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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伤疤被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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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晚上,王盈转辗反侧,那初次的体验令她刻骨铭心,闲静下来,老是会想起,说恨他嘛,却恨不起来,可他突然的出现,搅乱了她的生活,让她惊魂不安,她怕的是自己的丑事会由他传到这里来,那将会毁灭她的一切,不由得她不憎恨他,赌咒他被车撞死,得暴病身亡。

    那只是王盈的一厢情愿,她明白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目前,她只希望他说的话是真的。她早早来到火车站附近,找好一个隐蔽处,等待、观望万木根是否会来。6点半,他真的出现了,并走入了火车站,她的一颗心,终于回位。

    瘟神走了,王盈唱着歌去上班,她把主要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她很喜欢这项工作,可以到基层单位工会走走,吃一顿饭,唱几首歌,每逢有人请唱,她都会主动提出去人人乐夜总会潇洒一回,一般主人会满足她的这个要求,以至于后来,只要是请她,几乎都会去江丹妮的夜总会。

    喜得江丹妮拉住她的手,“公关部经理非你莫属,你就是财神爷,我要好好谢谢你。”

    渐渐的,人们也喜欢和她在一起唱,她不但歌喉甜美,还乐意带人唱、教人唱,还传授舞步。不久,她就成了区工会及基层工会的活跃分子,名气广泛播散,一些老板和个别重要人物,时常邀请她一同陪客户、客商进餐,共舞合唱,忙得她披星戴月。

    工会老板看出苗头,也欣赏她是个人才,便对她许诺,“好好干。”她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她进来不到一年,还需要些时间历练。憧憬未来,美好的一切都在向她招手。

    今天刚进办公室坐下,手机响起,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王盈拿起手机。

    “王盈,你更好,听得出我是谁吗?”

    “这……”听起来有些耳熟,人也年轻,会是谁呢,王盈加速在记忆库里搜寻。

    “听不出吧,我们都长大了,声音自然会有变化。”

    “你是……”

    “我是孙虎啊。”

    “哦,老同学孙虎,你在哪里,香港吗?”王盈确实意外。

    “不,我回到深圳了。”

    “咦,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听江丹妮说起。”王盈不太明白,凡是通过江丹妮认识的朋友,过后总是会先单独联系她。

    “得一段时间,见面再说,江丹妮那里我还没有联系,你有空吗?我们一同吃个饭,叙叙旧,怎样?”

    “好呀,我和江丹妮一起来,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你上次走访厂里,我回香港去了,回来他们告诉我,你一行人来过,我看了你的名片。”

    “哦,这样呀,让你见笑了。”

    “其它的,我来联系、安排,到时通知你。”

    “好吧,先谢谢你了。”

    孙虎是在哪家企业,她还猜不出,最近去的企业不少,都是基层工会上的工作。

    不久,江丹妮来电话告诉她,孙虎回深圳了,她只好佯装不知,也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这么久才联系我,”江丹妮在电话里跟王盈说,“打他的电话又是空号,换了号码也不告诉我一声。”

    “兴许有缘故吧。”

    “有个屁,他以为谁离开了他,就活不成。当初劝他回来发展,他还不乐意,这不也同样回来了吗。”

    王盈想着,也许是这个原因,他没有积极联系她。

    到了时间,江丹妮开车过来,接上王盈一同前往深圳日月星皮革制品有限公司,孙虎到大门口迎接两位美女同学。

    整整八年多未见,没有今日的接触,要是单独走在大街上,根本认不出来对方来。孙虎和王盈都同时发出这样的感慨。

    王盈看孙虎,还是那样白净精明,只是发福了一些。孙虎看王盈更加活泼迷人,俩人相望不够,弄得江丹妮醋意外溢。

    “还没有看够啊,我看你们倒是很有缘。”江丹妮一屁股坐下说。

    “见笑了,见笑了,我来倒茶。”孙虎忙转身去拿杯子。

    “怎么啦?我们的总经理这么小气,看一下就会抢走你的人?”王盈笑着也坐下,拍拍她的大腿。

    “他才是总经理。”江丹妮指着门口挂着的牌子说。

    王盈这才注意到门口有个牌子,起身到外一看,果真是总经理室,“哇,就当上了总经理。”

