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世事无常
因为是警察送来的人,在没有家属办理手续的情况下,医院还是本着救人为先的原则,尽力进行了抢救,无奈黄白金来时就已生命垂危,不到两小时,心电图呈直线,医生紧急进行胸外按压抢救,10分钟后,医生看看还是直线的心电图,放弃了施救。
人命关天啊,接到情况报告的焦钢才立即向南山分局领导作了汇报,一会儿分局刑警和法医多人先后赶到医院。
焦所长认识黄白金,身份确认没有问题,知道他到处躲债,没有亲人在身边,便翻找了他身上所携带的东西,一张工行卡,到银行查实卡上还有73112万元,交付医院的抢救费没问题,手机换了新号码,联系的人也不多。
按照手机最近联系的人有:原店长莫任性、柏美颜、黄贵喜(父亲)、王盈……
焦钢才、杨慧林等人,先负责查清他的社会关系,因为大家基本上都熟悉。加上有王盈的介绍,情况很快就弄清楚了。
接到电话的柏美颜,先是不敢承认她是谁,与黄白金有什么关系,她怕是债主找上她,后听清楚,并确认了是公安局找她,说是黄白金死了,她便不承认与黄白金有关系,说孩子不是他的,她怕父债子还,既然人死了,还欠了一个多亿,她再也不想和黄白金扯上什么关系,生死不回深圳处理后事,干脆关机,断绝外界的联系,一心育儿,另做打算。
只有黄白金的父亲黄贵喜前来处理后事,母亲听到他出了意外,次日便外出没有回来。
另一队人员赶到现场取证,之后来到黄白金的临时住处勘查,也基本上没有收获,只是从原店长莫任性口中掌握了大量信息。
欠债多,仇家自然也多,然而,谁又想置他于死地呢,逼债的人把他打死了,不就更没有人还钱吗,一般的债主不会蠢到这种地步。
要置他于死地的人,肯定是他死后才有好处或才会安宁,难道会是银行得了他好处的人,为保自己杀人灭口,省得他到处乱讲,或是又逼着他帮忙贷款还债或东山再起。
当然还有仇家,看到他落难了,便落井下石,揍他一下,出口恶气,反正他也无能力报复,或诸如是他跟了店里的女员工,恋人敢怒不敢言,现在才实施的报复。但根据细致的调查走访,基本上排除了这个可能。
出事的现场和他居住地,没有装监控,实在是个遗憾,现场的脚印早已被清洁工等路人弄得什么也没有,当时接到报案救人时,没有保护好现场也是一大失误,为此,派出所的人员受到严肃批评,“我们只忙于救人,想不到后果这么严重。”辩解是无力的。
焦所长要大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挽回这个损失,何况案件发生在他们的管辖区内,破案都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并承诺,谁要是提供的重要线索破了此案,他一定帮他请功并且申报他为自己的副手,众人听后,跃跃欲试,这还是所长首次给予这样的承诺,机会难得。
杨慧林自然也在心里活跃开来,自从自己从南昌调来此地,兢兢业业快20年了,一无所成,靠山山倒,还是白丁一个,在这陌生的地方,不立个功,恐怕难有出头之日。
他有一点怀疑,可是师傅对他恩重如山,林宛、王盈母女,视他为侄子、兄长,在深圳就这几个老乡,他不敢往这边想,也不愿往这边想,更不要说提示什么,“听其自然吧。”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说。
然而,训练有素的刑警,自然要考虑作案动机,听莫任性说,黄白金一直在王盈居住地纠缠,想要回他的别墅,可仔细分析后,人的颅骨要一下子击折,需要很大的力量,她们母女俩没有这个力气。是不是她们请了凶手,自然要分别找林宛、王盈问话,从谈吐和情形来看,不像是她们所为。
