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爱护动物的方式不同
翌日。
当格林和兰妮薇尔挽着手臂走进工作室时，顿时听到了黑人保镖吉姆的欢呼声。
“万岁！我赢了。”
吉姆直接乐得蹦了起来。
格林有些摸不着头脑，嘴角抽搐两下，问道：“吉姆，你这是怎么了？”
“老板，我和别人打赌。”
吉姆揉了揉卷曲的头发，足足有半个西瓜大小的手掌在半空中挥来挥去，说话带着一股奇特的节奏感。
“她说，老板你昨天晚上一定会被榨干，早上一定会迟到。我反对，我觉得她小看了老板的恢复能力，我们两个谁也没法说服对方，于是就打了个赌。”
“赌了多少。”
“一美金。”
格林斜着眼睛看着戴安娜，从嘴角边缘往外吐字。
“我就值一美金么？女士。”
兰妮薇尔捂着嘴偷笑，在受到格林的一个白眼之后，立马又恢复了那副哥谭大学优秀毕业生、业界精英的做派，正色道：“你们聊，我先去处理下工作。”
兰妮薇尔迈开步子，高跟鞋和地面碰撞，发出一阵像是打点计时器一般规律而均匀的哒哒声。
目送着兰妮薇尔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后，格林这才转过身来，看向吉姆和戴安娜。
“吉姆，我交给你做的事情怎么样？”
格林微笑道。
“已经完成了，所有墙面上都贴满了我们的宣传单，现在全哥谭都知道刚回归哥谭市的韦恩少爷在宴会上当众使用暴力。”
吉姆站直了身子。
格林点头。
事情一直处在掌握中的感觉让格林有些开心。
然而，这份开心只持续了短短的三秒。
“只不过……”
吉姆开口。
“还有坏消息？”
格林挑起眉毛。
“也不是坏消息，从某种程度上，算是好消息。事情发生在我去雇佣那些在贫民窟的孩子们的时候，一个帮派分子打扮的家伙找上了我，在询问完我们的意图之后……”
吉姆解释。
“打劫了你？”
“不，他还挺客气的，拿枪指着我，让我蹲在墙角等一会儿，然后吩咐旁边的帮派分子回去报信，我等了大约十分钟吧，那个家伙回来了，告诉我，那些孩子可以为我做事。但是，不会收钱。”
吉姆说道。
格林心中咯噔一声。
在格林的熟人当中，唯一的帮派分子便是……
教父。
“他没有吩咐你带什么话么？”
“哦，有的，有的，他说……”
吉姆努力模仿着记忆中说话者的表情。
“记得回家。”
嘶……
格林嘬了下牙花子。
看来，教父还惦记着自己这个流落在外在政界的污泥中摸爬滚打的可怜教子呢！
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都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格林甩甩头，把脑袋中的杂念甩到脑后，点点头。
“我知道了。”
格林转向戴安娜。
这位肥胖而腼腆的姑娘正缩在墙角，低着头，做了坏事被逮了现行的羞愧气息几乎要满溢出来了。
如果戴安娜长得瘦削些，再配上一张甜美的脸蛋，眼前这一幕定然是赏心悦目的，可惜，戴安娜的身板比练块儿的吉姆还要宽厚，因此，看起来像是非洲的女酋长一样威武雄壮。
“戴安娜，你看起来瘦了点儿？昨天做了什么？”
格林微笑道。
“真的么？格林先生。”
戴安娜抬起头。
“真的，我这个人从来不说谎。吉姆也在这儿，你不信也可以问他。”
格林拿出了加了糖的花生，扔进嘴里咀嚼着。
“我只是昨天没有吃晚餐……谢谢，格林先生，我不吃，这种高糖高脂肪的坚果会让我昨天的努力白费的。”
戴安娜说道。
“对了，我让你帮忙找的人，怎么样了？”
格林迅速把话题从减肥转移到工作上。
“啊……那个啊，已经找到了，约瑟夫·罗德里格斯，曾经担任法律学院的副院长，知识水平过硬，一定满足老板你的要求，另外，他已经失业快满四年了，要价应该不会太高。”
戴安娜说道。
“像他这种水平的人才，即使被裁掉也不会找不到新工作吧？”
格林皱起眉头。
