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女孩:“你都不问问我是怎么追上你的吗?”
男孩:“别跟着我。”
女孩:“呐,我在路上买的肉包子还有糖葫芦。”
男孩:“你回去。”
女孩:“是阿呆帮我找到的你。江家的试炼我想陪你一起去。”
男孩:“你太弱了。”
女孩:“胡说,明明你打不过我的。”
男孩:“……这是我自己的事。”
女孩:“你是我的朋友,仙音娘娘说了,要为朋友两肋插刀。虽然我不会为了你傻兮兮地捅自己两刀,但我可以帮你打别人。”
男孩:“包子给我。”
女孩:“好吃吗?你真的不要糖葫芦?很甜的。”
男孩:“不要。唔——泥(你)……”
女孩:“甜吧哈哈,真是的,还要我塞你嘴里,死傲娇。”
郁莲在门口踌躇,实际上为了好感度,她也应该先去给江怀迹送温暖的,但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一件事,那种不安的感觉让她只想远离江怀迹。
她犹豫不定间,何辞已从甲板上回到了船舱,站到了她的身侧。
何辞手中拿着折扇,轻轻敲了她一下,道:“怎么呆呆的,在想什么呢?”
郁莲揉了揉额头,道:“阿辞哥哥是为了去长安为我寻药材吗?”
她终于想起来翠翠曾经跟她说过长安有药医治她的寒症。
何辞颔首,折扇抵着鼻尖,道:“这是其一,此行也是为了去见故人。”
郁莲奇怪道:“阿辞哥哥的故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你见到就知道了。”何辞神秘一笑,点点她的食盒,道:“那丹丹是打算去送给谁的?是姓君的那位,还是姓江的?”
“我方才与那位江公子聊着聊着,他便称不舒服往船尾去了,丹丹要是找他,可别去房间赴了一场空。”
“我刚看到寻知哥哥已经回房了,”郁莲皱着眉,“怪不得他进门急匆匆的,原来是不舒服么?会不会是晕船?”
江怀迹若是晕船,她去送点药,应该会涨好感吧。
不过,藕饼还有很多。她将食盒送至何辞眼前,乖巧讨好道:“阿辞哥哥,藕饼很香的,吃吗?”
何辞摇摇头,可惜道:“阿礼婆婆家的藕饼加了肉糜,我不食荤腥,丹丹的心意我领了,你去送给其他人吧。”
他离开前叮嘱道:“我住在甲字三号房,你若是不舒服便来找我。”
“好。”她应声之后折返房间去拿了药,再出门时,何辞已不在走廊,应当是也回了房间了。
郁莲手中还是提着食盒,她想着晕船若是腹中空空恐怕会更难受,还是先去给江怀迹送点吃的吧,至于君途那边,只能待会再去了。
她越是靠近江怀迹所在房间,心跳便愈发猛烈,她压下心慌,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遂加大力度,将门敲得哐哐响。
里面传来一声冷冽的“进来”。
郁莲壮着胆子推开门走了进去。
待她踏进房间后,门“砰”地自己关上了。
房间里阴暗晦涩,一股寒凉之气从郁莲的背后窜起,她心中发麻。
“寻知哥哥?”她试探着喊到,慢慢地往里面走去,不安的感觉沿着她的脊背攀爬,延伸到她的喉咙,她不舒服地按了按发痒的喉咙。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一道压抑的声音冷呵道:“别过来,出去。”
郁莲迟疑着停下来脚步,江怀迹这是怎么了?
“寻知哥哥,你不舒服吗?”她站在原地,疯狂地思索原剧情中有没有船上的关于江怀迹的事。
“我带了治晕船的药来,还有莲泽岛特色的藕饼,很好吃的,你尝尝?”
原剧情中船上发生了哪些事?郁莲缠着君途学小法术,给晕船的程芝仙帮倒忙害她落水,然后船就翻了,主角团就这样入了无妄海。江怀迹好像全程都没有出现!
所以他是因为晕船躲在房间就没有剧情了吗?难道他之前那句“进来”是以为来的是程芝仙,于是就让人进来,结果听到她的声音,不想让她看见他晕船的狼狈样子,就不让她过去?
这样想还挺很合理一解释。
于是她压下不安,拿着药,提着食盒就是大胆往前走,道:“放心啦,我不会笑话你的,我带了药过来呀。”
然而,她刚越过屏风,就感觉腰间一紧,有什么强劲有力的东西缠着她的腰,冰冷生硬,隔着衣衫,还能听见收紧时的清脆摩挲声,像是……鳞片……!
江怀迹是半人半妖,这半妖是什么血统?是蛇啊!
救命,他……化蛇了。原来原剧情中在船上他不出现是因为躲在房间压抑妖族的嗜杀本性,她简直是自寻死路!
