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无所有的男人
市中心的那家店刚开一个月，生意就那么好，让他们羡慕的不得了，就商量着自己也做点类似的小买卖。
李东家里是裁缝，张雷家里卖菜的，再加上程凯，三个人都想做大生意，赚大钱，骑摩托车，甚至还想开汽车，静不下心学技术。
程凯发现了这个商机，半夜偷偷翻过那家店的仓库，发现是鲁省那边进的货，就商量好三个人一起去。每个人身上都带了大几百。
程凯心细胆子大，有主意，剩下两个人都听他的。
下了火车就开始打听，那火车站外面真大啊，小饭店、小旅馆的人挤着招揽客人，看他们是小孩子，理也不理。
三人肚子饿了，张雷打算买俩馒头啃，程凯就带着他俩去火车外面的一家面摊上，跟店主和周围的客人打听这女孩子的首饰厂在哪儿。
刚好有一个人就是那块儿打工的，跟一起跟着去了。
在路上了解到，那个村子全是做女生首饰的，人家这些东西大部分出口外销，质量好，不愁销量，货很紧俏，也不知道能不能这就带回去。
去了那儿，场子里的招待都不想理他们，几个孩子能要多少，那头发染的就像是二流子，忙着招待其他大客户。
老板娘从门口路过，看见程凯三个小伙子被赶出来，就招手叫过来了解情况。看见小小年纪敢自己问路找过来，就从出口的货里先抽了两千四的，每人平均八百。
程凯他们不懂款式，怕样子丑了卖不出去，就让老板娘推荐，这点儿信任让老板娘很高兴，还请他们在食堂吃了一顿。
跟他们讲了讲定价，和可能的利润，让李东张雷乐得不吃饭就饱了。
一人扛着一大袋子首饰回家，不敢用力抓，就怕抓坏了。刚才拿的货里有的就在那家店里见过，卖的时候价钱直接翻了三倍，就是因为镇子小，东西大家没见过，所以他敢卖的贵。
他们不租店，就到处摆摊，进价上加一倍，不搞价，利润低走的就是销量。每天不要带太多，卖完就撤，抢了人家的生意也怕打击报复。
程凯想的赚钱的买卖，找到地方也靠程凯，张雷李东想着他们俩每天去出摊，家里也没啥事，程凯就先继续去理发店待着。
张雷搂着程凯的肩膀，说：“凯哥，你放心，咱们这两千四的货，最少卖四千八，到时候咱们三平分。”
张雷家就是卖菜类熟食的，吃得肥头大耳，程凯瘦弱就像个小鸡仔，个子也没长高，大块头向程凯叫哥，怎么看怎么滑稽。
程凯不想理他，拍掉他的手。
三人这次用了三天就回来了，可谓是神速，一刻也没休息，晚上就躺在车站，要么就公园，住宿上一分没花。回程的火车上，大家实在是撑不住，就把东西抱在怀里睡着了。
火车穿过隧道，外面下起了小雨，风也呼呼地刮着，窗户拉下来了，但程凯觉得自己有点冷。突然想起那只温暖柔软的小手，这让程凯觉得很意外。
可能自己太孤单了吧。
可惜现在自己一无所有，女人不会喜欢一无所有的男人。
把头发也推了吧，小女孩一般喜欢正经的男孩子。
唐婉这边给人补课去了。邻居亲戚家的小孩子缺一个家庭教师，每天晚上回去之后辅导作业，家里卖菜的，孩子皮看不住。
托人问来问去，刚好唐婉每晚回家也没事儿做，就接了，一晚六块，周日下午再去一次，每次大概两小时，一个月也有一百二三。
结果去了一看，才知道就是张晓强，这个世界啊，真是小。
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学习不好，也不守家里的摊子，现在每天出去乱跑，据说是要做什么大生意，父母管不住，想着要不孩子闯闯吧，失败了就知道回家。
小胖子还挺听话，作业每天完成的不错，就是心疼钱，从一块涨到六块！唐婉告诉他，原来偷悄悄的，现在光明正大，原来只说答案，现在还给你仔细讲过程，你赚翻了。
张晓强不信，这次期中考试他一定要好好考，考出好成绩，把这个姐姐赶走，把家里的钱省下来。
期中考试来得很快，唐婉当之无愧第一名，满分900，她考了809，第二名537，校长看到成绩单泪洒当场：老天爷开眼啦，他们学校也有去重点高校的苗子啊，立马决定开一个表彰大会。
