,冯督办带手下前来增援,他们用大炮把监狱外围炸成断壁残垣。
冯督办带人和烈火军校的学员兵合一处,他们很快就把残余的宪兵消灭殆尽,分头去救人。顾燕帧迎面碰上要逃跑的宫泽,直接击杀。
沈君山带着奔子他们冲进审讯室,织田显荣挟持住沈听白站在他身后,手下也用枪顶住沈幼仪的头胁迫来者,“放下枪!”
沈君山步步紧逼,织田显荣赌气打伤沈听白的腿,他只好停下脚步。
“君山,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我无数次地憧憬,无数次地幻想,我们在一起的未来有多美好。”织田显荣脸上的笑容消失,“变成今天这个局面,都是因为你们!都是因为你们这帮不识时务的废物!一步步把我逼上绝路!君山,劝劝你哥哥吧,我们一起建设一个新的顺远,有什么不好呢?你们为什么一而再再二三地阻挠我、针对我?究竟是为什么呀?”
“因为我们是中国人,不做民族的叛徒!”沈君山怒视织田显荣,他们之间的一切过往早就被鲜血洗刷。
就在这时,织田显荣的手臂被打中,顾燕帧带人从后面打死了挟持沈幼仪的人,把她救了下来。
沈幼仪看了眼地上那具射穿额头的尸体,不住地发抖。顾燕帧把她揽进怀里,“没事了,沈幼仪,我带你出去。”
“好啊,人都到齐了,我是小看你们这帮学生了。”
谢襄举枪对准织田显荣,织田显荣看到她,气得近乎疯魔,“谢良辰…谢襄,谢襄!如果不是你,君山不会放弃我。如果不是你,我今天不会被逼成这样!”
织田显荣哭着走向沈君山,“君山,君山你告诉我,她到底哪儿好啊?”
“够了!你的手上已经沾满了中国人的鲜血,在我心里,你已经死了。”
织田显荣神情恍惚地拿出遥控,扬言监狱里布满了炸药,要所有人为她陪葬。她万念俱灰,目光涣散地看着手中的遥控器。
顾燕帧把沈幼仪的头抵在自己胸口,她的眼睛被遮住。在织田显荣的手指即将碰到按键的那一刻,她被顾燕帧一枪击毙。
“是不是觉得我很帅?”顾燕帧去揉沈幼仪的头,她哭得像只小花猫,还使劲点头,一边钻进了顾燕帧的怀抱。
顺远城好像回到了从前。
沈君山如愿以偿把谢襄带回家吃饭,沈母瞧着欢喜,满意得不行。后来,他带着纪瑾他们留在烈火军校当了教官,将烈火精神薪火相传给下一代学员。
沈听白来到火车站接从上海回来的列车,乘客都走空了也没见那个人下来。
“少爷,回吧。”
就在沈听白落寞转身后,背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风姿依旧的曲曼婷款款而来。
沈听白勾唇,“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听说你要办钢厂,缺个老板娘吧?”曲曼婷挑眉,走过来踮脚亲了他。
而在另一边站台,顾燕帧一身军装,挺拔如松,坚毅如竹。沈幼仪正送他前往远方战场,那是他的志向。
礼拜日,沈幼仪还穿着他们初见时的女中校服,一切都没变,一切又都变了。
顾燕帧吻了吻沈幼仪的额头,眼神炽热,那是少年浓烈真挚的爱意。正如他颈间戴着的山茶花袖扣改成的项链,而少女永远是开在他心里最纯挚的白山茶。
“沈幼仪,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