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祭礼
“还不是闯进戏园子那个疯婆子！”宁秀华脸色有些难看，一个人神神叨叨的在附近瞎转悠，看到太子就和苍蝇见了……一样冲过去，关键太子还……”
宁秀华一看就是气狠了，有些口不择言，但还是知道什么不能说的，及时打住了话头，转过来劝宁月华：“姐，你别生气。”
宁月华笑了：“我为什么生气啊？”
“……”宁秀华板着脸不说话。
“我可已经是太子妃了。”宁月华劝着宁秀华。
宁秀华不情愿的瘪瘪嘴：“可太子他明明已经有姐姐了，还……”
“我看你啊，是话本儿看多了。”宁月华吐槽道。
“可福安姑姑不也……”宁秀华不满的争辩。
宁月华心说，不是所有人都有你福安姑姑那么好的运气的，可嘴上却还是忍不住打趣自己弟弟：“你呀，真有这心思，就好好对我未来的弟妹吧。”
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福宁长公主一眼。
宁秀华的耳朵顿时红了：“姐，现在说太子呢！你别扯我！”宁秀华还欲再说，请听见青岑发出一声轻咳，便也住了嘴，不满的看着宁月华。
“你们说什么呢？本宫来了怎么就不说了。”太子面色有些难看的走了进来，见几人都不说话，语气也有些不满。
宁月华拦住想要出言的宁秀华：“我们在和秀哥儿开玩笑，说给他娶媳妇呢，秀哥儿不识逗，正生气呢。”
“秀哥儿也马上十五了，是可以开始相看了。”太子顺着话头随口接了一句，又转头看向前面的牌位：“是不是快开始了。”
宁月华点头：“快了，等秀色抱宏哥儿过来，就可以开始了。”
“那正好，进来吧。”太子忽然向身后招了招手。
“见过太子，太子妃，福宁长公主。”看着款款走来施礼的女人，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这个柳依依，怎么还阴魂不散了呢？
“太子妃，臣女一向仰慕先北静王，想趁这个日子上一炷香，太子妃不会不允许吧？”柳依依楚楚可怜的看向宁月华。
宁月华反被气笑了：“怎么会？父亲一直受百姓敬仰，今日如果没有战事，上到地方官员，下到贩夫走卒，都会去宁家宗庙给父亲上香，我在此谢过柳七小姐的心意了。”
“那就好……”柳依依瞟了一眼太子：“我还怕自己举动冒失，惹恼了太子妃呢。”
“既然害怕，就闭上嘴少说几句。”宁秀华不满道：“不然就真冒失了。”
“秀哥儿！”宁月华扯了宁秀华一把：“每到今日小弟心情就不好，并不是针对柳七小姐，请柳七小姐不要见怪。”
“今日是宁将军祭日，宁小公子心情不好，臣女自然是理解的，不会介意的。”柳依依嘴上说着不介意，但看向太子的眼神却满是委屈。
太子忍不住拍了拍柳依依的肩膀：“你还是那么善良。”
这番举动，别说宁秀华，福宁长公主都看不下去了，好在秀色抱着宏哥儿来得及时，才没有再起冲突。
吉时已到，镇国寺的僧人鱼贯而入，在一侧坐好。
了因大师别有深意的看了柳依依一眼：“请各位施主上香。”
悠远绵长的诵经声想起，香烟缭绕，眼前的牌位有些许模糊，模糊到让宁月华依稀看到了父母的音容笑貌。
宁月华虽然腻味多了个柳依依，但现在也不是多想的时候，她从秀色怀里接过宏哥儿，与太子一道上前将手里的香点燃，拜了三拜，插进的香炉里，才在蒲团上跪好。
宏哥儿这时也醒了过来，一双大眼睛四处打量着。
宁月华低头看着宏哥儿，轻声说：“宏哥儿，你看，那里是你外祖父和外祖母的牌位，今天是他们的祭日，娘刚刚带宏哥儿给他们上了香，明年宏哥儿大了，就自己上香，好不好呀？”
宏哥儿还小，自然是听不懂的，可听见母亲的声音，露出一个娇憨的笑容，又打了个小哈欠，将脸在宁月华的胸口蹭了蹭，又闭上了眼睛。
宁月华叹了口气，看着父母的牌位，心中默默：“父亲，母亲，孩儿现在很好，做了太子妃，还有了自己的孩子，秀哥儿也要定亲了，你们放心吧。”
太子也说道：“岳父、岳母大人放心，宁氏恭谨守礼，是个合格的太子妃，本宫会好好待她，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宁月华倒不觉得什么，宁秀华缺不满的哼了一声。
礼毕起身后，便轮到宁秀华上香，他倒还好，反而是福宁长公主上香的时候，哭的不能自已，荣喜和寿喜两人上前才勉强扶住。
见在场的人都行完礼，柳依依正想上前，却被宁秀华拦住了。
“宁小少爷，不希望我给令尊上香么？”柳依依一脸无辜。
宁月华解释道：“还请柳七小姐等等，我哥哥们的人已经在外面等候，他们近完哀思后，柳七小姐便可以尽心意了。”
柳依依委委屈屈的退了几步：“我见没有别人了才上去的，我也是一片好心，不是故意的……”
“倒也不怪柳七小姐不知道，我朝规定，兵戈不可在寺院久留，一来怕刀光血影污了佛门，二来也为了弘扬佛法，所以几位宁将军的人都在寺外等候，青禾已经去请了，请柳小姐稍等。”福宁长公主都看不下去了，生怕宁秀华又甩脸子，上前解释道。
太子也轻咳一声：“不知者不罪，你就别多心了。”
柳依依这才低头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这时候，殿外也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两队军士并列而入。
一队黑色重甲，正式北境军的装扮，是现任北静王的人，另一队人数少了很多，身穿白色锁甲，是驻守南境的宁七将军派来的。
因着宁七将军与北境这边的私怨，两队军士也并没有过多交流，走到殿门前，齐齐将佩刀卸下，才走进怀先殿，两位为首的军官上前上好香，众将士才跪下。
一时间，殿中神圣中，又多了几分肃杀。
佛门普度众生，而兵戈不止，杀戮不止，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四海升平。
宁月华正感叹着，却见柳依依忽然一脸肃穆的上前一步，不由一愣。
她又要作什么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