药和食盒早就因为她失力而砸到地上。
郁莲只觉腰间的蛇尾收得越来越紧,勒得她生疼,都要呼吸不过来了,再不想办法,她就要噶了。
“江怀迹,你清醒一点,”她用尽力气,喊出来的话也不过是绵软无力的声音,她艰难道:“江寻知,别被妖性、奴役了!”
蛇尾停顿数息,房内响起几声压抑的喘息,在她以为有希望时,蛇尾突然疯狂将她卷入里间。
她见到了江怀迹汗水涔涔的上半身,他散乱的长发铺地,形容濒死,白皙发红的脖颈后仰,其上鳞片若隐若现。
他在经受妖化的煎熬,骨血如同受热油烹调,滋滋冒气,无尽的水珠渗出皮肤,很快洇湿一片,赤瞳中如烈焰灼烧,妖力乱窜欲寻出口。
庞大的蛇尾想要摧毁一切!缠住她!绞杀她!为什么承受痛苦的只有他?秘密被发现了,杀了她!
巨大的挤压让郁莲五脏六腑几乎错位,求生欲望催使她灵光一闪,猛然咬牙喊道:“小七!”
手腕处的白玉珠光芒微晃,银弯刀飞旋而出,引发其他几把刀的共鸣,一只苍白手腕上缠绕的白玉珠串氤氲着淡青色的雾气,沿着手臂上的脉络蜿蜒而上,压制住乌黑的妖气。
蛇尾脱力散去,妖力消失后重新化作光洁修长的双腿。
房间内也重新恢复明亮。
郁莲失去支撑,跌倒在地,抬眼朝前望去,是江怀迹湿漉漉的潮红未散的脸。
他脸上是难得一见的迷茫空洞,侧对着郁莲,凭借着对活物的敏感,朝她袭来,轻而易举地将她压在身下。
江怀迹弓着半身,跪压在她身上,钳制着她的双手,赤红的眼瞳盯着她,汗水顺着他清瘦的下巴尖滴落在郁莲脖子上。
滑落的水迹格外令人难受,不能动手擦去更让人恼火。
郁莲的表情愈发柔弱可怜,道:“寻知哥哥,你压疼我了。”赶紧滚开。
谁知江怀迹突然俯下头,凑到她脸上咬了一口。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瞪圆了眼睛,他到底是狗还是蛇啊!她不管不顾地拿头撞了过去,两人搂着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姿势体态极其不雅。
好在,她终于在上面了。然而得意没多久,两人位置又滚了回去。
郁莲脸上传来湿润的触感,她面容扭曲地看向江怀迹那张迷蒙无所知的脸。
他竟然舔她!!!
郁莲奋力将手抽上来,恶狠狠拍在他脸上,两个巴掌印让她解气不少。
然而尚未清醒的江怀迹歪头将唇触到她的手掌,伸出舌尖再次舔了她的手。
郁莲火烫了似的弹回手,接着又扇了他两巴掌,趁他懵圈费力一挪,从他的桎梏中逃了出来。
待她在一旁缓过神来,支撑起手臂,瞪向江怀迹,就见到了他震惊和不解的神情。
但那种神情很快变得杀意满满,仿佛他已经将她的十八种死法都已经想好了,江怀迹阴沉着脸站起来,恼羞成怒地拽住她的手腕,声音沙哑非常,道:“郁莲小姐胆子可真大。”
语调仿若情人间的呢喃,潜台词暗指她死期到了。
“不及寻知哥哥,朗朗白日,还是将衣服穿上吧,实在容易遭人误会。”郁莲边说边用力想将手腕从他手中抽回,奈何没抽动。
她将一旁的椅子拉过来,坐下,低垂着头盯着自己发红的手腕,抱怨道:“寻知哥哥不要我送来的药和藕饼就算了,还欺负人,太过分了。”
郁莲决定装傻,她可什么都没看到。
但另一个当事人好像并没有她这种想法。
两人之间沉默了半天,暧昧的气息节节攀升,空气中甜腻的气味明显起来,两人相触的肌肤滚烫难忍。
江怀迹松开她,接着慢条斯理地重新取出一套衣服,依旧是玄色打底暗红镶边,腰封轻轻将精瘦的腰身一束,又是一副翩翩少年郎的俊俏模样,只是那脸让那发红的眼尾衬得比寻常还要艳丽三分。
郁莲咽了口唾沫,自我安慰,江怀迹毕竟是半蛇血统,有点魅惑在身上也是正常的,她那些危险的想法都是受了蛊惑。别想了别想了。想点别的,比如食物,食盒刚才掉地上了,藕饼掉出来了吗?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江怀迹弯腰拾起了地上的药与食盒,走到郁莲面前,苦恼道:“伤到了丹丹,是我的不是。可丹丹好像知道了我恰好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