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弱女子
集团特勤局总部。
“局长，有个不太好的情况，需要给您报告一下。”负责“意识体监狱”九个越狱重犯，追捕行动的小组负责人，向上级报告。
局长皱了一下眉，端起桌上的茶怀杯，抿了一口，等放下杯子后才说：“讲！”
小组负责人想通过尽量婉转的表述，让上级不至于一下子爆发：“通过网络刑警追查，可以确认逃犯在‘广域网’这个层级就分散出逃了，散布在多个城市。而不是原本以为的‘城域’或‘局域’网层级。”
也就是说，要面向全国追逃，而不是原本以为的一个或几个城市。
局长闭上眼，靠在了老板椅上，等他接着往下说，或许这还不是最坏的消息。
“而且，跟踪不到传播地址，抓捕难度……很大。”小组负责人边说，边低下了头。
“确定？”局长压住了内心的火，慢慢问道。
“确定！咱们的那名内线，接上头了，他主动联系了我们。他也没有在预定方位夺舍重生，而是在两千公里外的一个小城镇。由此判断，其他人也一样。除了……”
小组负责人欲言又止，因为他接下来的信息不一定准，但能算一个好消息，此时说出来多少能缓解一个紧张气氛。
局长睁开眼，瞪了他一下，又眯起了眼，盯着他。
“除了那个最重要的1号，的确是在‘中北一中’，没让他跑掉，相关24人全部已经处理了。”小组负责人赶紧补充道。
局长怒视着他，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一个人看着窗外，足足有五分钟。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终于局长转过身，缓缓说道：“是那个壹号搞的鬼，我们把他想简单了。告诉内线，将来很可能会有人主动联系他，不是1号就是1号的手下，不准他轻易暴露，有情况及时报告。”
小组负责人瞪大眼睛听着，一时还理解不了局长这话的全部内容。
“是！另外……，我们向集团的书面报告，您看怎么改？”小组负责人小心地问。
“改你妈个！不想活了么？这事到此为止！有可能泄密的人，全部杀掉！everyone——！”
局长这时才把胸中的怒气爆发出来，重重地把水杯摔在了地上，玻璃片碎了一地。
……
江星在高速上开了约四百五十公里，到达了南西市。
随着距5号信标越来越近，江星可以不断缩小关注范围，直至他确定要找的人就在眼前。
面对即将会面的这个“顶极恶人”，江星不得不高度谨慎起来。
在他遇上这场变故之前，平时在新闻上也看见一些罪大恶极的刑事案件主犯，顶多也就判了死刑枪毙了之，谁曾知道还有更狠的“意识体监狱”，关押超重刑犯。
虽然江星通过“神秘人”的记忆和技能，感觉可以招安他们，但还是要“稳”字当头。
在当天夜里，确定了5号信标所住的房屋。
由于是个破旧的筒子楼，江星没有贸然行动，他在对面不远处找了一家视野好的小旅店住了下来，先观察几天再说。
江星用了一周时间，跟踪5号信标。
发现5号夺舍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
她看上去非常质朴，素面朝天，典型的邻家土气小妹。
每天一大早五点多天不亮就陪着一个老妇人，应该是她的“母亲”出门，途经一个早市，买大量蔬菜，然后用小车推着，一起到距家约两公里远的一个路边的小馄饨店，拉起卷帘门为早上营业作准备。小店里面不到三十平米，放着七八张小桌子。
每天上午十点半和下午四点半，店里没什么客人时，姑娘会提着一个饭盒回家一趟，应该是给“父亲”送饭。每天晚上，她们都要忙到十点多才打烊。
江星也和她的邻居打探到一些信息：“这姑娘上完初中就和个小流氓私奔了，把老爹气成了个半身不遂，这两年都没回来过。上个月听说是得了一场大病，被她妈接了回来。不过这几天，这她们家里倒是有说有笑的，和以前大不一样……”
蹲守一周时间，江星猜想这个“恶人”在夺舍之后，可能是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成天在店里帮着“母亲”忙前忙后，只要这姑娘能干的，都去抢着不让“母亲”动手，这活脱脱一个孝子啊！
而且，这几天里有人上门收保护费，她给了；有人在门口乞讨要钱，她给了；集团街管来收环境秩序罚款，她给了。
江星边监视边忍不住想骂人，一群四肢健全的小王八蛋，好意思来收一对弱母女的保护费吗？以前这姑娘没回来帮忙时，仅凭这个老妇人，生活是怎么维持下来的？
父母的苦有谁知道呢。
这姑娘没被夺舍前，忍心如此对待父母，不也是个恶人么？
现在这老妇人好不容易高兴几天，可是她面对的，是一个更大的悲剧。
唉！这世界如果表里如一，那该多好啊！
江星还发现，最近还有几个外地人，也盯上了这个姑娘。
那天，他们直接找到了店里，不一会儿，小姑娘就跟着他们拐进了后边的一条胡同。
江星悄悄地跟在后边，远远地看着这伙人。
只见有四个小青年，把卖馄饨的小妹带到胡同里以后，连一句话也没问，上去就扇了几个嘴巴子，然后对着她不知在说什么，小姑娘没有任何反抗，任凭对方如何殴打，都低着头不说话，只是偶尔用手擦一下鼻子里流出的血。
这是从外地追到这里来的小混混，不管这姑娘以前是干什么的，想金盆洗手？哪有那么容易。
江星本能地想上去帮忙，但肯定不合适，只能无奈地远远看着。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小姑娘跪下了，不住地在求饶。
江星真是看不下去了，正要大喊一声，见义勇为时，突然看见前天到店里收保护费的几个本地小混混，正在不远处的街边打台球。
这下好办了！
江星立即跑了过去，对那几个人说：“那边胡同里，有几个人在收保护费！”
“啥玩意儿？你闹我呢！”
其中一个大哥模样的人，伏下身子正要击球，立即停了下来，叼着烟大声问。
“不信你们自己去看！那条胡同里。不知你们敢不敢管……”江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