    “苦差事,”孙虎无不骄傲地说,“前几年,深圳这边到香港招商,我大伯在酒桌上,脑袋一发热,就拍板到这里开办了这家公司,主要是加工皮革,产生皮包、手套等商品,等下我带你们看看,有看得上眼的,拿几样去玩玩。”

    “这么年轻就当总经理,压力一定不少吧?”王盈以已推之,为他担心。

    “我在香港,一直是跟着大伯做这事,我只负责公司的日常生产管理,原材料和销售都与香港同步,大事都由我大伯拍板,说实在的,我就个打工的。”此刻孙虎又谦虚起来,当然,也是实话实说。

    “不管怎么说,管着几十号人,压力是有的。”江丹妮心有体会。

    “现在有近三百人了。”孙虎纠正说。

    “这么多呀,也算是中等公司了。”王盈赞叹不已,想想自己做的工作,那真是无法相比的。

    “你不也当了总经理吗?”孙虎对着江丹妮说。

    “你还会想到我,一心攀高枝。”江丹妮似有不满。

    “这几年你也混得不错啊,能办起夜总会,投入肯定不少。”

    “像你一样,替人打工。”江丹妮不领情。

    “你不要听她说,她占大头呢,以后可要多多关照我妹的生意哈。”王盈插话。

    “那是自然,吃过饭后,我们就去潇洒走一回。现在我带你们去车间看看。”

    他们起身刚要走时,进来一位高个子青年,手拿货物派发单,走到孙虎面前,“孙总,有个单子你签个字。”

    这时的王盈看直了眼,口内不由自主地念道:“黄白金。”

    来人回头一看,眼睛比她睁得还大,“王盈。”

    “你们认识呀?”孙虎坐下来拿起笔说。

    “高中同学。”黄白金说着低下头来。

    “这么多年,你都在哪里?”王盈不好意地问。

    “为生活奔波呗。”黄白金胆怯地望了王盈一眼,他早听说她大学毕业,找了份好工作,上次他回公司后,看到了她跟公司人的合影,便问了她的一些情况,她妈妈看他的眼神,他始终忘不了,早已死了心,何况她现在有了铁饭碗,他再傻,也不会再做非份之想。

    “哦,我看你的简历,不也是大学生吗?”孙虎说。

    “说来渐悔,我上的是民办大专。”

    “哪一家呀?”王盈很想了解他这几年的去向,虽然因妈妈的反对,不交往了,但她在心里还是无法忘掉他这个活泼的追求过她的人。

    “江西蓝天技术学院,英文系毕业。”

    “怪不得你的英文讲得很溜,不愧是经过正式培养的人,不像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孙虎很是欣赏他的部下,同龄人都有同样的心。

    “我听说,这个学校的教学质量并不比公办的差,只是招进去的学生分数低一些。”王盈赞叹他的不放弃,终究还是上了大学。

    “没办法,都是像我这样落榜的人就读,好在国家承认学历,不然再好都没有人去读。”黄白金找到一个放弃自卑的支撑点。

    “我看,不管你就读什么学校,是读了还是没读,关键是要看走向社会后,自己的发展和打拼。”江丹妮在为自己和孙虎说话。

    “对了、对了,我们不谈这些,既然是同学,等下吃饭一起去。”孙虎说完,征询地看着王盈。

    “好呀,谢谢孙老板的安排,我们有机会多交流一下。”王盈很是愿意。

    “不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打搅你们了。”黄白金完全没有了高中时的劲头。

    “什么事有那么要紧,总经理叫你去,你就去,天塌不下来。”江丹妮豪气地说。

    “去嘛,有事回头再处理。”孙虎很是体恤下属。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黄白金终于露出了笑容。

    参观完车间,孙虎带她们到样品阵列室,催着她们挑几件喜欢的东西,王盈总觉得不好意思,还是江丹妮拿主意,帮她们各人选了一双洗水皮手套,一只手提羊皮包。

    “你有心意,我们就不客气了,反正对你来说,毛毛雨。”江丹妮笑着对孙虎说。

    “没问题,只要你们看得上眼。”

