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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雪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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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沉重的云积压在天穹之上,似乎其中的怪物下一刻就能拨开云层展示獠牙,看得人心头沉重。

    此时的城北已是一片狼藉,放眼望去,没几间房屋幸存。

    云青砚兴冲冲地来,当踏上城北的所属区域时,脸上的笑容从凝固到落下仅在须臾。

    秦危楼早有预料,每年下大雪他的小厨房都会塌一两次,而云兰庭跟小孩差不多,很快意识到这个活跟以前昭平侯交给他的不是一个性质,处理不好便会让几十万人活不下去。

    三人在太守府上落脚,云兰庭不出意外看见几位同龄人,兹事体大,他爹再怎么缺心眼也不会将整个城北交给他主持。

    城北遭灾在百姓眼中严重,但在昭帝眼中处于可控,交给新一代练手刚好合适,反正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做不好再由其他人接手。

    云青砚躲在自家哥哥身后,露出一双眼睛悄悄打量在座的人。

    大皇子秦越、右相之子许期彦、镇北大将军之子凌云和一个云青砚没见过的少年郎,无一不是京城年轻有名气的青俊。

    太守抬手用衣袖抹了把额头的涔涔冷汗,“各位殿下公子,皇上吩咐属下全力协助城北雪灾一事,若是你们有需要,尽管跟下管说。”

    他是对着云青砚不认识的青年说的,估计是昭帝自己明白秦越的性格,没让他主要负责这件事,那青年到底什么身份能压过一众贵公子呢?

    察觉到云青砚好奇的视线,青年转眸看过来,稍带病气的面容看着没有任何攻击性,他对小孩笑了笑,然后才对太守说话,语气轻柔,“麻烦太守告知一下有多少粮食供我们赈灾,又有多少人力、木材供灾民建起遮挡风雪的房屋这些信息对我来说很重要,您可以搜集到吗?”

    寒风呼啸,青年羸弱的身体吹了风,脸色迅速变得难看,但他毫无所觉般笑吟吟望着太守,太守额头的冷汗冒得越来越多,不仅太守战战兢兢,云青砚发现小霸王似的秦越也没闹腾,坐在角落安静如鸡。

    太守抱拳弯腰行礼,恭敬道:“公子稍等,下官立刻派人去取。”

    这些相关资料当然有,只是不全在太守这边,有些在京兆尹等别的官员那,趁太守离开,青年跟云兰庭他们商讨,云青砚拉了拉秦危楼,小声问:“他是谁啊?”

    以前都没见过诶,看着其他人都对他很客气的样子。

    秦危楼轻轻摇了摇头,昭帝深知人才的重要性,为了大昭国的以后,对有能力的青年才俊毫不吝啬资源培养,但他根本没机会进入昭帝视线,更何谈跟其他才俊相识交好。

    这时候,云兰庭笑着朝云青砚招手,“砚砚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御史林南遐林大人。”

    云青砚拉着云兰庭的手,明晃晃打量的眼眸又黑又亮,被他注视的人不会感到冒犯,他脆生生道:“林大人。”

    小孩的性格很好,活泼却不调皮,怕生却不胆怯,跟没见过的人打招呼大大方方的。

    林南遐弯唇闷笑,喉头发痒轻咳了两声,脸上的笑意多了些真实,“不嫌弃的话,叫我哥哥也行。”

    算起来,林南遐尚未弱冠,比云兰庭没大几岁,叫哥哥也说得过去,只是御史大夫的身份摆在那,只听令于昭帝,朝堂上基本没人敢给林南遐脸色看,加上他体弱多病,不爱与人走动,没人知道他私下是什么性子。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若有所思,各自有了思量。

    云青砚不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得到大哥的许肯后喊了声“林哥哥”,目前他只认识林南遐一个姓林的,不用叫名字区分。

    林南遐唇瓣色泽浅淡,笑起来令人有春风拂面之感,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玉佩,无视周围人震惊的眼神,“今天出来得匆忙,不知道今天会认个弟弟,你先拿着这玉佩,回头我派人送见面礼去昭平侯府再取回来。”

    玉佩纯白细腻,触手温润,是一等一的暖玉!

    云兰庭还没反应过来,云青砚接过玉佩摸了两下又递回去了,说什么也不肯要。

    林南遐瞧他挺喜欢玉佩,疑惑问道:“怎么了?”

    云青砚摇摇头,“见面礼不急,林哥哥戴着它好。”

    闻言,林南遐微微怔愣,没想过是这个理由,但他浸淫官场多年,表情管理做得极好,愣神不过瞬间,转而笑道:“行,我戴着,等手上的事情处理好了,林哥哥邀请你来家里玩可不要拒绝。”

    云青砚点头,他心知他们接下来要谈事,自己和秦危楼在这只会碍事,拉上他出去了。

    一来一回间小孩便与御史大夫建立良好关系,云兰庭看得目瞪口呆,竟不知说什么好。

    不过只是小孩的人际关系,没见林南遐对自己态度好一点,应该和昭平侯府没关系--吧?

    “林哥哥说想知道关于灾情的资料,他们那边我们帮不上忙,我们去灾民那看看情况吧?”

    云青砚牵着少年的手在雪地中艰难移动,这路估计没人走过,或者没经常走,今天下的雪已经把原来的道路覆盖,积雪的高度到小腿肚,不注意踩到石头很容易摔倒。

    秦危楼比小孩高一个头,走起来比他轻松很多,听了他的话之后有些不解,“为什么?”

    因为天天做任务,现在他去鹊山学院的中级班上课都不是问题,但云青砚学的更快,内容也不一样,对于知识,秦危楼总是抱以积极吸取的态度。

    “嗯,你以后也要学这个的,好像叫做社会主义。”云青砚吐出一口白雾,想到这个温度可以轻易滴水成冰,有点想试试,但人在外面只好作罢,他不觉得是在讲课,说话比较随意,“里面有句话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挺直白的一句话,改改就是从百姓中来,到百姓中去--哎呀,我解释不清,你意会吧,意会不了那等你学到就知道了!”

    秦危楼大概懂了,字面上的意思他能理解,意会一下可能是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有异曲同工之妙?讲得都是君与民。

    小秦同学不明白社会主义没有君主,只能类比。

    两人出来前,秦危楼将他和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收好,他们出发点是了解灾民以更好的救灾,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引起灾民暴动罪过就大了。

    人被逼到绝境,谁管你出发点是好是坏。

    即便是这样,他们也没大剌剌走出去,尽量走在视线死角观察。

    城北是皇城以北,不在皇城内,住的不是达官贵人,大部分是平民百姓拖家带口,做些生意维持生活。

    房子塌了不是简简单单再建就行,他们有的人赚了大半辈子的钱才能在京城建房子,冬天的木柴本就价高,用来建房子的木料更是昂贵,把房子建起来后一大家子没钱吃饭,还不如在塌了的房子里挤一挤,说不定能扛过这个冬天。

    “阿娘,我好饿,我们的家没了,以后怎么办呀?”

    两人看见不远处房梁倒下与房柱形成的三角空间中,有个三岁的小娃娃待在女人怀抱中晕乎乎问,小脸泛红,眼眸朦胧。

    女人双眼含泪,用被子裹紧孩子,冰冷的脸颊与他滚烫的额头相贴,“宝宝乖,阿爹出去找吃的,很快就不难受了啊。”

    小娃娃伸手摸了摸女人的脸,笑起来时脸颊一侧露出个小酒窝,“阿娘不哭,宝宝不难受。”

    一只手温柔覆上云青砚眼眸,耳边传来少年平静的嗓音,“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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