有人提出,是不是讨债人失手杀人,诸如多次上门没有结果,火起,用力过猛等,为此,刑警专案组的人员在沙河派出所人员的协同下,又再次走访了当地居民,他们说,这多时,几乎天天有人在这里进进出出,尤其是在黄白金住的地方徘徊、蹲守、拦截,不是大吵就是相骂,并动手推搡。
上门的人大多是青壮年,社会上流里流气的罗汉,发型短而高耸,一脸的横肉,走起路来,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样子,但没有一个是居民们认识的人。
此后,刑警们又一一到小额贷款公司调查,当然没有那家公司承认自己有什么讨债小队,欠款也没有交给讨债公司追讨,他们知道这样做会出事的。
正当此路不通时,市局通报了一家小额贷款公司催债的恶性事件,并牵涉到了黄白金,因上面震怒,此事必须严查。
宝安区一家房地产公司,因房地产行情低迷,资金断裂,这家房产公司老板就向一家小额贷款公司借贷,可还款期到后,资金仍然没有回笼,房产老板就想用房子抵债,贷款公司坚决不同意,又约了2个月的期限,仍是还不了款,房产公司请来有面子的人,说是再给2个月的宽限,贷款公司要的是本金和利息,就卖了这个面子。
可是房地产陷入了低谷,资金仍没有着落,这回贷款公司的人上门后,就没有打算离开,直把房地产老板逼了一天,到晚上仍没有结果,催债人一通电话,有人把房地产老板19岁的女儿推了进来。
“爸,他们打我。”女儿见到爸爸觉有救了。
“你们要干什么?”房地产老板惊讶不已。
“干什么,你明白的,我们仁至义尽了,这是你心头肉吧。”
“有什么事,冲我来,不准动我女儿。”
“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准动,好话你不听,就演一出活春宫戏给你看。”
“虎子,赏给你了。”
叫虎子的人大喜,忙宽衣解带,这可急坏了房地产老板,他却动弹不得,早被人按在地上,只能抬头怒目大骂。
女儿也动弹不得,被两个彪虎大汉一边一个拎着,只能两脚乱登,虎子麻利地剥了她的上衣,再往下一扒,下身也光光的,父亲闭上眼,哭喊不出,死耷耷地把头栽倒在地上,他呼吸困难,人仿佛已死去。
女儿的嘶哑声,连串的泪珠,他听不到、看不见,众人在狂笑,□□声一拨又一拨,女儿也似乎死去。
虎子完事,还有人想上,头头挥手扯住,“下次吧,不在这一时,”他走过房地产老板这边,用脚踢了他一下,“再给你一个月,到时没有钱,你老婆就要跟今天一样,不过场地我得重新考虑了,你听清楚了吗?”
之后,他们拍拍屁股走人,半天房地产老板才醒过来,他艰难地爬起来,踉跄地移到女儿身边,吃力地把女儿的衣服穿好,“爸爸该死,爸爸保护不了女儿,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女儿,你好自为之。”
房地产老板转身从18层楼窗口栽下去,一切都结束了,女儿这时才醒过来,爬在窗口又昏死过去了。
此事,在区、全市震动很大,上面指明要严查凶手,因此把这家小额贷款公司的讨债小队的人全部收押。
经过讯问才知,他们也多次找过黄白金,南山分局的刑警便过去提审他们四人,其中一个人说,“那天半夜1点多,我们没等到黄白金回住处,以为他不会回来了,就回去,在路上又正好当头碰到像吃了很多酒的黄白金,趔趄回住处,他抬头见我们便拔腿就跑,我们几个就紧追几步,不知怎的,他没注意,自己撞在墙上,一下子就倒地了,我们以为他装死,走过去压住他,抓起他后,给了他几拳,可他一动不动的,摸摸鼻息,很微弱,便放下他,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醒过来,好像不是装的,我们就赶紧离开了,他并不是我们打死的,是他自己撞死的。”
“谁说他死啦?”
“哎,不是你们说的吗,难道你们不是一伙的?”
