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兽间失格（66）

    凯尔斯站在钢筋混凝土森林的深处，平整光滑的金属门缓缓倒下，成为他身后熊熊燃烧的烈火下的干柴，在风中沙沙作响。

    “有人吗？这里没有守卫吗？”凯尔斯气定神闲地走近大门，他知道这里有很多看不见摸不着的利刃，但他自有办法解决。

    “他把基本准则忘了，至少要留一手的。”他用的是最直接也是最简单的方式——异能，附近50米范围内瞬间变成真空。

    “威廉，现在你可以出来了。”他转过头向身后望去，那只黑豹靠在倒下的围墙旁，点燃的香烟差点被强风吹灭。

    巨响突然袭来，但凯尔斯什么都没有听到，因为四周只有绝对的真空，比他的灵魂更加空洞。

    “我们的交易还会继续进行，我也会索取我需要的东西。”黑豹距离猎豹很远，但那穿透灵魂的声音却在耳畔回荡，比那狂风更恐怖，却又如此诱人。

    凯尔斯转过身，双爪用力向下踩去，触及到的是冰冷的地面，比自己那枯朽的灵魂更加冰冷。

    前方就是终结，他知道一旦触及那块禁区，过去的自己、现在的自己和未来的自己都会沦陷在漩涡之中，永生在死寂的深海中挣扎，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深渊的束缚。

    但他依然没有回头，他渴望的和热爱的一切都会在短短几十步内终结。

    但他要继续前进，永远不停下脚步，像所有的迷途者一样，休息终究只能是休息，他会永远走下去，走向自己不确定的未来。

    猎豹脚底的肉垫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他向前走过那残垣断壁，沐浴在野性的阳光下，走近都市最后的器官——那颗猛烈跳动着的心脏。

    凯尔斯按下电梯的按钮，等待着电梯下降，不断下降，到达那遥远的目的地。

    电梯门打开了，凯尔斯走进了右手边的房间。他望向站在计算机旁的兽人，他的肩膀上别着这个国家的国旗，穿着昂贵而正式的西装，脸上却面无表情。

    从他走近的那一刻开始，利刃已经完整地切下了那颗罪恶的头颅。

    他犹豫了片刻后向前继续走去，身旁站着很多拿着枪支穿着军装的兽人，焕发着光泽的利刃掉到地上，发出尖锐的撞击声，他继续向前走去，用脚爪踢开了那颗头颅。

    “你们所说的平等不过是谎言罢了。”他的指尖在操作界面上游走，锋利的指甲按下了几个不同颜色的按钮，就像他定时服用的药物一样，每一颗都是极大的满足和精神慰藉。

    “现在让我们来重新改造一下吧！”他按下了一个绿色的按钮，那是绿叶丛中最独特的叶片，上面寄生着一条蠕动着的绿色毛毛虫。

    粘稠的蜘蛛网已经捕捉到了这只小猎物，显示屏上的画面是向四周散开的人群，他们来自这片残叶大陆的各个角落，在打造的阿房宫中兜兜转转，在朝歌夜弦下迷失了踪迹。

    “现在播报一则紧急通知”凯尔斯将声音放慢，语气略显沉重，沉重下是紧张的心情，在脑海里织着永远都织不完的毛衣。

    屏幕上的兽群依然在四处逃窜，一部分兽人望向都市的投影。

    “我是凯尔斯，现在首都正在受到袭击，请大家不要慌张，有序前往各地区的地下避难场所，不要拥挤，注意秩序。”凯尔斯的脸上挂着自然又有些勉强的笑容，眼皮下垂，像是快要进入睡眠状态，他强迫着自己保持清醒，但这只是伪装罢了。

    “无论首都是否沦陷，地下避难场所都能继续延续整个社会的运转，保护本国公民的安全。在此期间由国家控制的ai对大家的行为进行约束，也为各位提供良好的生活、工作和娱乐环境。”更多兽人转过身，像参加选秀节目般将目光投向他们心中最后的明星。

    “待战争结束后各个国家会依据合约内容将大家释放，恢复各位的生产生活，请大家相信我，我一定会战斗到最后一刻。”他想说“我们”却欲言又止，他很清楚人们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一片星空，而是一颗北极星，引导着他们未来一直活下去。

    人们就是如此的自私，毕竟欲望是任何物种的本能。

    “还有不到十分钟时间，请不要慌张，有序听从ai信息的指示前往最近的电梯入口前往地下避难场所，我现在不得不去迎战了，请大家速度一定要快，否则ai可能会做出某些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凯尔斯按下了一个红色按钮，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好了。”他将手臂托着自己的下巴，观察着屏幕上显示的画面，“让我们看看你们这些牲畜能否成功听从牧羊犬的命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