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陪我走走吧
“程年。”赵慕川拉拉程年的袖口。
赵云帆抓着赵慕川的手臂，缩在她的身后，此时她深知自己口无遮拦，闯了祸。
“别怕。”程年回头，语气温柔。
仿佛是给赵慕川一颗定心丸。
老板听到里面的动静，三人和程年对峙的模样，赶忙上来打圆场。
若是在他店铺打起来，他短期也别想做生意了。
“几个小兄弟，咱们出来吃东西都是寻开心，别吵架伤了和气。”老板一口的东北口音。“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吹牛哥看看老板，他似乎是店里常客。
“好，豪哥，”说着就搂着老板的肩膀，“我们都是文明人，哪有吵架，我不过是想请美女喝杯酒。”说着又看向程年，“这小子不给面子。”
老板看看程年，一看就是个斯文人，和这几个社会人士不同。
“人家小伙子年轻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那我就给老板一个面子，美女不能喝，那你小子代她喝。”说着，他的小弟开了一瓶白酒递了上来。
程年也是知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老板也过来调解，他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抓起酒瓶就喝了起来。
“程年。”赵慕川担忧，就算程年酒量再好，也顶不住连喝这一瓶白酒啊。
“还是我喝一杯啤酒吧。”赵慕川轻声说。
程年记得赵慕川沾酒就醉的毛病，摇摇头说，“我没事，放心。”
“咕咚，咕咚……”赵慕川紧紧盯着程年，他的一口接着一口，随着酒入喉，他的脸越来越红。
“好了好了，”吹牛哥看程年也是爽快喝着，“哥大人有大量，饶了你小子。”
说着，三人摇摇晃晃地走了。
程年放下酒瓶，几乎是瘫坐下来。只觉整个胃里都火辣辣的，脸也一直发烫。
其实程年酒量不错，只是从未喝得这么急，加上小时候父亲因为酗酒给他带来的一些不愉快的回忆，他也是极少喝。
“程年哥哥，”此刻的程年在赵云帆的眼里是无比高大的，“你刚才帅呆了。”
程年冲他一笑，但是眼前的人已经重影。
“我去给你买点解酒药。”赵慕川看他的脸，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
走了好些路，赵慕川都没找到药店，好不容易在几个路口后买到了解酒药。
跑回到烧烤店，赵慕川气喘吁吁，额头上布满了密密的汗珠。
服下解酒药，程年觉得火辣辣的感觉缓和了许多，但是头依旧嗡嗡嗡的。
赵慕川也无心再吃东西，喊上赵云帆就准备回家了。
程年站起身，他觉得自己意识还算清醒，谁知一站起来，双腿竟有些发软。
赵慕川看他一个踉跄，立马上前一步扶住他的手臂，程年整个人重心都落在了赵慕川身上。
赵云帆拎起赵慕川的包包，乖乖跟在身后。
程年无力的靠在副驾上，从烧烤店到车子这一路冷风吹过，脑袋更加炸裂了。
“待会到了路口，你先自己回家洗漱，我送程年回去。”赵慕川先安排好赵云帆。
“好的，姐姐，你路上小心。”
赵慕川驾车来到程年家，幸好之前来过几次，赵慕川已经熟悉了路程，不然以程年现在的状态，怕是回答不出来。
赵慕川扶着程年往家门口走去，还没等她问钥匙在哪里，家门被从里打开了。
与赵慕川相对而站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年约50多岁，肤色有些暗沉，眼角布满岁月的痕迹。此刻他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原本就有些威严的脸在看到醉醺醺的程年后更是燃气了一丝怒意。
他没有理会赵慕川，只是怒道，“这么晚还醉醺醺的回家，像什么样子。”
程年在车上小憩了一会，加上解酒药的功效，这会儿缓过了劲，只是身子有些发软。
“不用你管。”程年语气冰冷，是赵慕川从未见过的样子。
“怎么跟长辈说话！”中年男人的脸上表情更加冷峻。
程年不予理会，拉着赵慕川往里走。
赵慕川原本被这一幕吓愣住，从刚刚的言语中看来，他们父子之间有些矛盾。
“一个女孩子，半夜进男生家里，不像话。”程年的父亲又在背后说道。
这话，是说给赵慕川听的。
程年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怒视着程忠和，“你胡说什么？”
“你不是最讨厌我喝酒么，你看看你现在，不也是喝得醉醺醺的回家。”
“我和你不一样！”程年吼道。
“你翅膀硬了，敢吼了。”程忠和说着就扬起了手。
程年一把抓住程忠和的手腕，“不是小时候了。”程年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程年甩开程忠和的手，力道很大，中年男人往后踉跄了一步。他回过头牵起赵慕川的手，往外走去。
赵慕川感受手上的力量很大，几乎捏得她的手发疼。
程年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只是不想回家了，牵着赵慕川的手，在月光下一路向前。
“程年。”赵慕川跟在他身后，追着他的脚步。
听到赵慕川的叫声，程年深深吸了一口气，许久才回应道。
“嗯。”赵慕川看着路灯下的程年，整个人都蒙在阴暗了。
“可以陪我走走么？”
你没放手，我也走不了。
赵慕川看着握在一起的手，点点头。
两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向前走着，直到路灯路灯的尽头。只剩下月光将两人照亮。
赵慕川有些怕黑，身体向程年更靠近了一些。
程年也感受到身边人隐约的恐惧，深呼一口气，刚刚的怒气慢慢地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