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散 货
京都，古悦斋。
宋若虚踏进了这家百年老店。
古悦斋，是上官园中出了名的古玩店。
名人书画，汉玉奇石，古悦斋都有所涉及。
“哟，宋二爷。”
耿彪看到拎着鸟笼的宋若虚，放下了手中的活，连忙笑脸相迎。
古悦斋到耿彪手上是第四代。
在他这辈手上宋若虚是他最大的客户。
宋若虚对古董十分喜爱，也很有见解。
玉瓷石纸木，铜铁金银漆，宋若虚几乎样样精通。
“耿老板，最近可有“开门货”啊？
宋若虚笑着问。
开门货是句行话，值得是年代老的真货。
“二爷开口，那必然有啊。”耿彪笑着说。
“那，耿老板请出来吧？”
宋若虚放下了手中的鸟笼，戴上了寸镜。
“二爷，请过目。”
耿彪小心翼翼的将一个有着青蓝色雕花的盘子放在了桌上。
“二爷，这可是好东西。”
“少有的一眼货。”
耿彪指了指货，微笑着说道。
宋若虚戴上了白手套，“耿老板，不介意我去个光？”
“不介意，您看您使劲看，看喜欢了，您买走。”
耿彪知道宋若虚的经济实力，成化的青花瓷宋若虚是吃的下的。
“哟，耿老板，这可是老东西啊，成化的年头？”
宋若虚不愧是老手，他从落款，质地，以及画的图案样式，很快就判断出这是件成化瓷盘。
“二爷，好眼力，不瞒你说这件可算上我这儿的“虫儿”了。
耿彪自豪的说。
虫儿也是句行话，类似于镇店之宝。
“二爷，您看您喜欢吗？’’
“喜欢就收了吧，这年头成化的瓷器可不好找。”
耿彪看到宋若虚爱不释手的样子，催促道。
“嗯，这件品相不错，花纹也精美。”
“耿老板，不易来的吧？”
宋若虚笑着问道。
“二爷，说笑了，吃这口饭，哪有容易的。”
宋若虚笑了笑，“我懂规矩，不问来路，不问出处。”
宋若虚心里明白眼前的这个成化瓷盘是个“生坑”，是一件刚出土的老货。
“二爷，喜欢就包了吧，这绝对是至尊。”
耿彪拍着胸脯承诺道。
耿彪自然知道这件成化瓷盘是件“生坑”，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他想立刻出手。
“耿老板，您收起来吧，我对瓷盘一直没兴趣。”
宋若虚找了个借口回绝了耿彪，宋若虚有自己的底线，他绝不碰刚出土的东西。
虽然新鲜但容易招事，成玉的事刚过，宋若虚不想引起其他风声。
“二爷，这价钱它好商量……”
耿彪陪着笑脸说道。
他急于处理掉手中的瓷盘。
宋若虚转悠了一圈，提起了鸟笼。
‘‘耿老板，收好东西，年关将至，猫儿出窝，地老鼠得打洞了！’’
宋若虚拍了拍耿彪的肩膀，“多加小心。”
宋若虚提着鸟，离开了古悦斋。
对宋若虚而言，他并不靠倒卖古董吃饭，他只是单纯的喜欢老玩意。
离开了古悦斋，宋若虚走进了花卉区。
……
“唐璐，寒秋，你们忙点。”
许半生拖着一大袋花跟在唐璐后面。
“说好的就买2盆花，买了这么多，女人的嘴真是……”
“姐，咱们空手，半生哥哥拿那么多东西合适吗？”
叶寒秋回头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许半生，内心有些不忍。
“没事，咱别管他。”
“许半生你这低血糖就是缺少运动，你看看出出汗，头是不是就不晕啦！”
唐璐故意提高了嗓门，她想整蛊一下许半生，让他对自己的榴芒行为后悔。
“是，是好多了。”
许半生没有反驳，毕竟刚刚他细致的看到了唐璐丰满的山。
拎个东西，花个钱，也算是个补偿。
买完了花，吃饱了饭，许半生一行人又回到了鼎足。
“秋儿，你说这花是放一边好看，还是两边对齐好看？”
唐璐研究起花的摆相。
“两边好看，一边紫蓝像夏天，一边粉白像冬天。”
叶寒秋不愧是考上燕北的高材生，摆个花都说的这么文艺。
“嗯，我妹眼光不错，我也觉得两边对齐好看。”
“许半生同志你认为了？”
唐璐询问了许半生的意见，毕竟这个店铺是许半生租下的。
“都行，都好看。”
许半生翻着报纸敷衍了两句。
“啥好看啊，你都没看。”
唐璐有些生气，她讨厌许半生敷衍她的神情。
“花也好看，人也好看。”
许半生抬头向唐璐比了个耶，继续在报纸上寻找着。
自从得了那对龙不像龙，虎不像虎的玩意后，许半生茶饭不思，他想搞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宝贝。
“哒，陈万年猛地一跺脚，吓了许半生一跳。
“握草，我说老陈你有不幼稚啊，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许半生拍了拍心口，“不怕，不怕，菩萨保佑。”
“看啥了，这么认真，我看看。”
陈万年一把抢走了许半生的报纸。
“潘家园，鬼市，古董行情报告。”
“咋的，许兄想转业干盗墓啊？”
‘‘你说你一个卖电脑的不关注电子市场，反倒看起了古玩的行情。’’
“许半生你知道你这叫啥吗？”
陈万年戏谑的问道。
“叫啥？”
“不务正业啊！”
或许这就是人的刻板印象，当一个行业的老手去成为一个行业的新人时，大家都喜欢将其归结为不务正业。
陈万年递给许半生一根烟，“行了，别看了，古董这行水深得狠，咱还是谈谈电脑吧。”
许半生和陈万年谈起了张野剩下来的订单。
……
“这么说，05年电脑价格会大幅度下跌？”
许半生疑惑的问道。
“是的，05年电脑可能跌破6200，你小子运气好，张野给的价格是6400，明年供货你小子一台可就赚200哩！”
“半生啊，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你他娘运气太好了。”
陈万年感叹道。
“陈兄，正事说完了吧？”许半生邪魅一笑。
“说完了，你还有啥不正经的事？”
“包妹子？打票子，还是喝花酒？”
陈万年好奇许半生嘴里的不正经的事。
“陈兄，我想去玩一趟鬼市，老兄有兴趣吗？”
许半生吐了个烟圈说道。
古董，玩意，不变成现金，那就是废物。
许半生现在想寻找一个买主，一个可以一次性掏出三十八万的买主。
“你想去潘家园？”
陈万年被许半生的话语惊住，他与许半生相识快一个月从来不知道他还有逛古董的爱好。
许半生点了点头，“陈兄，可否带路？”
“当然可以，可我不清楚半生你去是找人物还是淘宝物？”
陈万年曾去过潘家园，他知道那是个鱼目混珠，暗藏凶机的地界。
许半生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
“散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