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们枉为读书人
这次的案件轰动了全京城,刘家是京城最大的商户,城中大大小小的铺子几乎都是刘家的。所有的眼睛都盯着,更何况是沈熙羽亲自查案,那些反对律法的大臣都暗里勾结,包庇刘家,趁机给沈熙羽添堵、打压,若此案审查失败,这律法也就成了一张废纸。
沈熙羽自然知道此事的风险,这场硬战,她赢定了,大局的趋势任谁都不能阻挡。
宁千澜特地派兵部尚书和太女协助沈熙羽彻查此案,不论官商,都仿佛看戏般,朝廷插手又如何,皇上下令又能如何。官商勾结,官场腐败几十年来盘根错节,当今圣上高高坐起,懂什么民间疾苦。太女不过是圣上还没养大的奶娃,储君又如何。沈熙羽,上任几月整治朝堂,倒是比沈离狂妄,可又能如何,她一人能斗得过这大晋天下吗?
皇家、官场、商人、百姓,天下、权利、金钱、自由,真是一出大戏呢。
“殿下,您带兵围住刘府,苍蝇都不能飞出去。”
“沈大人放心,孤定不负众望。”
“韩竹珺,你带人去牢房给本王看好刘秀,任何人都不能探视,有皇上口谕也不行,若有人胆敢反抗,杀无赦。”
本来面部表情就少的韩竹珺此时更像个木头人,表情由原来的憨厚转为狠戾,“臣,领命。”
“吴月淼,管好怡红院,有线索及时汇报。”
“是,王爷。”
看着面前的军队,想到身后支持自己的朋友、家人,沈熙羽微微一笑,“诸位,恶战开始,我们要时刻保持微笑。”
一行人乌乌压压向刘府走去,两脚将大门踹开,士兵瞬间包围府邸,宁北矜在外监视,沈熙羽带着上官煦走进府邸。
“上官煦,笑。”
上官煦一愣,“呵,好的王爷。”
刘夫人带着家里的女子出来迎接,明显皮笑肉不笑,“草民见过王爷,王爷安好。就算王爷来查案,如此粗暴,怕是不合规矩。”
沈熙羽噗嗤一下,“呵,规矩。规矩是是留给你人的,你算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全场黑脸,只能假惺惺赔笑。
“陛下手谕,京城刘家涉嫌官商勾结、偷税漏税、草芥人命、灭世王法,其嫡长女刘秀,涉嫌奸淫抢夺、逼迫嫁娶、知法犯法、恐吓威胁,今日起对刘府进行封控以便查案,手谕在此,如朕亲临。 ”
“草民遵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熙羽收起手谕,朝刘夫人笑道,“夫人,把家中男眷都叫来吧,刘夫人贵人多忘事,可别遗漏了谁。”
几分钟之后,刘府男眷全部到齐,刘夫人谄媚笑着,“王爷,这是我们刘府的全部男眷,都已全部到场,请王爷明察。”
“刘夫人,确定没有落下任何人?”
“草民确定。”
沈熙羽顿时敛起脸上的笑意,“本王问你最后一次,确定没有落?”
饶是刘夫人几十年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处事圆滑,可沈熙羽这一冷脸也是让她心底一惊,反正自己都处理好了,查不到,“草民确定。”
总有些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撞南墙不回头啊,沈熙羽看着地上乌压压跪了一地的人,抬头道,“来人,给我搜。”
小说中藏东西多半都在书房,肯定都会有暗格,有的墙壁或者地下肯定是空的。
沈熙羽直冲书房,让所有人都出去,趴在地上敲击地面,贴在墙壁敲击墙面,在自己马上就要放弃之际,“咚咚咚”有人在敲,是地面还是墙。
“咚咚咚,咚咚咚”,沈熙羽又沿着所有地方敲了一遍,终于在地板处又响起了声音,可这次的声音极其微弱,之后任凭沈熙羽怎么敲都没了声音。查案不能急于一时,看来这群男子没有姓名之忧,不幸中的万幸。
刘府上上下下搜了个遍,还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沈熙羽站在一旁挑着眉望向刘夫人,没想到啊,藏的挺深。
沈熙羽一步步走上前,俯在刘夫人耳边轻道,“看来刘夫人这些年挣得银两都用来消除自身犯的罪上了,当真舍得。”,说完便又是一声轻笑。
“来人,把刘府女子拉到柴房,本王一个个审。”
从下午审到天黑,没有一点线索,这些人嘴一个比一个会编。
无法,只能回府,这一天可真累。
唐卿书前脚刚入府,沈熙羽后脚就进来了。
“卿卿,你怎么也回来这么晚?”
