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墨竹
“本市再次发生3起猝死。系工地小哥张太虎酗酒……白领王茜,深夜加班……本市xx初中,初三学生吕荧中考压力过大……经核实吕荧家中还有一老人,今天刚过世……专家呼吁广大市民劳逸结合,多锻炼身体,注意休息……”
……
关闭电视新闻,抄起桌上的刮胡刀来到镜子旁。照出一张略显和善的面容。
……
我叫:墨竹
今年27岁,无业游民。
魔都人。
据说老爸是当兵的,老妈难产没的。
这年头居然还有难产?
老爸提及老妈时居然没有悲伤,快乐无边的样子,不禁让人怀疑。
好吧,总觉得不是什么正经老爸。
……
我有一个秘密。
我心里住着一只猫。
呃,没卖萌……
字面意思。
当然,只有我看得见它。
这货就是黑子。一只有2层楼高的“大猫”
专吃梦境。
真不晓得这货当初是怎么挤进我心里的。
黑子告诉我,我很特殊,有心眼。
就是上一集中结尾大喊的华丽技能……好吧,也许很朴素。
而且这玩意发动特别古怪,必须对着妖物才能使用,如果妖物不化形,是无法使用的,也就是在妖物吃人时……
心眼据说是拥有灵感的人特有的一种能力。
emmm,同样是金手指,隔壁村的《我在xxx重生》《xxx系统》威力巨大,限制也少,怎么到我这,纯一辅助技能,真磕碜。
这猫我没告诉过任何人。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冷不丁的就在我心里和我对话。
为此我还以为是什么系统老爷爷,好生伺候。结果一直啥毛用都没。
直到……
……
最近一年频发猝死案。
黑子告诉我,那是精神构建的世界。也可以称为梦魇。
通常梦是由睡着后不自觉的精神构建而成。
但这类由不同人汇入的同一个梦境,则是因自身精神被异物拉入,而凝聚成的梦魇。
这类梦魇有一个主体,称之为介。
介是由人的欲望构成,表现形式不同,能力不同,具现化也不同。
不过归根结底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它们都是要吃人的。也就是吞噬其他人的精神。
介会污染周围的人,将其拉入梦魇。通过光怪陆离去击碎人的精神,将精神激发为恐惧,完成吞吃。
精神破碎的人则会被污染同化,精神世界的死亡会同步代入物理层面,没有任何伤口,走的安详,也即是所谓的猝死。
而据黑子自称,它则是欲望和精神的克星。用它的话来说,专吃各种小老鼠。黑子本体也是精神体,只是“贺姆”无穷大。当然也是自称的。
“贺姆”则是我家一本奇怪的书《伣》(xian)中记载的一种精神能量单位。如果用焦耳来形容也就毫无违和感了吧。
初见黑子,他特别像墨竹10岁时养过的小黑猫,只不过后来黑猫被恶心人扔的毒老鼠毒死了,为此墨竹还大哭了一场。
关于黑子这个名字,它倒是没有太多介意。不过当墨竹得知它是以梦为食时,曾想给它改名貘,却遭到了它极力地反对。
黑子这货放到神话中,妥妥的是貘吧?
不应该是长鼻子的小猪形象吗?
墨竹腹诽。
……
最近爆发的梦魇频率越来越高了,这不正常。就像是什么灵气复苏啊,或者是什么魔王降生啊。总之,感觉世界好像产什么了什么变化似的。
至于梦魇中的恶心画面……怎么说呢,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至少在付出一次差点被吞吃的代价后,墨竹再也不敢矫情了。所以说,战场是最好的课堂,这话没错啊。
不过为什么,能自主地进入梦魇?
好吧,墨竹归结在那该死的灵感上,就像天生的捕食者,遭遇被捕食者一般。那介与人类是否也一样仅仅是捕食者与被捕食者的关系呢?
