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曹家的抄书订书作坊

    2曹家的抄书订书作坊

    因为己、庚两本某些回“抄写款式，笔迹完全相同”[19前照片页]，冯其庸发现是同一个人所抄。发现己本有缺一笔或半笔讳“祥”、“晓”二字的情况，是抄给怡王府的[192-3]。

    列藏本的《前言》介绍了《红楼梦》如何传入俄国。可知俄国人从1820-1830年曾经多次在北京购得《石头记》手抄本，藏在俄国各地，列本《石头记》只是其一[9]。

    以上三本均用白版抄纸，其中己本多夹有后来添加的字条，庚本也多有在空白处后补的文字。三本有些回尚没回目名，或者尚没分回，表现出早期抄本前八十回尚未写定。

    绿荫校对蒙、梦两本，发现其第一、十一、二十一、三十一、四十一、五十一、六十一、七十三等回，是同一人的笔迹。蒙、稿两本的后四十回，第八十一、九十二、一百零一、一百零六、一百十三等回，是同一人的笔迹。甲、列的第一回，甲、梦的第十三回，蒙、列的第二十一回，也是同一人笔迹。

    甲、戚同为工楷，经苦练可以写成一样，要找出有同一个人的笔迹似不可能。绿荫细审两本第一回的前几页，发现“今”字的“フ”写作“丆”，“泯灭”的“泯”末笔上端上伸到“口”内，“瓦”的“レ”错写作了“ノ”，其中“ヽ”又多了一个。以上手笔别致，两本相同，可知两本第一回是同一人的笔迹。戚本是呈上本，多有来自皇家的标准笔法笔贴士，而他又参与了曹家列本的抄写，可见他的笔法得到首肯，因而多打头阵。

    戚、蒙、梦等中晚期脂抄本多用中缝印有“石头记”，少用印有“红楼梦”的专用印纸。其中戚、蒙、梦三本同用每一页九竖行的朱丝栏印纸，只是梦本用的已经是印的是十分模糊的印纸了。可知此期有许多抄本，如今得到的只是极少数。

    绿批前已一一指出，脂砚斋多有难为和打趣作者，畸笏的的侧批。他二人也各有批语回复。又有多处，脂砚斋和畸笏叟对作者冒充的脂批的行为展开揭发和批评，和三人对某一批语错误展开批评讨论。是书的诗又多有对作者、批者写作和批语的描述。如“隔座香分三径露，摊书人对一枝秋”，竟是众多抄书人共同工作中的情景。

    以上各点说明，从甲戌年始，曹家都有一个抄书订书的作坊。甚至脂砚斋在别去曹家以后，她那里也另有了一个抄书订书的作坊。他们用仍然跟随的老门客，以及他们的子女为抄手。抄出的《石头记》多数进入了旧族，多是曹家的百年旧交。抄出品相较次的，比如列本进入了书坊出售。据此，加上此前学界考证的成果，可知曹家败落以后残余重聚。曹雪芹一家，一位兄长，即贾琏的原委畸笏叟为一家，以及曹雪芹的弟弟棠村，批语中署名松斋的，即贾环的原委一家，乾隆二十一年始，三兄弟曾同在西山一处新建的几座茅屋里，以抄出《石头记》送至京城旧族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