“那个……他犯了点错误，跟哥谭大学校长的老婆在阳台上造人，被当场撞破……”
戴安娜说道。
“哦，原来是品德上有缺陷。那还可以接受，我还在担心他是那种徒有虚名靠着关系混上副院长的混子呢，现在没事了。”
格林说道。
“我们立刻出发，叫上兰妮薇尔……该死，早餐还没吃，算了，在路上买点热狗算了，戴安娜，你去开车。”
……
格林一行人在一阵颠簸的路程过后，到达了郊区的约瑟夫家。
“他有一个小农场，一个小牧场，他在那里养了一群动物，我听学长说的。”
戴安娜介绍道。
格林从吉姆抱着的袋子里拿出一个热狗。
“戴安娜，去敲门。”
咚，咚，咚。
吱呀——
一阵刺耳的摩擦声过后，大门打开了，走出一个干瘦的白人老头。
格林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约瑟夫。
约瑟夫老脸上布满皱纹，像是搁了半年已经风干掉的橘子，一只鹰钩鼻子更是给这张老脸增添了几分阴鹫的气息，嘴唇很薄，看起来乖张而刻薄，眼睛虽然略显浑浊，却透着股犀利的微光。
脑袋中央的头发很是稀疏，两三缕头发横跨广阔的地中海悬浮在半空之中，远远看去，像是一座大桥。
脖子有些发红，像是被蚊虫叮咬过后猛烈抓挠过一般，又像是放在挂炉里炙烤却忘记涂上蜂蜜酱料的脆皮鸭子。
“你们是谁？”
约瑟夫手里握着枪。
“别紧张，约瑟夫先生，我们来之前提前打过电话的，你忘了吗？”
约瑟夫狐疑地看着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吉姆怀里抱着的一大袋子热狗上。
“我从老远就闻到了你们这些屠夫身上的臭味儿。愿上帝保佑你们英年早逝。”
“他是动保人士，还是素食主义者。”
戴安娜小声提醒着。
“该死，进来吧，即使是魔鬼来敲门，也没有把它拒之门外的道理，这不符合待客之道。”
吉姆刚想进去，却被约瑟夫推了出来。
“给你两个选择，倪哥，要么扔了那堆罪恶的肉，要么呆在门外！”
约瑟夫大声嚷嚷着。
“只是一袋子热狗而已……”
格林劝道。
“只，你刚才说了只？那可是生命，你们这群恶魔。”
约瑟夫大声咆哮，走出门去，片刻，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羊走了过来。
“看看，看看，看它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样清亮，像是宝石一样发着光，它也是智慧生物，你怎么忍心吃掉它？”
“如果做成烤全羊的话，我很乐意吃掉它。”
格林咂咂嘴。
“你也给我出去，我怕我忍不住会开枪打死你。”
约瑟夫说道。
“看起来交涉失败了，我们回去吧，格林，三千美金周薪的岗位，不用担心招不到人的，我们去下一家就可以了。”
兰妮薇尔说道。
“等等……”
约瑟夫咽了口口水。
“三千周薪？你是认真的吗？”
约瑟夫看了眼兰妮薇尔，又把探寻的目光望向格林。
“可惜，你拒绝了。”
兰妮薇尔笑着看着约瑟夫。
“不不不，我没有拒绝，我的意思是……我想说……该死，我的舌头打结了。”
“我是想说，几位，要不要留在这里吃饭？我请客。”
约瑟夫脸上表情变幻。
“算了吧，我可不想吃蔬菜。”
吉姆小声说道。
“不是蔬菜……”
约瑟夫举起手中的小羊。
“吃它，我这就去把它烤了。”
“这可是一条生命啊。”
戴安娜说道。
“当然，这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但是，只要用刀在它脖子上砍上一刀，它就不是生命了，是食材。”
约瑟夫讨好地凑近格林。
他看得出，格林才是主事者。
像是苍蝇般搓搓手。
”哦，这位尊敬的先生，要不要加点墨西哥产的辣椒？这会让它更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