    摸着柔顺细腻轻便漂亮的皮制品,可把王盈高兴坏了,她还未用过这样的真皮高档货。

    饭桌上,王盈很是歉意地主动敬了黄白金几次酒,意思是表明那不是她的本意,都是命运使然。

    “你在公司具体做哪行?”王盈望着他问。

    “公司的货物运输。”

    “那是肥缺啊,现在运输车辆过剩,拉货都要排队,拉关系、走后门,听说能拿到公司的货运权,能发一笔不少的财。”江丹妮快言快语。

    “老板信得过,我自然尽心做事,不过,也有风险,有的出车祸,有的把货物弄丢了,不是十分可靠的人,我们是不会给他做的。”黄白金急忙解释。

    “你听她乱说,一个心思钻钱眼。”王盈白了江丹妮一眼。

    “钻钱眼好呀,不然,哪有资本家。”江丹妮不服。

    王盈撇下她,询问了黄白金好多事,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他只说尽力做好手上的工作,还能有什么打算,就这么混呗。

    待到晚上ktv后,黄白金本想再一次护送王盈回家,好重温和找回以前愉快的感觉,一看到肖杰站在车旁,等着接王盈回家时,黄白金的心一下子便凉透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个走吧。”黄白金在心里恨自己。

    肖杰的到来,也令孙虎浇灭了萌生的火苗,“这不是名花有主嘛。”

    肖杰的行为总令王盈哭笑不得,有时很好厌,他的殷勤周到,虽然方便了自己,有时又很同情他的执着,这看不到结果的作为,又有什么意义呢,反而妨碍了自己的事情,真是瘟神,可伸手不打笑脸人,暂时就这样处着吧。

    等到手头宽了,王盈拿定主意,要还肖杰代给万木根的4千元钱,虽然给了几次他没有收下,自己也没有勉强,但这个人情债,让她想起就很不爽。

    她怀揣现金,第一次来到区人民医院他的办公室,敲门进去,只见肖杰正在用酒精喷雾消毒,见是王盈,高兴得他忸怩起来。

    “进来,进来嘛。”肖杰立住傻笑。

    “作死了消毒水味,你这是……”王盈仍站在门外不好贸然入内。

    “刚才来了几个人,送还文件、杂志,污染了空气和地面。”

    “你这是办公室啊,少不了人来人往的。”王盈有些疑惑。

    “闲人一律不让他们入内,工作需要就没有办法,只好自己辛苦点,”肖杰边说边走向王盈,“正好我顺手帮你做个处理。”

    “你这儿又不是手术室,我又不是大夫?”王盈见他往自己身上脚下乱喷雾一通,让她进退不得,“你想把我迷昏呀?”

    “这是乙醇,不会的,只是有些刺激,氧化亚氮、□□、氟烷等才会让人昏迷,我又不是坏人,你怎么会往这方面想。”肖杰停止他的消毒工作,这会儿转身从柜子拿出垫子铺好,请她就坐,在学校那会儿没有这个条件。

    “玩笑话,忙吗?”

    “还好,有时忙,有时闲,你怎么来了?”肖杰用一次性纸杯倒好茶水递给她,并及时抽了两张75酒精卫生湿巾给她揩手。

    “来看你呀。”王盈边擦手边四下瞧瞧。

    “真的,谢谢你哈。”肖杰受宠若惊,像个大姑娘似的腼腆起来。

    “办公室搞得这样干净整洁,看来你对工作很敬业。”

    “过奖,要做就要做好,有空我就与尘埃作斗争,决不允许它们在我这儿驻脚藏匿,你不知道,细菌就潜伏在尘埃里。”说到卫生,肖杰的劲头一触就上来了。

    “还真是一尘不染的样子,一天还不要抹好几次?”王盈好奇,也想逗逗他。

    “次数记不清,只要我看到就不放过。”

    “真够操心的,好辛苦啊。”

    “也不尽然,反正每日就是接个电话,夹报纸,收文件、材料什么的。”

    “你这里的报纸、杂志,没有人拿呀?”