唐婉也没想到卷子这么简单，考试前都没怎么复习，考场上一看全是基础题型，生物和化学不太熟，有的就没做，选择凭借上课映像选的，总之最后也要选择文科，结果考出这么一个成绩。
周围同学看着唐婉觉得不可思议，这么一个上课看小说，容易走神，不做笔记的人，还能考这么高，这就是小天才啊！同桌徐静看着唐婉气定神闲、宠辱不惊的样子，决定要抱紧大腿。
但是由此努力奋发的没几个，毕竟初中的时候就已经习惯打击了，最重要的是自己高考也不走大文大理。
唐婉操心的是小胖子的成绩，结果真是惊呆众人！
上次考试全班64排52，这次全班排31，进步21名，全家高兴坏了。张妈妈抱着儿子的脸蛋就亲，口水糊了一脸。
“我儿子怎么这么棒！”
张晓强刚想说补课的事儿，张妈妈就继续了，“唐婉这小老师补的真不错，这可得提前约上，不能跑了。”
张晓强还想据理力争，根本不管用，心好痛！小圆脸挤成一团。
不仅如此，大儿子晚上回家，还拿回家小两千块，是自己小铺子一个半月的收入，真的赚了大钱。高兴地呦，不在意儿子偷拿本钱，老公忘了收两块三的菜钱也不生气。
小日子过得可有盼头了。
卖首饰的确收入不错，三个人的首饰价格低，刚开始几天人们怕质量不好，来路不正，都不敢买。有人看见的次数多了，才买开，一旦卖开第一件后面就快了，还提了一点价。
最后三人平分，一人一千八百多，程凯又一人给了一百，天天提着首饰到处跑的确不轻松。
三个人决定继续干这个，还有两个多月过年，大家手里愿意花点儿这个钱，再趁机干一笔，不过价钱不能这么低了，得翻两倍，挣得更多。
也是怕那家店的生意不好干，要找他们麻烦，上次程凯从他们那儿路过，人已经少了不少了。
理发店程凯不去了，他不喜欢，比起练手艺，他更喜欢和人打交道。
程越和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薄了、小了，程越的鞋底也断了，钱到手赶紧拿着去市中心买衣服。
买衣服的时候，在一家金店的外面看见唐婉。
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扎着高马尾，其他女孩的马尾就没有她那么高，没她那么精神，没她那么有气质，就算别人衣服穿得贵也不行，这是程凯认真比较出来的。
可能是好学生的气质吧，听邻居谈话的时候知道的，比第二名多快三百分，听说还给小学生补课。
程凯心里想和这个女孩打个招呼，结果一清醒，就发现自己已经走到女孩身边，话也脱口而出：“唐婉，你也来逛街啊。”
专心看着项链的唐婉还有一点被发现的尴尬，被男生抓住自己买不起还要一直看。
她发现程凯的头发剃了，是一个小光头，凸显了棱角分明的脸和俊俏的五官，还挺好看，笑着回：“是啊，你呢？”
他发现，眼前的女孩的笑是一种欣赏的笑，她喜欢好看的男孩。
自己的心跳好像也更加有力，虽然唐婉不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但是他有一点喜欢。
“我给我和我弟弟买衣服。”
女人应该喜欢顾家的好男人。
“嗯。”唐婉低头，没什么好说的。
“今天不用去理发店么？”
“我不去当学徒了，我现在做一点小生意。”说完，程凯不自觉地用右手摸了摸刚换上的新衣服，想展示自己干净的右手。
程凯向橱窗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好像很喜欢金首饰，但是不便宜，三千七。唐婉的目光也跟着看向橱窗。
男孩问：“你将来想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结婚？”
唐婉伸出手指，戳着玻璃，开玩笑似地回答：“一个能送我全套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