“你们才一伙呢,乱弹琴。”
审了几个人,他们都是口径一致,不过他们善于串供说假,为了减少自己的罪孽,他们什么谎话都说得出。
经过解剖,黄白金的死因是在后脑处,撞墙在前额,而且前额只是皮外伤,不可能要了他的命,问题是没有人承认从后击打过他的后脑勺,没有证人,没有凶器,凶案又陷入迷雾。
这是目前掌握的最直接的线索,刑警们哪里肯轻易放弃,几乎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边了。
然而,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案子毫无进展,此时到过东方花园的刑警提醒说,“可以根据黄白金的活动轨迹,调看其它监控录相,也许会有意外收获。”
因为黄白金最近多次去过东方花园,大家知道他的怀疑还是王盈,正好小区大门都有监控录相,一看还真大有收获。
肖杰、白飞都进入了他们的视野,这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众人异常的兴奋,但经过详查,他们跟王盈确实是老关系,维护王盈也在情理之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换了他人,对孤儿寡母的她们,也会有同情心。
杨慧林也介绍了原先的交通事故案,万木根的死亡,也曾怀疑过肖杰,可查来查去,还是不了了之,似乎与肖杰没有什么关系,还有金万亿的死亡案子,这个倒霉的小子,怎么哪儿都有他的事呀。
这次对肖杰的问话,也是同样的效果,他根本就不理会这样的事,外表看,根本就没有他的事,不仅如此,他还说,“我是巴不得亲手结果了他,可是他不给我这个机会。”
“你就这样恨他?”
“无比的恨他。”
“为什么呢?”
“为什么,难道你们不知道,他专门欺负一个弱女子。”
“你指的是?”
“我的同学,邻居。”
“不是心上人?”
“可以这么说。”
“照你这么说,你们有一腿?”
“俗不可耐,懒跟你们这帮臭男人说。”
问话,反被他调侃了一番,大家无趣地返回。
至于白飞吗,他原是同行,还是所长,知法执法,虽然现在清出了公安系统,混得也不尽人意,他也没有理由去杀人呀,他与她们母女俩又不是什么真亲戚,不过是老乡,一个县的老乡,平时多了来往而已,跟黄白金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现在他又不在,问话也无从谈起,真正他在的话,也没有人愿意直接面对面地问他话,为此,刑警们就此放下他。
三番五次的找谈话,王盈很是烦躁,一见到警察上门,心理自然产生一股抵触情绪,完了公事,还是愤愤不平,为平息情绪,她想起了修脚趾。
“妈,剪子呢?”她用惯了‘张小泉’剪子,指甲、趾甲、脚上的老茧,都用它来修理,用顺了手,非它莫属。
林宛在厨房回应,“在原处呀。”
“哪个原处”
“就是茶几下面嘛。”
“没有呀?”
林宛只得来到她身边,弯腰去找,真没有,再低头一看,掉在地板上,“这不在这。”
王盈修完指甲、趾甲后,去弄脚板老茧,不知是情绪不好,还是走的路多,因为她最近老是一个人跑步或散步,比平常多了几倍的时间,所以老茧长得又快又厚,她下死劲地剪去,快完工时,看到出血了,才觉得有点痛。
她用创口贴贴好后,便去洗澡,次日走起路来,还有点痛,像是感染了。
“妈,我脚昨天剪破了,像是感染了,现在有些红、肿、痛。”
林宛过来看,“是毒气,过去乡下人,生痈、生疮都用犁头尖草药捣烂敷上就会消肿,我去院里拔些过来帮你敷上,第二天就会好的。”
王盈当然相信妈妈,她是过来人,懂得很多,林宛到小区绿化草地拔了一小袋犁头尖草药,回家洗净捣烂帮她敷上包好。
第二天换药时,发现伤口长出了一截筷子粗的肉芽,用手拨动也不痛,“这就是毒气,□□了,很快就会好的。”妈妈又给她换上新药。
王盈总感到哪儿不对劲,便上网查了犁头尖的功效和作用:散瘀、止血、消肿、解毒,主治痈疽疔疮,无名肿毒,瘰疬,血管瘤,疥癣,毒蛇咬伤,蜂螫伤等。一看,没问题。
可次日,伤口不但没好,还更加严重,肉芽增长了一倍,她用剪子剪去一部分,也不痛,她觉得更不对劲,必须去医院看看,莫把这只脚给废了。
她跟肖杰通了话,问他在医院么,没事的他上班一直很准时的,因林宛回来了,肖杰在王盈那里住了几晚后,就没再敢住下来过夜,妈妈提醒王盈说,“如果俩人成不了夫妻,最好少来往,以免影响以后找对象。”
王盈很理解妈妈的意思,叫肖杰没事就少到她家来,肖杰很是听话,基本上不走动了,只在微信里联系她说说话。
肖杰来到大门口等候王盈的到来,见她坐出租车来,还一瘸一拐的,忙向前搀扶,本来妈妈要跟过来的,是王盈坚持不要的。
“怎么啦?”
