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王爷，我们斗不过
今日是审案的最后一天，沈熙羽翻遍了整个刘府都没有找到地下通道，而第一天敲地板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
沈熙羽想着，若是找不到那就让人挖，把整个刘府都掀了。
正这么想着，下一位男子就被推进了柴房。这几日沈熙羽日复一日地审他们，想通过心理战将他们击垮，没想这种方法连小孩子的嘴都撬不开。
男子跪在地上，回答着沈熙羽的问题，日复一日的审问使男子面色苍白，终于他开口了，“王爷，我们斗不过他们，收手吧，再这样下去您的命也保不住，奴家知道您是个好王爷，可这世道偏是容不下您这些清官。”
“你只管说，陛下会为你们做主，本王就算是死，也会把你们拉上岸。”
男子浑身卸力，瘫坐在地上，嘲讽道，“皇上做主又能如何，王爷你给我们做主又能如何。这世间本就没有我们男子的容身之处，我们现在活着都要靠你们女子。皇上高高在上，高堂一坐，那几张奏折就是她能看到的全部世界，只要没人往上写，皇上她这辈子都不知道我们这些百姓活成什么样！还有王爷您，您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有律法，我们敢报官吗，我们这种被家人卖了的，就怕门还没迈出去就被抓回来打断了腿，我们活不了。王爷您没有十成把握就不要给我们希望，您立了律法却又保不住我们，不就是变了法子地羞辱我们吗？羞辱我们律法都护不住！”
沈熙羽看着他这副失神无助的模样，心里阵阵刺痛，“本王保证，一定能护住你们，只要你们肯开口，本王就有十成把握。”
“罢了，我也是贱命一条，今世有幸苟活，能救了他们也算不枉。刘府还有许多男子，都是刘家女子抢来的，他们都被藏起来了，我不知道藏在哪。”
“有几人？”
男子抬眸看了沈熙羽一眼，又垂下，“我不知道，刘府每过日就会有新人进府，我不知道有多少，很多。”
“多谢公子，沈某必竭尽全力救下你们。”
男子深吸一口气，擦干脸上的泪，恢复了进来时的面无表情，推门出去。
不一会刘秀正君也推门而入，只不过沈熙羽问他什么他都不说话，整个人像没有魂似的。
沈熙羽也放弃了，这种人除非他想说，否则撬不开他的嘴。
两人互相僵持，正君突然开了口，“王爷，今日是最后一日了，是吗？”
“对，本王若今日破不了案，就放过你们刘府。”
之后又没了声响。
“书房房梁，有线，拉开就是。”
沈熙羽低头默默注视着他，“我是被刘秀逼迫嫁给她的，我家也是做生意的，她说我若不嫁就杀了我的家人。刚开始我也不信，天子脚下谁敢这么放肆，可后来她奸杀了我的庶弟，我怕了，我没想到她真敢杀人，我只能嫁给她。王爷，您会救我们，对吗？”
“对，我会救你们。”
刘秀正君推门出去，沈熙羽愣了一会，起身出门。
推开刘府大门，太女就站在门口守着，二人点头示意。
“暗一，去布坊，让主君过来。”
暗一快马加鞭，不过一柱香时间，唐卿书下马直奔院内。
沈熙羽把所有人都聚集到了院中，把宁北矜也叫了进来，庭院内鸦雀无声。
沈熙羽抬脚走进书房，唐卿书和宁北矜紧跟其后。沈熙羽一跳，上房梁拉开了那条线，吱一声，一道门开了。
沈熙羽带头走了进去，她看到了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画面。
整个房间内，只有几盏油灯亮着，零零散散摆放着几张床，墙壁上全是令人恶寒的刑具，房内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屋内全部都是男子，大部分都衣不蔽体，不止有成年男性，还有几位孩童。有些男子身子已经破败不堪，全是伤痕，孩童都在角落中低声抽泣。
沈熙羽转过身，压抑着自己哽咽的语气，“殿下，把头转过去，卿书你先去帮他们收拾一下。”
唐卿书侧身进入室内，他们以为来的都是刘家人，手脚麻利的全都爬向暗处，蹲在墙角瑟瑟发抖。那些身受重伤的艰难起身，跪在地上求饶。
唐卿书虽说杀过不少人，一直过的都是刀尖舔血的生活，可见到如此场面，一时竟不敢动弹。
这时一位男子爬到唐卿书脚下，抱住唐卿书的腿，哭着说道，“小姐，求求你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还有个老娘，她还生着病，没有我她会死的，我求求你了小姐。”