“妻主,今日有人来我们布坊闹事,处理的晚了些。”
沈熙羽愧疚地看着唐卿书,“卿卿,是妻主无能,之前说好了让你过上好日子,现在却天天让你劳累。”
“妻主,卿书不累,卿书说过,永远都陪着你。”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一大早妻夫二人整理好便各自奔向属于自己的战场。前脚刚迈出门,一道身影普通跪在地上,“臣子魏静君,拜见王爷,主君。”
唐卿书上前将人扶起,“不知魏公子所来何事。”
魏静君抬头看向沈熙羽,眼睛中是坚定的目光,“王爷,静君愿为了大晋尽绵薄之力,请王爷成全。”
沈熙羽看向唐卿书,唐卿书点头致意,“那沈某多谢魏公子,魏公子就先跟卿书去布坊吧,沈某有事先行告退。”
魏静君同唐卿书共乘一辆马车,车内魏静君还是一副不安的表情,“正君,你说我能行吗,我什么都不懂。”
“魏公子,不必担心,什么事情都要学,只要肯学,自然就能做好。”
马车刚到布坊,闹事之人又来了,这次唐卿书没有将人置之不理,反倒将人请了进来。
“你们快点把我夫郎还给我,不然我就报官。”女子一身肥肉,显然就是好吃懒做之人。
唐卿书强压心底的厌恶,“这位小姐,据我所知,你早一纸休书将人休了,如今问我要哪门子的夫郎。”
“我不管,你们换给我,我不管!”说着便扑向唐卿书,伸手就要掐上脖子。
唐卿书还没来得及躲,温热的血液就溅到了脸上,文茵此刻站在尸体旁边,面无表情,手里的剑还在滴血。
唐卿书无奈,“文茵,你怎么如此莽撞,这本就是那群人给我们下的套,唉。”
文茵跪在地上,“主君,王爷说过,但凡对主君不轨之人,杀无赦。”
“罢了,收拾一下,晚上带人烧了,注意别被人看到。”
魏静君站在一侧都呆了,从小到大自己还没有见过杀人的场面,捂着嘴跑了出去,抱住一棵树就哇哇吐起来。
唐卿书跟过去 轻轻拍着后背,安慰道 “魏公子,趟我们这趟浑水少不了见血腥,你退出还来得及。”
终于,魏静君吐完,抬起头小脸煞白,“主君,静君要留下来,静君不怕。”
唐卿书伸手搭上了魏静君的肩头,欣慰的笑了笑。
另一边,沈熙羽开始审男眷,男子们站成一排,一个接一个进去。
前几位死咬着不松口,沈熙羽也懒得和他们缠,可刘秀正君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而另外几位小侍也明显瞒着什么。
刘家上下谁都不愿松口,几日下来案件毫无进展,朝堂上又开始闹了起来,迫于无奈,沈熙羽一大早去了朝堂。
“陛下,今日摄政王再次,老臣就把话说清楚。历朝历代所有律法都要大臣们的同意才可颁布,可这次律法谁都没有通知,就如前些日子科举一般,王爷您确实有些狂妄自大,蔑视皇权了。”
“臣附议,自古以来就没有谁人颁布这种律法,王爷您明显在挑衅当权者的权威,您明显就是与这天下为敌。”
“陛下,自古以来男子便遵守三从四德,以妻主为天,可王爷却带着男子不顾王法,反抗妻主,简直不上规矩,反了天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句句针对沈熙羽,沉积已久的愤怒和不满此刻全部爆发,“规矩,规矩,规矩!你们这些人说话句句离不开规矩!没有规矩你们都得死吗!” 沈熙羽两步上前,拽住了那位女官的衣领,“来,你告诉我,没规矩还能活吗!能吗!”说完将那女官直接甩了出去。
一群官员见此景,直接吓得跪在地上,“陛下,您看看王爷,在朝堂公然挑衅皇权,甚至殴打朝廷命官,简直目无王法啊。”
“哈哈哈哈”,沈熙羽突然笑了,“朝廷命官,你们这样的人配?手握特权、草芥人命,满口的不合规矩,一个个冠冕堂皇、道貌岸然,将一己私欲凌驾于普通人的性命之上,随意夺取他人的性命,破坏他人的家庭,你们也配!你们枉为读书人!”
“沈熙羽,你别太狂妄,你简直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满嘴胡言!你颁布律法,审查案件,有什么用呢,官兵每天围堵刘府,闹得整个京城人心惶惶,几日下来,王爷可有证据!王爷口口声声保护男子,你如今可能做到!”
“我现在做不到不代表以后做不到”,沈熙羽直视那位女官,步步逼近,“你一个贪官又有什么资格斥责我。”
女官顿时面色赤红,“你休要胡说,满口胡言!皇上,摄政王满口胡言、污蔑朝廷命官、目无王法,这样的人不配为我大晋的摄政王,应当打入天牢!”
最后朝中约三分之二的女官都跪在地上,请求宁千澜将沈熙羽打入天牢。
沈熙羽气红了眼,“请皇上再给臣两日,臣若两日后不能破案,随皇上处置。”
宁千澜这几日也被闹得筋疲力尽,“沈爱卿,朕再给你两日。另外,大理寺卿,摄政王刚刚说的谁贪污,给朕去查,退朝。”
一堆烂摊子,宁千澜也是心累。
大臣们都愤愤地看着沈熙羽,冷哼一声,扶袖离去。
沈熙羽一个眼神也不给她们,下了朝匆匆赶往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