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黑色公牛
戴安娜刚跑出门去不到三秒钟，就又跑了回来，扶着门把手，只露出一个脑袋，小心翼翼地说道:
“格林先生，我的车钥匙……”
格林用手捂住手机听筒，皱眉道:“吉姆？”
吉姆这才手忙脚乱地在口袋里翻找起来，半晌，才从衣服内兜摘出来系着一个粉红色小猪佩奇玩偶的钥匙串。
吉姆捏住这个粉红色吹风机的鼻孔，朝着戴安娜用力一扔，兴许是害怕砸到戴安娜，丢钥匙的力道用的并不大，因此，钥匙扣划过一道粉红色的弧线，啪的一声，掉到了戴安娜的脚底。
戴安娜扶着门把手，艰难地蹲了下来。
大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听起来让人牙酸。
“呼……谢了，吉姆。”
戴安娜小声说道，刚要转身离开，就被格林叫住了。
“戴安娜，你等一下。”
格林把手机放到沙发上。
“吉姆，你跟戴安娜一起去。”
哥谭市是个人才辈出的地方，民风淳朴，可能出个门买个菜就能遇上犯罪分子。
格林租赁的这个办公地点所在的街区，是法尔科内家族掌控的区域。
格林的那位“教父”，在这片街区获取利润的同时，也会为这片街区上的商户提供一定程度上的庇护。
游荡在这个社区里的花臂黑帮分子，在某种程度上起到了一点便衣警察的职能，当然，也不用太过期待这些帮派分子能够起到的作用。
小偷小摸的事情，他们部分情况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多情况下，这些小偷小摸的犯罪行为是他们这些“低配警察”亲自发起的，帮派分子哪有几个手脚干净的？
遇到持枪歹徒，就更不用期待这群帮派分子能起到什么作用了，他们只能用比你更熟练的动作，以比你更快的速度，双手抱头趴在墙上。
至于警察……
哪个社区的富人越多，哪个社区的警察数量就越多。
很显然，在这个社区居住的富人很少，警察也只有在发生了造成很多人死亡的重大案件或者是下班买甜甜圈的时候，才会出现在这片街区。
因此，这个街区的治安相当差劲，出个门被抢劫的概率至少有百分之二十。
格林叫上吉姆，就是担心戴安娜出去买个咖啡而中道崩殂。
吉姆应了一声，把报纸放到茶几上。
“不用了，格林先生。”
戴安娜小声说道。
“即使是最好瑟的帮派分子，也不会对我动手动脚，至于金钱，我只带了买午餐晚餐的零钱，就算被打劫也不会损失什么。还是别麻烦吉姆了。”
“算了，随便你吧。要是遇到麻烦，打电话给我。”
格林拿起手机，继续跟电视节目负责人交涉出场费的问题。
戴安娜笑着挥了挥手，关上门，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从办公地点一路开到超市，仅仅花费了十分钟，戴安娜下了车，锁好车门，又确认了两遍，这才走向超市。
嘭！
戴安娜低着头，迈着小步，没有注意到前面的路况，一头撞在了一个黑人身上。
戴安娜身形只是晃了晃，那个扎着耳钉，留着爆炸头的家伙直接被撞飞了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
戴安娜连连道歉，伸出手，想要把这个倒霉的家伙拉起来。
啪！
戴安娜的手被对方一巴掌拍开。
黑人的脸上看不清表情，手臂在地上一撑，站起身来。
戴安娜看着对方手臂上的骷髅纹身，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帮派分子！
戴安娜心凉了半截。
“真的……非常抱歉。”
“住嘴吧，肥妞，哪个养猪场护栏坏了，让你跑出来了？”
黑人说道。
比这个更加难听的话戴安娜都听过，更何况这次是戴安娜有错在先，因此戴安娜并没有把对方的讽刺放在心上，只是一个劲儿地低头道歉。
啪，啪，啪。
黑人拍打着身上沾染的尘土。
“这条裤子很贵，被你搞坏了。虽然是我从奢侈品店里零元购的，但是，为了搞到它，我也付出了劳动和汗水，还担着被警察抓起来的风险。不管怎么说，你得赔。”
“多少？”
戴安娜后退了半步，对方身上浓厚得让人窒息的劣质香水味搞得戴安娜鼻子发痒。
“一千美金。”
“我的上帝啊……这么多？我没带这么多钱。能不能少一点儿？”
戴安娜惊呼一声。
“没带钱？没关系。”
黑人拿出了刷卡器。
“支持信用卡支付。别想着讨价还价，肥妞，在这条街上，谁不知道我黑色公牛贝茨的大名？”
贝茨吹着口哨。
“快点，刷卡，别耍小聪明，没人能赖我的账。”
这位“黑色公牛”看起来有些瘦弱，像是个瘾君子，毫不客气地说，戴安娜一屁股就能坐死他。
但是，戴安娜根本不敢跟他动手。
要知道，这种帮派分子，都是打了一个，招来一群的，戴安娜可不想被这种人缠上。
戴安娜无奈地从包里拿出信用卡，很配合地支付了对方索取的金额。
看着到账的金额，贝茨的黑脸都要高兴得扭曲起来了。
一千美金啊！
虽然一半要上交给帮派头目，但是剩下的钱也够他去找个站街的大波女郎潇洒几回了。
“哟，小妞，不错，你很上道。如果有人欺负你，可以报我黑色公牛贝茨的名字，我很有名，大家都会给我面子。”
“谢谢，我会的。”
戴安娜挤出一丝笑意，扭头就走。
任谁一出门就被抢劫了一千美金都不会高兴。
戴安娜现在只想赶紧买上咖啡立马回去。
可惜，幸运女神并没有眷顾戴安娜的意思。
刚走出去三步，戴安娜就被一个带着墨镜的男子拦住了。
“你就是戴安娜吧？我们老大想见你。”
“哟，兄弟，你在干什么？这个胖子我罩的。离开这，立刻，马上，否则，公牛就要发飙了！”
贝茨走了上来，挑衅地贴到墨镜男子的近前，用瘦弱的身体撞了下对方的胸膛。
下一秒，这位“黑色公牛”就软趴趴地倒下了。
殷红的血液以贝茨为核心蔓延开来。
——一柄银灰色的小刀正插在他的脖子上。
“我还以为你的血会是黑色的。”
墨镜男擦拭着手上的血渍。
“走吧，女士，我的耐心不多，不想重复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