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新兵报到
喜四人磕磕绊绊来到了一个征兵驿站,但是驿站上的文字一个也看不懂,庆格尔泰说道,
“(不纯熟的雅言)这里应该就是左营校场了吧?任嚣应该会在里面的。”
“哥……怕……”琪琪格躲藏在庆格尔泰的背后,而喜则抱紧陀的胳膊,想让她不要太紧张。
对面的官吏半天都见不到一个人影,突然看到前方的四人都穿着刚从兵器集市买来的装备,就知道这些人肯定是自愿兵了,顿时高兴坏了,连忙走上去嘘寒问暖,
“四位应该是新的正吧?我是贺川的典军校尉,来来,快跟我来完成报卯的程序。”
可惜天公不作美,忽然下起了鹅毛大雪,狂风呼啸而过。典军校尉连忙热情引路,带领他们来到了一个冷清的营帐,话唠似的对他们说道,
“麻烦各位提供一下在兵器集市获得的契券,我帮你们安排一下待会正的居所,往后的兵种安排就是文百将的事情了。你们记得千万不要得罪他呀,要想活命,就需要分配到一个好的兵种,所以你们身上有没有礼物?”随手指了指身后的商品,继续说道,
“没带也行,我这里什么都有,如果需要尽管来买,听我说,多一点巴结文百将没坏处知道吗?”
喜首先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我们是来找任嚣的,任嚣人在哪?”
“任嚣?任侯?你们怎么可以直呼其名呢?!记着,在校场里要尊敬各位长官。”
“我不想听你胡说,你叫任嚣出来,是他让我们来的!”
典军校尉听到,立刻板起了脸
“这里每个人都是长官叫来的,别叫了,来到这里就别想出去!快,快把程序完成了!”
“阿喜哥,果然我们还是被秦戎骗了,不如我们把秦戎的令牌拿出来让他给我们离开吧。”陀说道。
“你想什么呢,我们不是秦戎,在这场合拿出令牌就会被他们认为是窃贼而再次被捕。”喜压低声音说。
“(不纯熟的雅言)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办法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或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
喜把头贴着陀的耳朵细细说道,
“我们先答应着他,然后找机会逃跑!”
“嗯?几位正在窃窃私语什么呢?快来办手续!”
在典军校尉的再三催促下四人都递交了“契劵”。对方一一检查了之后,又看了一眼案上的竹简,
“你们四个去戌房,皮甲我现在进去拿给你们,武器就等文百将派发,知道吗?”
各人没有吭声,待典军校尉再次出来之时,拿出了四件一样尺寸的皮甲帮众人穿了起来,到陀的时候……
“你干什么?!”喜推开典军校尉。
“你才干什么,我帮你们穿好皮甲,还遭到如此无礼!” 典军校尉愤愤地说。
“他不用你帮忙,我们自己来!”喜正想上手的时候,琪琪格上前阻止,双手抱着喜的手,
“我来。”琪琪格之前看过典军校尉帮喜穿甲的手法,就照样在陀身上复制了一次,同样陀也帮琪琪格穿回。
“好了,大家都穿好皮甲,就先去居所等待吧,出这帐外一直走到这排营帐的最左边一间就是你们要住的地方。”
众人跟着典军校尉的指引来到居所的所在地,一眼尽是破败不堪,营帐用的布和他们之前穿的质料差不多,外面已经起了毛头,而且沾染上很多污迹。木框也是陈旧,好像随时会倒塌的一样。中间用一木头支撑起来,地下就铺着稻草,好在之前已经在贺川监狱习惯了,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扛冻。
望着这个所谓的居所,还不如漠望山上自己的家呢。想到之前在酒楼看到的一幕,难怪秦戎也不愿意服役。但是也好,里面架起了一个镬,可以天天吃着热食了。
庆格尔泰自嘲的打趣到,
“今晚我们烤全羊咯。” 然后替大家撑住门帘,
“欢迎大家进来王宫。”
陀妹看到他这样的囧样,都快被气死了。
“没办法呀,现在我们只能苦中作乐一番。”随后弯下腰入内,琪琪格和陀则不用弯腰,她们本身就没有男生高。
进去后,就看到整个营帐内只有一盏油灯和一堆柴火,雪水却沿着布缝渗进地面,非常湿冷。见到此景,喜把油灯点着了,这时里面的布置才一览无余。
狭小的空间内,中间是过道,两旁就是在稻草堆上铺着的榻席,看样子每一边塌席大概能睡五个人,合起来就是十个人了。喜要做的就是给大家分配好睡的地方,
“我们四个铺一张布被子就行了,用得着这么麻烦吗?”庆格尔泰不耐烦的说道。
“我们不是你这胡人,礼义不分。来,女孩睡在一起,我们两人谁在一起。”
“谁说胡人就没有礼义!你别这么大声,给秦人知道他们都是女的就麻烦了!”
琪琪格把他们迅速拉开,做了一个停止说话的动作。
当他们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之后,帐内走来多两个人,四双眼睛紧紧地注视着面前的秦戎。油灯照在这两个秦戎的脸上,对于陀是来说是多么的恶心。
其中一个秦戎首先开口,说到某些词语的时候特意压下声音,显得非常谨慎。
“请问你们也是(被捉来)服役的吗?”
喜向对方看去,气质和他们一样,大概也是平民一类。六尺半的身高,一双无神的眼睛套在了瘦削的脸庞上。而旁边的秦戎就比他强壮一些,也干净一些。
“我们是邻居,你们呢?”二人主动透露出自己的背景。喜对秦戎的戒心并没有降低,所以并没有理会他们,而庆格尔泰却不同,他喜欢攀谈。
“我们都是猎户。”
“猎户?那为什么你们不借狩猎的借口逃跑?”较瘦的秦戎继续追问。
“(不纯熟的雅言)我们向酒楼交货,刚好就遇到求盗来宣布征兵的命令,于是……”
“你口音这么怪的?不是秦人?!”庆格尔泰的口音引起了对方的怀疑。
“不,不是的,他之前外出打猎,冻坏嗓子了。”陀为他打完场说道。
“哦哦,不好意思啊,因为之前城中传言有赵狗细作混了进来,所以现在人心惶惶。”那秦戎继续说道。喜听到赵狗这个字顿时心里起火,刚要动手被琪琪格暗中压下了。
“(不纯熟的雅言)对,最坏都是那些赵狗,高高兴兴的一个新年都过不了。”
比较强壮的秦戎眼光望向陀说道,
“小弟兄,看你年纪不大,民年够十七了吗?这冬衣完全不符合你的身型。”
“(不纯熟的雅言)哦,这是我的弟弟,天生体弱多病,哎,想过年顺便去吃一顿好的,哪知道摊上这事。”
到庆格尔泰为陀打圆场了。喜听到庆格尔泰竟然把陀认作自己的弟弟,甚是气愤,一时控制不住,
“他什么时候是你的弟弟了?要不要点脸?”
“你们这是?”秦戎又开始紧张起来,琪琪格用微小的动作劝喜不要再说话,小心被识破。
“(不纯熟的雅言)哦,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本来两家人也不对付,你们来之前才和他们重新相见。”
两个秦戎说着说着,也对两边的榻席产生了兴趣,算了一下容量,心中也大概知道这室内能住多少人。
“哎,你们猜一下下一个被弄到这的倒霉鬼会是谁?”
狂风夹杂着大雪吹了进来,一个高大的黑影拨开帐帘。一喊,大嗓门声音就响彻天空,
“老子真倒霉,又被捉来服役了,有没有天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