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qinian

    清晨的风吹动街边的老树，祁念才发现这棵树早就开过了花，祁念紧了紧校服外套，往公交车站走，她刚到站牌，5点40分，天还没亮透，灰沉沉的，远方绵延的山头露出了一丝橘红，诡谲又旖丽。

    祁念第三次见到了陈郁。

    男生个子很高，他懒散的靠在站盘的广告牌前，模糊的灯照在他脸边，他一脸困倦，显然没睡好。他手里翻着手机，只穿了一件校服外套，没穿校服短袖，里面是一件纯黑色卫衣。

    祁念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便错开，她不是自来熟，也不喜欢同人交际，她站到广告牌侧面，头靠着，冷风一吹，她瑟缩了下，碎发也吹了下来。

    “祁念。”

    她扭过头，看到了陈郁的脸，只离她有两拳远，祁念“蹭”地站端了，半点没有刚刚懒散的样子。

    “嗯。”她点了下头，从口袋里掏出耳机，扭过头不再看他。

    “过来。”祁念解耳机的手指停顿了两秒，便继续。

    “不要。”很简单明了，祁念明显不想和他有什么关系，还带上了耳机。

    陈郁瞧见她脸上的表情，低头轻笑，收回了手机，走到她旁边，拉下了她的耳机。

    祁念和他离得极近，近到她能从他的漆黑眼睛里看到自己，她很不舒服，但她强迫自己和他对视，不为什么，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害怕。

    一阵风吹过，陈郁带上了她的耳机，耳机上还有她的余温。

    陈郁看着她，问“听的什么？”树叶瑟瑟作响。

    “英语听力。”经过一辆车，呼啸而过，风拂起了她脸庞的碎发。

    “哦”陈郁闻到了淡淡的花香，很长时间回答。

    “陈郁”祁念看着他身后的公交车，停顿了会儿

    “嗯？”他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车到了，我走了”祁念轻轻扯走连着他那头的耳机，轻轻说道。

    “嗯。”

    他们之间，好像从来都没有什么再见。

    车开了会儿，祁念看着窗外下小雨了，她打开窗子，风袭进来，钻入她的鼻子，凉凉的。

    陈郁

    这是她第三次想到他的名字。

    陈郁长相并不一般，祁念对好不好看这方面从来没什么观点，而陈郁是大众眼中认定的长的好看，祁念很少听什么八卦，自然不知道他，如果不阴差阳错，他们也不会认识，甚至算不上认识，只是知道彼此的名字，其他祁念也不想了解。

    六点十一分

    天没亮的明教学楼灯火通明，祁念贴着墙走，低头认真地走，没人看到她，更没人会注意到她，尽管长相不明艳，但让人看着很温柔舒服，像是一潭湖水般清澈，纯粹。

    “祁念！”

    李婷婷绕过了一些人，跑到祁念旁边，亲昵的挽着她的手，祁念看着另一只手，心里恶心，像是有一条很长很长的蛆，缠着她的手，她脸上的神情李婷婷并未看见，她还是在自顾自的说着

    “陈郁他们放学出去玩，你去不去？”

    李婷婷笑得很甜，他们就像真正的好朋友一样。

    “不去。”祁念声音很小，她不会去的，上次好不容易躲过了。

    “去嘛去嘛，祁念，大家都是朋友，你这样会让枝枝难过的。”

    祁念在听到“枝枝”这个名字时连呼吸都忘了。

    李婷婷在威胁她。

    为什么这样做？陈郁，他们要知道陈郁和她什么关系。祁念心底一片冰凉，知道他们没关系后，继续欺负她？还是侮辱她？

    “去嘛，祁念，念念？”李婷婷晃着她的胳膊。

    祁念低着头，也不说话，她有选择权吗？

    李婷婷笑着说，“你不用害怕，我和你一起，还有枝枝，陈郁他们常和我们玩的，自然不介意多个朋友的，而且你还是我们的朋友。”

    见祁念还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肯说。李婷婷干脆说“就这样吧，放学我们来找你，别忘记了。”

    等进了教室后，李婷婷就被拉走了，他们围在一起，有说有笑。

    祁念一个人去了厕所，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冰凉彻骨的水冻的祁念打了个寒颤，但她依旧在洗，洗到白晳的胳膊透红，才回过神停下来。

    高三很累，复读更是如此，每天只有学习，饭堂，教室，厕所三点一线，祁念的生活就这么简单。

    只有偶尔解不出题来时，祁念看着窗外的雨，利用一点时间发发呆，她想要雨再大一点，祁念一手托着脸走廊，走廊经过很多学生，祁念看到了一个身影，他走的很急，祁念的目光跟随着他，他走的不见了，祁念猛地想起

    祁念要听陈郁的话

    什么意思？祁念看了一眼高考倒计时

    还剩362天，6小时42分钟37秒

    她撑着头休息了会儿，不再想这些没用的，继续写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