    “借去看,必须及时送还,不然我追到他家里去,也要他送回来。”

    “太认真了吧,这样会得罪人的。”

    “不管他,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权力,你还不要说,我还很喜欢这项工作,报纸、杂志我先看,尤其是上面来的文件,老板还没看,我便知道全部内容。”肖杰有些得意自己的工作。

    “那倒是,工作愉快就好。”

    王盈一直觉得他这个人怪怪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什么都好像与众不同,万事较劲,说得不好听就是一根筋,可他对她却是百般的迁就和看护,这让王盈心理感到隐隐的不安,又说不出为什么。

    “你上班忙吗,我去过几次,你都不在?”肖杰问。

    “我在办公室时间少,下基层多,忙也说不上,瞎逛呗。上次你代垫的钱,我老乡回去后,把钱打还了我,我今天带来了,谢谢你及时帮忙,拖你这么久了。”王盈编出假话,好让肖杰无法推辞。

    “他那样的人会还你钱?我不信,你拿回去吧。”肖杰没有用手,而是用桌上的杂志把钱推还给她。

    “真是他汇过来了,你不信,我有汇款记录,”王盈假装在包内翻找,“哎哟,忘了带来。”

    “就算他汇过来了,我也不要,给出去的钱,哪有拿回来的道理。”肖杰看出了她的假话。

    “有借有还嘛,必须的。”

    “我不要,你留着用。”

    “这从何说起呢,你不要,我就生气,以后我们谁也不认识谁。”王盈态度坚决,放下脸来望着外面。

    “还就还嘛,何必生气呢。”肖杰怕她从此不理自己,心里慌张起来。

    “那就谢谢了,我还有事,先走了。”王盈边说边走。

    肖杰也不知说什么好,呆呆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回头进办公室,如果是平常,他必定要对每张钱进行消毒,他常告诫他人说,钱是最脏的东西。

    可这些钱,是王盈经手的,钱里有她的体香,他舍不得弄掉,放到鼻子跟前闻了又闻,仿佛在闻她的身子。

    自从初三同学时起,她就是他唯一心仪的女性,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高中、大学,参加工作也快两年了,王盈是越来越占据了他的整个心身,她是那样的完美无暇,那么让他无法忘掉,她的身影、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说话的甜蜜,像夜莺婉转。

    每每想起,都会令他心潮澎湃,而且不论她做什么事,他都认为她是对的,都有她的理由,他都支持,只是要求能和她在一起多呆一会儿,间隔久了,他一定会想办法找到她。

    参加工作后,爸妈频频跟他介绍对象,这个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那个家庭条件很好的,这很让他恼火,有时迫于爸爸的威严,和其她人见上一面后,就再也不去理她们,尽管她们有的非常主动,他一律拒人千里之外,气的他爸爸几次想抽他,可这么大的人,有失长辈的尊严。

    老爸一气之下,几乎不管不顾了,妈妈却很有耐心,坚持不懈地介绍一个又一个,耗尽了人情,还是见不到头绪。

    这天又是休息日,妈妈柳春花要肖杰换件新衣裳,说是出去跟人吃饭,肖杰知道又是去相亲,他对此已非常麻木了。

    “我单位有事,不去。”他想躲到办公室去。

    “我问过你们院长,就是出去吃餐饭嘛。”柳春花溺爱孩子,从来不对他发火,也不伤他,说话总是点到为止。

    肖杰干脆躲进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柳春花追进来,“肖杰,听话,这么大了,还让人操心,你不去,哪里找得到合适的人吗你也不小了,该成家了。”

    肖杰只不做声,他听的太多了,爸妈明明知道他的心事,就是不管他的感受,好像不是给他找对象,是爸妈们自己要结婚成家。

    柳春花劝了半天不起作用,叹着气出来面对他爸肖万里。

    肖万里管得了那么多人,却管不了自己的儿子,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是自己太严厉、霸道,还是不会交心,总之儿子不孝,自己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要不,就遂了他的心愿,反正我们什么也不缺,穷就穷点,只要人诚实可靠,会生养小孩就行了。”肖万里无可奈何地说。

    “我们虽不讲究门当户对,可总要配得上,生活习性,素质素养很重要啊,这是一辈子的事,婚姻可试不得。”柳春花顾虑很多。

    “俩人在一块,磨磨就会合得来,想当初,我们从农村到现在,不也很好嘛,条件过于优越,我认为不利他们今后的生活。”肖万里从自身来看待问题。

    “能成功的寥寥无几,现在的人比不得那时的我们。”

