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杀猪
几人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大堆，才踏上了回家的路。
今年天气很反常，往年这个时候已经零下下雪了，今年到现在还是大太阳，最最重要的是很暖和，宁愿估摸在十度左右。
半个月前第三只怀孕的兔子也生了，有五只，第一只第二只生的兔子也长的半大了，如今兔圈里有十九只兔子，兔子两个月长大，怀孕一个月，一年能生七八窝，宁愿越想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数不清的银子，她趴在兔圈的围栏上，美滋滋的想着，一边扔白菜萝卜给兔子吃。
苏迹在屋里温书，张氏和苏姿做衣服，这时候一个男孩过来喊张氏，今天村里捞鱼，让她带着篮子去分鱼。
宁愿赶紧跑过来，跟在提着篮子的张氏后面，手被苏姿牵着。
他们到的时候，水塘边已经站满了村民，众人兴高采烈的大声交谈着。
宁愿也跑去凑热闹，此时鱼已经捞完了，有好几个村民在村长的带领下，按照每家人头分鱼。
村长念到谁，那家就有一个人提着篮子上前，村长就会说他家几口人几条大鱼几条小的，不够分的直接切一半。
地上好几千斤大小不一种类不同的鱼在蹦着，地上湿淋淋血糊糊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鱼腥味，令人作呕。
有那机灵的鱼都快蹦到了水塘边了，只要再一下就可以逃出生天了，但是却被眼尖的男孩一把摁住甩回到了鱼堆中。
大部分的鱼因为缺水，都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没多久就到了张氏，宁愿数了数，四条大鱼六条中等的三条小的，她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分的。
这些鱼大多都白鲢，只有两条草鱼一条花鲢。
张氏让苏姿回家拿剪刀和菜刀，她则带着宁愿去了河边。
刮鱼鳞，挖内脏，去鱼鳃，动作一气呵成。
很快十三条鱼就都处理好了，中午张氏红烧了三个鱼头，其他的鱼都被抹了盐巴做成了腊鱼。
第二天张氏就请来了隔壁村的孙屠夫，开始杀猪。
好几个大男人，抬脚的捉尾巴的，把那头张氏养了一年的大肥猪抬到案板上，猪叫的凄惨无比，在房里偷看的宁愿都被刺激的耳膜疼。
“好了，别看了，你胆子真大。”苏迹放下书，反正也看不进去了。
“我就是好奇嘛，嘿嘿！”宁愿朝他吐了吐舌头。
张氏此时已经端着一盆盐水出来，只见孙屠夫一刀捅在尖叫的猪脖子上，猪不再尖叫只哼哼了。
他利落的拔出刀，血哗哗的流了下来，落到张氏端来的盆里，满满的一盆。
这时候有人拎了两大木桶热水出来，倒入孙屠夫带来的大盆里，这盆奇大无比，有两米长一米宽。
孙屠夫几人将杀好的猪放入盆中，开始趁热给猪刮毛。
等把猪毛刮干净，孙屠夫又将猪抬到案板上，换了一把长刀，从猪脖子开始一路向下，划开了猪肚子，露出了里面的内脏。
张氏拿了一个篮子过来，用来装猪内脏。
猪肉被孙屠夫切成一块块的，有家里没养猪的村民，就过来询问价格准备买肉好过年。
孙屠夫说了镇上猪肉的价格，十五文一斤，平时只要十二三文，快过年了，总归涨一点。
今年卖田螺家家户户都挣了一些意外之财，也舍得拿出来好好的过个年。
张氏念着同一个村子的，只卖十四文一斤，你家十斤他家五斤的，很快半扇猪就被卖完了。
剩下一半张氏全部留着，往年条件有限，抠抠搜搜的只能留个十斤左右，今年家里不缺钱了，也该给孩子和自己们好好补补过个丰盛年了。
拿了五百文钱给孙屠夫他们，张氏拎着猪下水猪头准备去河边清洗。
宁愿赶紧出来帮忙，刚刚杀猪的时候，她就是被张氏赶进屋里去的，还让苏迹看着，不让他们看杀猪。
苏姿这时候也从厨房出来了，她一直在厨房添柴烧水，这次她没有跟着一起去河边，而是将那盆已经凝固的猪血端进厨房，用刀切成豆腐大小的块，下入锅中的热水中。
只要煮三刻钟，颜色就会从血红变成暗红，也就是大家耳熟能菜市场上能买到的猪血了。
等到了河边，苏迹打完一桶水就回去了，宁愿帮着清洗猪肝猪肺，张氏在洗猪大肠猪小肠，宁愿看的干呕，赶紧拎着除了猪肠以外的内脏离得张氏远远的。
张氏见此，笑得不行，小姑娘爱干净，她做姑娘的时候也见不了这些，如今成家有了儿女，不得不学会精打细算的过日子，这几十斤猪肠她还能扔了不成，虽然味道重也不好吃，怎么着也是肉啊。
宁愿是吃猪大肠的，不过都是直接在超市或者菜市场买的处理好的白生生的猪大肠，就这样，她买回家都还会重新清洗处理一下。
这种最原始的里面都是屎尿的场面，她真的有点接受无能，更不用说自己动手处理了，她做不来。
张氏是个仔细的人，将肠子剪开一点点清洗着，看起来好像干净了。
宁愿知道水洗也只是祛除表层的脏东西，味道还是腥臭无比的。
洗了一个多时辰，两人才处理完这些猪下水。
果不其然，在张氏准备切猪大肠的时候，苏迹和苏姿都变了脸色，一脸惊恐，想来深受其害。
“娘，这大肠就直接炒？”宁愿看着张氏准备的配料，生姜大葱，油盐。
“是啊，今天咱们吃杀猪菜，猪心猪肝猪肺猪肠猪肚猪血每样都来一点。”张氏开始切。
“娘，大肠能不放吗？”苏迹垂死挣扎。
“是啊，娘，太臭太腥了。”苏姿也点头。
“我娘就是这么教我做杀猪菜的啊！”张氏坚持道，仿佛少了哪一样，就不是记忆中的味道了。
“娘，咱们家自己吃，没那么多讲究，猪肠就不要放了吧。”宁愿也害怕一道猪大肠毁了一锅菜。
张氏闻言只能作罢，开始切其他内脏，宁愿端着二三十斤的猪肠来到了院中。
此时的院中恢复了以往的干净整洁，看不出两个时辰前的凌乱不堪血水猪毛到处都是，宁愿心中暗暗给苏迹加了分，眼里有活也会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