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热衷于喂屎
小源下巴被顶了一下,慢了两秒,几只屎壳郎全部飞走了,一只也没抓着。
阮博忱倒是想抓飞过来的珍香,但是珍香速度太快,阮博忱还没伸手,它就飞走了。
“都跑了。”小源悻悻而归。
阮博忱举着玻璃罐,安慰说:“也不是毫无所获。”
肖宇扭头就骂:“你了不起,你清高!你拿我做人情!”
“下午再来吧,现在太热了,别中暑了。”阮博忱说:“抓一只也够了。”
小源抹一把额头的汗,心中得到宽慰,又呵呵笑起来:“那我拿叶子把那两个粪球包起来,给它吃。”
小源的手指向玻璃罐里的屎壳郎,肖宇瞪眼:“小兔崽子!我不吃屎!”
接着她又转头冲阮博忱喊:“你敢同意,我咬死你!”
阮博忱表情不变,浅笑对小源说:“好。”
肖宇:我……
苍了天了!
小源屁颠儿屁颠儿捡来两大片树叶,仔细把两坨牛屎蛋儿包进叶子里。
他好奇地问:“大哥哥,为什么它喜欢吃牛?”
肖宇插话:“我不吃,阮博忱才喜欢吃!”
阮博忱耐心给小源解释:“牛的粪便里有没消化完的营养物质,它们以粪便里的营养物和微生物为食。”
这时,小源的脑瓜子里蹦出损招儿,“那我换成我家三花的,它会吃吗?”
肖宇:???
三花是什么?
阮博忱说:“牛和猪的粪便它们都会吃,不过相比食草动物的粪便,它们其实更喜欢肉食动物的粪便。”
三花是猪?!
肖宇:骚年,我又劝你善良。
为什么小孩都热衷于喂别人吃屎?
“啊?它还挑食啊?”小源张着嘴巴。
“我不挑食,我只不过是一只不吃屎的屎壳郎,不愿与屎为伍罢了。”
等等!
肖宇猛然间有电流过脑的感觉。
她竟然真的觉得自己是屎壳郎?
完了完了。
肖宇懵逼,这才多久,她都快忘了自己是个人了。
阮博忱笑了一下,又无巨细地讲解给小源听。
两人并肩往小源家走,边走边聊。
一路上,肖宇听小源说这个村儿在山里,还没有通公路,车子不好开进来。
小源哥哥考研上岸,回来看一下,顺便搬一些东西去学校,需要用驴车或者摩托车拉到四十里外的白马镇。
想必那就是驴二叔口中有汽车的镇子,最近的通往市里的车站就在那里。
老实说,肖宇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落后的地方。
她也生在农村,长大后,爸妈带她搬到市里住。
老家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就发展起来了,她以为所有农村最差也家家修楼房了。
但现实并非如此,李老头家还是很多年前的土胚瓦房。
年久失修,漏雨是常态,墙上时不时还会掉土块,很危险。
肖宇刚到这里的时候变成了大黄,当晚下雨,屋顶掉瓦片,恰巧落在她的狗头上,砸得她眼冒金星。
小源哥哥和大多数人一样,一旦有了机会,选择离开家乡发展,很少有人会返回来带动家乡一起发展。
不过,这无可厚非,个人力量何其有限,单凭一个人,很难使一个山村快速繁荣。
有几个人愿意辛苦自我来成就大家呢,大部分人只会顾自己的小家。
肖宇自然也是个俗人,将来她变回了人,可能会来这里看看。
经济允许的话,她不吝啬出钱替村子修条路。
但当下她只能顾自己,毕竟一只屎壳郎的力量,使出吃奶的劲儿,也仅能推动一坨粪球。
当然了,如果有奇迹出现,她也许能推动两坨。
她老实坐在罐子里,想着,要不还是跟阮博忱回市里算了,先找机会回家。
与其在动物之间来回变,做不成个正经事,不如回去。
变回了人,再回来还李老头儿家的债。
嗯,就这么办!
以免事事多变,耽误回家。
就这两天时间,她都不知道推翻了多少先前制定好的计划。
“你们回来啦!”
