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矫情
“要不是有他们，答应帮我们，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木木抹了一把眼泪。
听得让人心头一震，却又不知该怎么安慰。
能听懂的，也就回应了几句。
木木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能听懂，他只是想要一股脑地倾诉出来。
压在心里也忒难受了。
木木将他们带到新的岩洞后，看着满地的粪便，及野草。
随后，看向身后的人，干巴巴地笑着：“是脏了点！”
路玉声闻见了这极其刺鼻，让人作呕的味道，连连后退几步。
文韵回头看了一眼，离先前的岩洞倒是离得近，只是取水就很不方便了。
也不知道那个盐井还在不在。
想到木木说的话，也就明白了路时为什么要背篓，箩筐。
还把大哥也带去了。
文品嫌弃地“咦”了一声：“木木，这能落脚吗？”
文品捂住了鼻子，语气里满是嫌弃：“我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么脏的地方。”
木木跑到丛林里，折了一些树枝过来，当做扫帚扫去了地上的粪便：“我会打扫干净。”
钟离窍见到这样的场景，想到了他们初到这里时，去林子里，两步内一小堆粪便，五步内一大堆。
可想而知，这里的卫生条件是有多低下。
文小贝也被萦绕鼻尖的臭味给熏醒了，捏着鼻子趴在文韵的怀里，下巴搭在肩膀上，看了四周。
觉得陌生了些，就问：“阿娘，咋又换地方了？”
文韵轻声回答：“那边渗水了，暂时不能住人。”
“这样啊，”文小贝咕噜噜地从文韵身上滑下来，也很小心地看着脚下。
尽量不要踩到脏脏的粪便。
文韵回头，见路玉声紧蹙眉头，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一步。
周棉花将文清粥扶到稍微干净的地上：“你先在这，我也去打扫。”
周棉花还嘀咕了一句：“好好的岩洞怎么会渗水呢？”
这边的粪便也太多了，周棉花也去折了一根树枝，将粪便都扫了出去。
忍着极臭的味道，周棉花觉得自己的鼻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文品被极臭的味道熏得睁不开眼，呼吸不顺，就到了岩洞外，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水位上涨了啊！你们快来看！”
文品慌张地回头看在那清扫粪便的木木：“木木，确定不会涨到这边吗？”
木木走过来，顺着文品指着的方向看过去，脸色煞白，声线颤抖：“涨水了！”
他死了不要紧，可他身边的这些神人不能死。
木木最怕的就是下雨了，连着十几天都不停，病死了不少的族人。
他想到他们制作的竹碗，和放在那里的柴禾，咬咬牙，和跟在他身后的两人说道：“木哑叔，木藤叔，跟我去把柴禾扛回来。”
文品见状，也跟在他们身后，心里却一直在犯嘀咕。
他追上了木木，急切地问：“你这小孩，要去送死？”
木木摇头，他低头一看，水都到了脚脖子：“我们是要去把柴禾扛回来，我们死了可以，你们不行！”
路玉声眉头紧锁，声音低沉：“阿窍，江面，楚擞，你们也去帮忙！”
随后，他心里琢磨了半晌，才缓缓地开口：“文姑娘，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水位上涨，应该不会涨到这边来，”文韵回复后，见周棉花将粪便都堆积在一起，推向岩洞外。
周棉花感叹道：“这要是能种地，是好肥料啊！”
文韵捏了一下鼻子，无奈地笑着，味道还是很大：“娘，捞点枯叶来烧吧！”
路玉声不敢动一步，生怕脚下会踩到粪便，轻咳了一声：“文姑娘，里面打扫干净可能住人？”
文韵微微翻个白眼：“能。”
觉得这路玉声是真的——矫情！
也意识到了这边的生存环境是有多艰难。
她也没打算畏缩，只是现在这个环境，让她有种心碎了一地的感觉。
木木肩上扛着一个大兽皮袋子，气喘吁吁地走进来。
见里面的粪便都没了，只是残留着味道。
面色尴尬，憨厚地笑着，将兽皮袋子放了下来。
在水位涨到了膝盖处时，那边的竹碗，石锅，和柴禾都抢救了回来。
放在岩洞内，横七竖八的，极为的乱。
文品看着被浸湿的鞋子，和裤腿都是水淋淋的，擦了额头上的汗珠。
望着已经上涨过来的水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眼看去，只见浑浊的水，看不到了头。
“这都什么鬼地方，”他嘀咕了一句，见木木还要跑出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触碰到粗制的兽皮时，竟有些扎手。
“木木，你还要做什么去？”
钟离窍也很烦躁地过来，清俊的脸上带着怒意，质问着木木：“你小子别搞那人心惶惶的事，这水位上涨是自然法则。”
木木满眼的惶恐，小声地说着：“没事没事。”
路玉声轻咳了一声：“阿窍，别为难他。”
钟离窍这才郑重地看了一眼木木后，才慢慢地挪回了路玉声的身旁。
文品懒散地走到了文清粥的身边，肚子也咕噜噜地叫着，也顾不得什么，席地而坐。
“爹，您真是神了，您大字不识几个，竟如此厉害，儿子佩服！”
文清粥脸上露出憨厚老实的神情，双手搓着：“是我说胡话了吧！”
文品诧异，赞不绝口：“爹，你……还真是高人不露相啊！”
文品扛了几回柴禾，现在已经累得无法言说，靠着那长满了苔藓的石块就睡着了。
文韵站在岩洞外，水位已经涨了过来，秀眉紧蹙。
她心乱如麻，撇头却见木木也跟着走了过来。
木木双手撑着下巴，眼角的余光盯着那平静的水面，声线极轻：“或许能在明天退下去一半。”
文韵盯着他，见他神色惆怅，看他个子小小的，却老气横秋的：“你几岁了？”
木木掰着手指头，细细地数了一下，才回答文韵：“八岁。”
文韵沉沉地叹口气，不经意间摸摸腰间挂着的匕首，轻柔地说：“你很懂事！也很聪明！”
木木微微抬眸，老气横秋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心里在想，这是在夸我吗？
文韵看向侧面的山坡，抬手指过去：“我要到那边去，你跟我去吧！”
“好，”木木应了一声，抬手抹了眼角的泪水。
钟离窍听木木说的那些话以后，对他也心生怜悯。
现在还知道了他不过一个八岁的小孩，在这生存下来真的是不容易。
他轻咳了一声：“我也去吧，兴许能帮上忙！”
文韵回头看他，见他身后也跟来了一个人，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