“修脚破了皮,感染了。”
“先去我那儿坐一下,我再帮你联系一下。”
“好的。”王盈知道,医院人满为患,看医师都要预约的,不加号根本看不到的。
进他办公室坐定后,王盈问,“他们找你几次了?”
“经常来,好几回,烦得死。”肖杰厌恶的表情给她端过水时,转阴为晴地笑了。
“你没事吧?”王盈自然是放不下心。
“我当然没事,又不是我做的,我不怕他们。”
不是他做的当然好,是他做的,他也是这个样子,在王盈眼里,他就是另类,一般人对他很难有办法治服他。
“你帮忙想想会是谁干的呢?”王盈也像刑警们一样在心里寻找答案。
“这就难说,他得罪了那么多人,欠债又多,仇人自然多,那是警察的事,我们瞎猜也是白费。”
“说起来,他也怪可怜的,破产,身败名裂,还丢了性命,不过,这对他对与他相关的人也是一个解脱。”
“谁叫他坏事做绝,野心又大,不败不亡才怪呢,都是他自找的,还拖累了你,他们也没少找你吧?”
“我倒不怕他们找,只是对我影响不好。”
“对呀,说到影响,你高升的事,现在如何?”
“现在哪有这个心情,你看看现在这个样子,我还能指望什么?”
“哦,对了,你给身份证、医保卡到我,我帮你去挂个号,约个外科医师。”
过了一个小时,肖杰才急匆匆地赶回,“都办好了,真洋,人都挤不动。”
“那我们现在去?”
“嗯。”
肖杰见她不稳,上去搀扶,“不用,我自己走。”
他们来到外科大楼,直接进到约好的主任医师室,其他的排队患者大眼一闪一闪的,他们进去把门一关。
医师看后,“你这是绿脓细菌感染,要动手术把坏组织切除,然后缝上就会好的。”
王盈最怕动手术,“不动手术会好吗?”
“也会,但时间很长,每天都要消毒,很麻烦的。”医师解释。
“开刀会有后遗症吗?”王盈仍不放心。
“不会,又不伤骨,只是剜掉坏死组织。”
“好,行吧。”
“那肖主席还要去跟手术大夫说好,因为患者都排到一个星期后了。”
“没问题,你这边开单就是。”
开好单子,交好钱,王盈便去抽血做手术前的免疫八项检查,乙肝(五项)、梅毒、艾滋病、丙肝。
抽血后,肖杰也回到王盈身边,“医师说,下午第一个安排你做手术。”
“谢谢你哈,帮我忙前忙后,都一身大汗了。”
“见外话,要不我们回办公室去,吃了饭,2点钟再过来,那时免疫检验报告也出来了。”
王盈点点头,又一瘸一拐的回到肖杰的办公室,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外出吃饭也来不赢,她也不方便,他便要了2份盒饭,各自吃了起来。
“吃得习惯么?”肖杰不好意思地问。
“我什么也习惯的,这很好呀,你们单位的伙食,搭配得比我们的品种多,也更好吃。”她就像小孩子喜欢吃别家的饭一样,都喜欢换口味。
“我们的伙食,有专门的营养师配制,口味谈不上,营养倒可以的。”
饭后午休,俩人都眯不上眼,心怦怦的不安,肖杰站过来,伸手来抚揉她的手,之后又俯下身来吻她。
“门还没锁?”
“锁了。”
“倒锁。”
“嗯,这门关拢就锁牢了。”
“窗帘?”
“没有人看得到呀?”