老远,肖宇就听见女生的声音,软软甜甜。
该说不说,就这声音,真招人稀罕。
小源把玻璃罐到女生面前,“快看!妙妙姐姐,我们刚抓到的。”
秦妙妙也不嫌脏,接过来玻璃罐拿到眼前,瞪大眼睛瞧:“哇,这么大一只呐!怎么抓到的?”
小源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解释:“我藏草丛里,看见它飞过来,把它扣到瓶子里了。”
果然……
前有小阳抓癞蛤蟆,后有小源抓屎壳郎。
“小源真厉害。”秦妙妙不吝啬地夸赞。
这时肖宇也看见了秦妙妙,长相乖巧,笑起来两个酒窝还挺可爱。
肖宇见过秦妙妙,以前和阮博忱在一起的时候,听他朋友提起过,秦妙妙喜欢阮博忱。
他们是同班同学,听说秦妙妙考研也是因为阮博忱。
其实单从在外条件,她觉得秦妙妙跟阮博忱挺配的。
如果她不喜欢阮博忱,她还挺乐意看他俩在一起,帅男靓女。
可是,她喜欢阮博忱,而阮博忱也还念着她。
双向奔赴的爱情,她不打算放弃了。
小源在院子里望了一圈,问道:“妙妙姐姐,我哥哥和我爸呢?”
“哦,刚才你哥哥说李伯伯和刘大姐在吵架,他和叔叔劝架去了。”秦妙妙说。
肖宇听得手痒,想揍人。
这个刘大美,又去挑事儿了。
小源人小,却也是个爆脾气,扭身就往外走:“我帮我哥去。”
肖宇冷笑:“你去有什么用!刘大美一脚能踢飞你!”
小源哪听得到,阮博忱和秦妙妙都劝不住,一溜烟儿就没影儿了。
转眼间,院子里孤男寡女,外加一只屎壳郎。
“我也去看看。”阮博忱说。
秦妙妙立马叫住他:“你能听我说几句话吗?”
隔着玻璃罐,肖宇都能看见秦妙妙眼里的爱意,热烈得快烧死人了。
“喂喂!还有人呢!还有屎壳郎在呐!”肖宇捶一下罐子,“别给我搞那出儿啊!”
阮博忱站在原地,转身看向秦妙妙,似乎在等着她开口。。
秦妙妙也不拖沓,三两步走上去,浅吸一口气,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阮博忱,我不是死缠烂打的性子,但是为了你,我放下所有作为女孩子的矜持,一直跟你到这里,你真的一点都不考虑接受我吗?”
阮博忱略微皱着眉,秦妙妙说:“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但是你们分手半年了,你们半年没有联系,这就说明你们没有可能了。”
肖宇觉得秦妙妙说得挺对,而且她现在还是一只屎壳郎,的确不可能。
但肖宇了解阮博忱,他认定的事,八头牛拉不回。
有点轴,有点拗。
“妙妙,很早之前我就告诉你,我放不下她,也不想放下,你不用说等我的话,我不想耽误你,会有比我更好更适合你的人。”
听见阮博忱说这话,秦妙妙眼泪一滚就掉下来了,刚巧落在玻璃罐盖子上。
砰的一声,肖宇感觉耳膜一震,抬头看见秦妙妙微微低头,能看出她真的难过。
秦妙妙摇头,声音哽咽,“可是我也放不下你,看着你们恋爱两年,我的心就疼了两年,现在你们分手了,为什么还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阮博忱脾气很稳定,不常对人发火,但他会以温柔的口吻说狠话。
“我不可能喜欢你,别浪费感情在我身上,不然最后受伤害的只会是你。”
秦妙妙不死心,哭得梨花带雨,伸手拉住阮博忱的胳膊。
“如果你们相爱,当初就不会分开,既然分开了,就说明你们不合适,你还惦记她干什么?”
阮博忱抽回胳膊,语气依旧柔和:“我不需要跟你解释。”
秦妙妙泪眼汪汪地看着他,“那你准备开画室猫咖,也是为了她吗?”
画室?猫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