不知何时眼泪已从眼眶流出，唐卿书蹲下身抱住那位男子，用手不断抚摸着他的背，声音带着哭腔，温柔到，“别怕，我们来救你们了。”
怀中的人明显一愣，随后哭的更大声，断断续续地说道，“是是王爷王爷吗呜呜呜呜，我以为以为我就要死死这里了。”
其余男子也反应过来，埋头痛哭，久久不能平息，唐卿书只好将这些人收拾一下，不至于衣不蔽体。
沈熙羽同宁北矜出了暗门，一路上宁北矜都很平静，通红的眼眶和手掌的青筋却暴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沈熙羽双手抚面，擦掉脸上的眼泪，随后抬脚走出书房。
看到院中还在嬉笑着的刘家子女，沈熙羽忍住杀了他们的冲动，哑声道，“京城刘府，涉嫌强抢民男、逼迫嫁娶、故意杀人、虐待等罪名实施逮捕，把他们送到单独牢房，不许任何人探视，若有违命者，杀无赦。”
“你凭什么逮捕我们，这几日你证据吗”
此人刚一开口，沈熙羽抽出旁边士兵的刀，直接砍掉了女子的一条手臂。男子都开始尖叫惊呼，刘夫人慌忙前去查看，快要靠近时，一把剑就架在了脖子上。
“胆敢靠近者，都给本王砍了。”
守在府外的官兵全部进入刘府，将人一个个压出来。
收拾好后，唐卿书从暗室内走了出来。
“妻主，一共五十四名男子，其中包括孩童七人，另外受伤死亡两人，还有不少男子怀有身孕。”
许久没出声的宁北矜开口有些沙哑，“来人，去宫内将太医都给孤叫来。”
差人将刘府内的椅子全部搬到了院中，唐卿书去房内拿了几件男子的衣服重新回到暗室，随后将人一个个带了出来。
大理寺卿赶到时院子中坐满了人，进入暗室时里面的环境也让她吓了一跳，真的不敢想象这群男子是如何存活下来的。
太医挨个进行了诊断，这些男子也被暂时安顿在了刘府。
刘府一家人锒铛入狱，五十多名男子被救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所有官员更是一夜之间同刘府断了联系。
结案已是四日之后，这四日内沈熙羽和宁北矜在这四日内将同刘府勾结的官员连根拔起，朝廷上级官员大换血，三分之二都锒铛入狱。
这一日早朝，沈熙羽在朝堂面无表情的同宁千澜汇报刘家犯下的滔天大错，由于许多官员都在狱中，堂下显得无比空旷，沈熙羽的声音都有了回声。
宁千澜也下旨，案情的主犯皆处以凌迟，从犯由大理寺定夺。
朝堂此时无人敢向刘家求情，可有不少为官员求情的。
“陛下，各位大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看在他们这些年为大晋尽心尽力的份上，减轻对她们的刑罚吧”
沈熙羽直接打断她们的话语，“各位大臣怕不是忘了，律法里明确规定，凡是与男子有关的案件犯人决不姑息。犯下滔天大错，一句将功抵罪便能免了他们的死刑，我告诉你们，我沈熙羽只认罪，不认功，死就是死，别想苟活。若是大人想为他们求情，大不了你去替他们死。”
宁北矜也跪在地上，“母皇，此案犯人都罪恶至极，您想象不到那些男子受了多少苦，儿臣看到那个场景都觉得四肢发冷。这些人绝对不能被原谅，儿臣希望母皇下令，胆敢为此求情者与犯人同罪。”
宁千澜着实没想到宁北矜能说出这种话，毕竟她自幼便生性纯良，性格温润，还是头一次对待一件事情这么绝，毫不给人退路。
“朕准了，为此案求情者，与犯人同罪。”
到了行刑之日，被砍头的人都被拉到了刑场，而凌迟因为太过血腥，都被留在了牢房里。
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人，沈熙羽转头看向宁北矜，问道，“殿下，杀过人吗？”
宁北矜没有说话，拿起旁边的剑砍掉了身旁人的一块肉，那人瘫在地上嚎叫，其余人都跪在地上求饶。
此时暗一走了进来，说道，“殿下，王爷，公子们都已经到了。”
宁北矜收回眼底的狠戾，把剑放在了桌子上，二人都站在一边，不一会暗一就领进来了五位男子。
“各位请，切记避开要害。”暗一说完也退到了一边。
话音刚落，牢房里就传出了惨叫声，只不过在所有人耳中，这次的惨叫声格外动听。
直到45名男子全部发泄完，这件事才告一段落。
牢房内血流了一地，味道令人作呕。
最后，沈熙羽和宁北矜一人拿着一把剑，将这人砍掉四肢和舌头，戳瞎双眼命人做成了人彘，毕竟她们要生不如死地活着。
一切结束，二人的衣摆都已被鲜血浸透，沈熙羽嫌弃地看了一看，一刀砍掉了下摆，随后穿着满身血迹的衣服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