“有闲人拿望远镜呢,你看不到他,他能看到你。”
“哦,还有这样的事。”肖杰把窗帘拉上,还用夹子夹好……
之后俩人静坐着,肖杰看看墙上的钟,2点还差20分,相对点头,一同出去。王盈的脚像是好了很多,走路比先前更轻松似的,看来,性生活能治百病。
肖杰先把王盈送到手术室门前椅子上等,他先领取轮椅,再去机子上刷免疫检验报告,因时间紧,报告到手后,他也顾不上看,匆匆地赶到她身边,时间刚到,提示牌子里显出了王盈的名字,她排在第一个。
等着叫名字时,肖杰才有时间看了一眼检验报告,第一项就把他吓得脸色煞白,人都呆定了,王盈见状忙问,“有什么情况吗?拿过来我看看。”
这时播放器里在喊王盈的名字,肖杰这时才回过神来,“没什么,你先去手术吧,”
因催得急,王盈便转身进了手术室,外面的肖杰跌坐在她的轮椅上,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直盯着报告不放,揉揉眼睛,再三的确定,人类免疫缺陷病毒抗体(hiv)既然是阳性,其它的都是阴性。
我的天呀,这怎么可能,肖杰的魂魄都被这几个字夺走了,他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想到他和她的肉中肉、人上人,还有刚刚的销魂,这简真是在取他的性命呀。
他的情绪一下子坠入低谷,就差身边没有枪,不然他定会打爆了自己的头,真是有几快活,就有几痛苦,如何是好,他仿佛生命走到了尽头。
小手术很快就结束了,王盈进去后,医生叫她趴着躺下,麻药在患处一打,那一块肉就不是她的了,接着就听到刀刮骨的声音,一会儿缝好上药,医师拍拍她,“好了。”
她侧转身爬起来,下床,出门,看看还不到一刻钟,真快呀,抬头就见肖杰傻傻的坐在那,像是没看到她似的。
她一边喊,“肖杰。”一边一只脚落地,另一只脚跟点地,移过去。
这时的他像是从梦中醒过来,“这么快?”
“是呀,好快的,到底怎么回事啦?”王盈急得一把抢过检验报告单,一看也傻了眼,一下子没注意平衡,她跌坐在地上,众人投来异样的眼光。
肖杰这才站起来,扶起她,把她安坐在轮椅上,王盈眼泪连珠的滚落,报告单都湿了,肖杰把她推到过道的空阔处停下,俩人呆呆的相望。
“是不是搞错了?”王盈不太相信这样的情况,虽然她性生活有失检点,可每次她都做了防护的,只是不懂事时的前俩个人,没有防备。
“一般不会,检验很准的。”半天肖杰才答道。
“既然报告上显示hiv为阳性,他们还照样给我做手术?”
“这对做手术没关系,只不过是所使用的物品等需要特殊处理。”
“哦,哪我该怎么办呀?”王盈又低头嘤嘤啜泣起来。
“我先送你回去吧。”肖杰蔫头耷脑,此刻仍没有忘了自己的责任,再大的事也要一步一步来呀,他现在只想把她送回去,再想自己的事。
在他回去的路上,“这种病的潜伏期为多久?”王盈断断续续地问。
肖杰头也没回,“一般是1到10年,平均5到8年。”
“潜伏期会传染吗?”
“会的,潜伏期虽然没有临床症状,但是在血液检查时,hiv的病毒载量都是阳性的,传染性还是很强的。”
王盈听说更加为他担心,又不敢问他会不会传染,只是问,“如果感染了这病,多久才能确定?”
肖杰刹住车,等着红绿灯,这才回头看了一下她,“如果有接触史,在6周以后检查结果是阴性,可以排除感染艾滋病。”
“希望如此。”王盈像是自言自语。
在后面车子的鸣笛下,肖杰开动车子继续前行,“这样的好事很少。”
“但愿你有这好事。”
“谢谢,你都有了,我无所谓,活得还有什么希望。”
“千万不能这样想呀,多少人照样活得很好的。”
肖杰想不到,自己还没有确认,而她却做起了自己的思想工作,那需要一颗多么坚强的心呀,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嗯”一声。
“这种病有什么症状吗?”
“基本上有三种症状,少数人有急性期,像感冒发热,咽痛、乏力、皮疹,大多数人直接进入无症状期,没有明显的症状,有一部分人有较长的低热,腹泻等症状。”
快到小区门口,王盈叫他稍微停一下,她还有诸多问题堵在心里不问难受,肖杰停住车转向她,“你问嘛。”
“我是想问,这种病的晚期要多久?”
“一般是指发作期,几年,二十多年的都有,看各人的情况,无症状期越长越好,一旦突破了无症状时期,免疫系统就会破防。”他只能点到为止,一般的就是几年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