    “哪你说怎么办,就这样拖着、僵着。”

    “要不这样,暑假就到了,我们去庐山玩玩,随便了解一下她们家的情况,你我都有同学在南昌,打听起来不是难事,她妈妈也是大学生,又在中学教学,情况一摸就准。”

    柳春花终于想出了好办法,情况好呢,再说,情况不对,就有理由说服倔强的儿子回心转意。他爸也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

    待到肖万里、柳春花了解情况后,着实吓出一身冷汗,林宛、王盈母女俩,不仅身世悲惨,还有犯罪嫌疑。

    “我说了吧,婚姻马虎不得,要查清三代,要不就毁了我们一家子。”柳春花庆幸自己的英明。

    “她们母女俩还真不易,平时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么大的变故,还这样乐观处世。”肖万里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

    “城府深呗,这样的人家更可怕,还得我早就不同意他们来往。”

    “你能保证他们底下没有来往,不然,还会念念不忘她。”

    “至少表面上我没看到,我看回去后,有必要找林宛好好谈一谈,要她管好自己的女儿,不然……”

    “你不要乱来,母女俩已是不易,坏了事,人家找你拼命的,婚姻同意不同意是另一回事,要分得轻重。”肖万里瞧着她说。

    “就是因为要知轻重,所以要找她好好谈一谈,放心,我不会讲得那么难堪。”

    柳春花得知王盈的情况后,旅游也没有心情,怕夜长梦多,两个青年人,趁他们不在,莫弄出什么既成事实来,她一刻也不停留,立马乘飞机回到深圳。马不停蹄的柳春花,这次为了儿子,第一次放下身价直接来敲林宛的家门,半天没有人应,房东说,像是去其他老师家打牌去了,大家放了假都没事。

    好不容易问到她的手机号,打了半天林宛才接到。女人的手机都是放在包里,麻将声又大,待听到是柳老师的声音,而且明显有不快的声调,林宛放下手中的牌就走,管不了同事的责怪。

    见是柳老师亲自在家门口等,慌得林宛连忙开门让座,柳春花还真的屈尊坐下,也顾不上讲究卫生了。林宛知道必有重要的事,但还是先倒茶,然后坐下听她的吩咐。

    “林老师,我们都是做母亲的人,有些话不说你也明白,两个孩子从中学到大学,都在一起,又是邻居,他们走得近,我也不怪谁,现在孩子们都大了,可不能像小时无男女之别,你说是吧,他们参加工作后,也要成家立业了。我家杰杰的性格内向,不善言辞,也不善交际,你家盈盈是个活泼的孩子,有交往能力,他们性格不合,你说是吧,不可能走到一起,望我们做家长的,都好好引导他们,不要弄得今后找对象有什么问题。”

    柳春花真想一口气说下去,可她说得口干,又不肯喝她的水,只好停下,不停地吞咽口水,好润润喉咙。

    看到她这个样子,林宛早明白了是什么事,对方的心事多年前她就明了于心,几次劝说王盈避开点,只是心里还残存那么一点点幻想,希望孩子们的真心实意能打动他的父母,这样就再好不过了,那就是落地的鸡跳到凤凰窝里,今天她特为这事而来,自然明白事情的紧迫。

    “柳老师,放心吧,你们是我们的恩人,我们家记着,决不会耽误你家孩子的婚事,我会严厉管教我家王盈的。”林宛表态坚决。

    “这样自然好,我好,你好,大家好,顺便说一声,前几天我和老肖到你们江西庐山玩了一趟,碰巧遇到你呆过的南昌第十四中学吕校长,是我同学介绍的。”

    一脸蜡白的林宛,顿时呆在那里,原来是这么回事,还以为是门不当户不对的,可怜人,躲到哪里都不能心安,命运总是跟她过不去。

    “柳老师,你不用说了,我说的话自然会做到,还望你保全,拜托了。”林宛站起来,向她鞠躬。

    “林老师,可不敢这样,你一万个放心,我们互相遵守诺言,那我走了。”

    林宛什么也说不出,呆站着目送她离去,这是明显的威胁、挟制,能怪谁呢,都是自己的命苦啊,她眼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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