墨竹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太残忍,也太恶心了。
只是墨竹知道,当介构成梦魇的刹那,空气中会弥漫出扭曲的精神力场。就像透过火焰看事物似的。这时只要闭上眼,用第六感,好吧,灵感,就能成功同步接入梦魇。
当然接入的同时,他也会不自觉地倒下,就像,元神出窍??
这尼玛的也导致他无论做什么工作,都会被人嘲笑为“沉睡的小五郎”,并为此大大方方的成为了无业游民。
话说灵感不应该是灵光一闪,脑子一清,或者是作者突然落笔如有神那种才思泉涌吗?怎么到了他这边则变了味?
好吧,如果灵异感知也能算灵感的话。这样的超能力真是一点都不科学……
墨竹也不想想,超能力就科学吗?
咳,思绪回拉。
这次出门是在家中发现了一本疑似邪教书籍的《伣》,全文用一种看不懂的符号撰写。反正不是地球上任何一种文字,如果硬要说,倒是有点像古埃及文字,抽象扭曲。
令墨竹在意的是书的注解笔记,貌似是老爸写的。其中包含了令人费解的开篇:
(智慧与欲望是一切文明的起点。
那么毁灭文明的终点又是什么?
……
如果个体无法被约束,那么追求来的力量是否会变成灾难?
灵感与梦境是神的恩赐?亦或是诅咒?
……
信仰能带来心灵的慰藉吗?
神,真的爱世人吗?)
……
卧槽,这不妥妥的邪教吗??
仅有的一些有用内容,包括“贺姆”也是笔记上的注释。所以这次猝死事件和这本书也脱不开关系咯?所以,老爹这个当兵的身份也是假的咯?
果不其然啊,否则怎么解释他神出鬼没的行踪。有几次居委敲门都差点以为他是孤儿。就连上学那会的老师都险些把他送进孤儿院。
简直了。要不是记得有这么个老爹,从小自力更生,异常早熟的他,连自己都难免对孤儿的身份深信不疑了。
已经十几年只有电话联系,没见过他了。这次墨竹决定悄咪咪地带着书杀到他所谓的部队那去堵他。
……
真是见了鬼了,刚订好车票来到动车站,就被突然爆发的梦魇堵在了宾馆,欲哭无泪……
望着边上一边规划方方正正的施工地,和另一边充满朝气的中学校,谁能想到前几日这些阳光下,爆发过丑陋的梦魇。
……
今天拿着改签的车票,墨竹整理好行李箱。
出发。
……
“黑子,昨晚那个女孩是怎么回事?”墨竹边走边问。
“欲望,执念,压力,都会使精神扩大。“
“你的意思是精神波动?”
“是欲望,绝望,才能使精神达到峰值,才是最美味的。”
(ˉ▽ˉ;)…
“你能正常点说话吗?我总感觉你像个反派。“
墨竹沉默了一会,思考是否该和这死猫就此别过,从此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一阵黑色的影子从墨竹身体里窜出,盘旋在头顶,围着他转圈,似乎在重新打量他。一阵嗤笑。“谁说不是呢?”黑影中浮现了一双竖曈盯着墨竹。
“唉,别闹了。”
墨竹泄气,伸手一揽,黑影瞬间被聚合在一起,化为一只黑猫,被墨竹随手挂在脖子上,形似披肩,又像围巾,一只微卷的尾巴,不满地抽打着墨竹的脸。
墨竹无奈,毕竟精神上的交互,也有真实的触感,也许又是那个该死的灵感作祟。
一抬头,周围满是目瞪口呆的人。
回想起刚刚的动作,只见一个年轻人,先是自言自语,又是在空中一阵乱抓,揉在肩上,并露出迷人的沉醉感,这画面不要太美,呸,诡异。
瞬间骚红了脸。还好戴着口罩,墨竹拉低帽檐,视而不见匆匆行去。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就这样如何好好地生活,没送进去被人观察就不错了……
墨竹暗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