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留下
木木回来后，见背篓箩筐都在，知道大家都回来了，就小跑着进来。
“姐姐，你看看黏土够了吗？”
一进来，就看见杵在那的两个陌生人，顿时吓了一跳。
白着一张脸看他们，边进了岩洞。
文韵回来时看见了，轻柔地答：“够了，够了。”
“快去洗手，等会儿就可以吃烤洋芋。”
“好，我这就去，”路过那两个人的身边时，木木总觉得不自在。
姜葛看见那堆黏土，慢慢地踏进了岩洞，结结巴巴的：“我……我……”
文品看过来，见他慌慌张张的。
姜葛磕磕巴巴的：“我是想说，我在官窑做过工，若是信得过我，我可以做些陶碗和陶罐子。”
他的话说完有好长时间，都没有人回应。
知道自己打小就不被待见，于是就低下了头。
他不知道的是，文品正用另一种眼神看着他。
文韵也瞧了过来，见他低着头，耳朵还红红的，肩膀也在颤抖。
而徐层也抬头看过来，似有话要说，可见姜葛的话没人应，到了嘴边的话更不敢说了。
“你呢？”文韵看着他，柔声问。
“啊？”徐层没反应过来，磕巴了一下，随后小声回答：“我在砖厂，做过小工，会做砖。”
“行，”文韵应了一声，在火堆边挑了两个大的烤洋芋，向他俩走来。
姜葛听到行的时候，不知道是自己可以，还是徐层可以。
“你俩看不出来啊，平时蔫坏蔫坏的，没想到有这么一个手艺，他们把你踢了，是他们的损失，来，”文韵把洋芋递给他们：“先填饱肚子。”
姜葛没敢接，呆呆地看着文韵：“我……文姑娘，之前是我不对，给你赔不是了。”
“嗯，以后可别随意亵渎女性了，”文韵再次递给他，他才接。
见姜葛都接了。
徐层也小心着接了。
“多谢，”徐层接过后没多久，鼻子酸酸的，想哭，但极力忍住了。
文清粥知道他俩在外面做工，但不知做的是什么。
如今知道，竟哭笑不得。
姜葛刚吃完，就过来和文韵说：“文姑娘，我想现在就开始。”
“可以啊，”文韵拿了一个竹筒给他，出来指着一侧的水井：“用井里的水，下边的那些水别用。”
“是是是，”姜葛接过竹筒，就去水井打水。
徐层则跟着他。
文清粥见他俩如此急于表现自己，没忍住，沉重地叹了口气。
周棉花翻动了烤着的洋芋，听他这么一叹，也是明白了为何意。
文品见钟离窍等人看过来，只好解释。
“他们两个的父母，与我们是一起逃难的，那时我们才六七岁。
后来落户七竹村，父母相继离世，成了孤儿，被人唾弃。
起初还给他们粮食糊口，后来大了无人管教，做事也没个正经，只不过心不坏。”
钟离窍在捶打着胳膊，往外看去，那两人来来回回的往黏土上倒水：“苦命人。”
“趁天色还早，我们去捡些枯柴，”文品提议。
“成，”钟离窍站起身来。
江面，楚擞也跟着。
路玉声就在那坐着，盼着眼睛早些好。
听到他们要出去，缓慢出声：“天色晚了，不要走远。”
“属下明白，”钟离窍应声。
文韵悄无声息地观察着姜葛和徐层，做起事来麻利灵活，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文清粥也不去追究姜葛和徐层。
拿过木哑哥俩砍来的荆条，编起了箩筐。
木哑，木藤这哥俩回来吃了两个洋芋，又去了山上砍荆条。
直到月色降临，两人才回来。
将荆条放在岩洞外，见到有两个陌生人，自然也是唬了一跳。
赶忙跑进去，啊啊地问木木。
木木笑着回答：“那也是咱们的一份子！”
——
海风的气息愈发近了。
黑夜里，借着投映下来的月光。
路时撇一眼身边的木金。
“是这个方向吗？”
“是的，这个方向，快到了，过了这条河。”
木金喘着粗气，起初还不明白路时提前出发的原因。
后来在路过一条大河，水位上涨，河水浑浊。
就逐渐明白，早去既能早回。
路时放慢了脚步，回头看着文森：“还行不行”
“男人不会说自己不行，”文森瞪了回去。
路时敛眸，继续和木金说话：“你们对待残暴不仁的人，是怎么样的”
“若能降服，就降，不能降，杀。”木金咬牙切齿：“可惜，我势力单薄，才让他得逞。”
文森撇嘴，举着火把跟着，闻不得海风的气息，他揉了鼻子，没能忍住打个喷嚏。
“先休息，”路时拍了木金的肩膀，又回头看了文森一眼。
文森本能地往后一退，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从木江到这，你可算了路程？”文森在原地坐着休息，头顶上就传来了这声。
他微微仰头，见到路时。
略微有些磕巴，镇定了心神：“算好了。”
“有二十几里地，因有林子的遮挡，之前走过的路也被长出来的野草给遮盖，会耽搁不少时间。”
“照着咱们这个速度，还有三日，估摸着，能在夕阳时，回到木江。”
路时认可地颔首：“嗯。”
木金疑惑地看着路时和文森。
这些不都是他们之前说过的吗？
慢则四到五天，快则四到三天。
现在怎么还多此一举？
文森缓了好一会儿，接过路时递来的竹筒，仰头喝了一口：
“这一路走来，没有发现可食用的野生植物，甚至是这边大部分的植物都有剧毒。”
“嗯，不错，”路时声音温和。
木金再一次瞪大了眼睛看文森：“你是说，这边有剧毒的植物很多？”
文森声色很轻：“是的。”
木金的唇抿成一条线，随后大笑起来：“我们当初选这条路，是觉得没有多少兽类。”
文森将竹筒归还给路时。
举着火把站起来，看向漆黑的森林深处。
“不过这有不少的药材，回来时我要采一些，路少爷不介意吧？”
“可以，”路时带他的目的逐渐显现。
木金双眼冒着精光：“你会医术？”
“只认得草药，不会治病，”文森也是个实在人，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