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qinian

    “祁念。”

    夜色如水，安静到只有卫生间的哗哗的水声和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怎么了？”祁念揉了揉眼睛，有些困倦的开口，水声停止，祁念站在卫生间门口，望着窗外的雨，虹光与雨水混在一起，像是永远也理不清的思绪，模糊着玻璃。

    门一开，祁念就看见陈郁脸色平静，黑发还滴着水珠，朦胧的雾气散开，祁念看见陈郁手中的毛巾，愣住了，好半天才组织好语言，呆呆地说

    “你…你拿错毛巾了。”

    “嗯？”

    祁念指着他手中水蓝色的毛巾，小声开口

    “那是我的。”

    陈郁扯了个笑，捏着毛巾，觉得祁念有些正经的可爱，都是蓝色的毛巾，只是深浅不一，他怎么会知道她说的是哪一条。

    “啊！”祁念眼睛被毛巾盖住，热气腾腾的吓了她一跳。

    “你没说清楚。”陈郁绕开往后走。

    祁念在心里暗自骂他，却又不敢当面说。

    “你瞎嘀嘀咕咕什么呢？嗯？”陈郁扭头看她，黝黑的眼睛有着淡淡的光亮。

    “没有，什么都没说。”祁念慌乱地拿下头上的毛巾，急匆匆地进了卧室关上门。

    “祁念？”陈郁没打开门。

    又敲了敲，也没开。接着，房间传来祁念闷闷的声音。应该是躲被子里了。

    “我睡了，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那我睡哪？总要有床被子吧？”

    祁念迅速地打开门，往他怀里塞了一条毛毯，还不忘记交代，“家里只有这个了，你先凑活睡吧。”

    正准备关门时，陈郁卡住了门，把她挤了进来，祁念踉跄了下，摔倒床上，双手撑着慢慢趴起来，警戒的目光看向她上方的陈郁。

    陈郁一条腿支撑着床，才没能让自己贴在她身上，但他就是有意的。

    “祁念。”陈郁低头沉沉地看着她

    “嗯…嗯？”祁念木讷地说

    “你怕什么，嗯？”

    身前的少女刚刚洗完澡，头发半干，乌黑柔顺的发丝铺散开来，浅浅的香味传入鼻腔，是他身上也有的味道。

    “没……没有。”祁念声音也不自觉的软了下来，有些后悔将他带进来了。

    “那躲什么？我会吃了你？”陈郁越凑越近。

    祁念觉得他的气息仿佛在缠绕着她，一丝丝抽紧，如同窗外的雨，心也淅沥了起来。

    呼吸不自主的急促起来，却不敢让他注意到。

    祁念害怕了。

    “陈郁，你可不可以让我…起来？”祁念近乎央求的语气，伴随着她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向后挪，陈郁看着她眼里的雾气沆砀，泛红的脸颊，求饶的神情

    压住她，一字一句说道

    “祁念，你欠我两次，是我的。”

    陈郁讨厌她现在自作主张地聪明，更讨厌她害怕他，悄悄向后远离他。

    “我不是。”祁念双手抵在两人中间，再也忍受不了缠绵般的折磨。

    接着双手便被他按在头顶，她枕在棉被中，离得近，散发着阵阵花的浅香，陈郁头一偏，埋在了她的脖颈边，细腻的脖颈不一会就被晕染上淡淡的粉色。

    陈郁浅浅地呼吸着，声音低低传来。

    “祁念，我不动你。”

    陈郁起来后，抱起地上的毛毯出了房间，祁念才慢吞吞做起身来，觉得脸上凉凉的，指尖触到一片湿润，她才发现自己被吓哭了。

    第二天清晨，朦胧的阳光洒进客厅，祁念才发现他已经走了，毛毯叠的整整齐齐摆放在沙发上。

    她没在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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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末，怀城阴雨连连，清晨，祁念推开阳台的落地玻璃门，一只大橘猫被她吓到，瑟缩了下身子，飞快的闪进旁边的草丛跳下楼去，打碎了一盆花。

    那是祁念最近才勉强救活的山茶花，虽说不到它开花的季节，可祁念依稀记得小时奶奶养的满园子花草，在春天时最是漂亮。

    祁念有些头疼，穿着拖鞋上楼去拿手机，想要上网搜索一下怎么补救，她不太擅长照顾花草。

    老式的木地板吱呀吱呀的响，祁念找了半天，风吹进客厅，电视正在播放早间天气。

    “今天是农历暑期，正是立夏季节，而今天，怀城温度低达十七摄氏度，气候偏冷，请着秋装，近几日阴雨连绵，不宜外出……”

    祁念把碎发别在耳后，蹲了下来，不免叹了声气，当年奶奶还在时，经常打算这片花园，如今却有些杂草丛生的荒凉意味，终是人去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