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飞剑疾驰，陆澈设下的结界挡住了狂风，在去天衍宗的路上，黎灼慢慢睁开眼睛。
陆澈注意到黎灼清醒过来：“醒了？”他将黎灼放下在飞剑上站稳，“你一直在笑。”
黎灼亲了陆澈一口：“做了个美梦。”他调整站姿靠在陆澈身上：“这么急，我还没醒就带我上路。”
陆澈假笑：“某个小骗子惯会骗人。”
黎灼靠在陆澈左肩蹭他脸颊，满不在意的样子：“我骗你什么了？”
陆澈轻轻卡着黎灼的脖子将他的脸贴在自己脸上：“十年前你就说带我去魔界。”
黎灼喟叹：“当然，我们的归处都在魔界，再说，你现在不是已经修魔了吗？”他瞟了一眼陆澈：“我已经为你找好了传承，陆澈，成为我的护法吧。”就像上一次一样。
来魔界与我相携到死。
陆澈收拢了手中的力量，黎灼带着笑意，他不认为陆澈会杀他。
“黎灼……”陆澈放下手环住黎灼腰身：“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当然。”黎灼笑得甜蜜。
前方巍峨高山上庭阁矗立，天衍宗到了。
陆澈带黎灼在宗门大门前停下，验证身份后带黎灼去了掌门居所。
“陆澈师兄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凡界历练一般不是三个月吗？这才一个月。”
“师兄带回来了一个凡人！”
“举止亲密！”
“似乎是……”
“他们往掌门那去了！”
“直接带去见掌门？！”
“哇……”
“话说那位是不是有点眼熟……”
“十年前让师兄颓废好长时间的……”
“你这一说我也觉得像……”
“什么情况？！”
“这位师兄展开说说！”
“啊？”
“就是二十年前洛玄秘境不是开了吗，我们在秘境里……”
“就是这样了，我们还以为出来后陆澈师兄就要宣布他有伴侣了。”
“没想到最后是他一个人出来。”
“我们都以为……”
“还好还好……”
掌门居所。
玄清看着跪在下方的两人。
“你们打算结婚契？”
陆澈叩首：“望师尊成全。”
玄清语气平静：“你现在是什么修为。”
“分神圆满。”
玄清眼神波动：“一步大乘。”
“是。”
“准备闭关渡劫吧。”玄清扶起陆澈和黎灼，“修为稳定在大乘后，结契大典和掌门继任大典一起办。”
黎灼探寻地看着玄清，他和玄清交情不深，上辈子只见过一面，是到天衍宗的第一天，陆澈按时带着历练弟子回来，带他去了自己居所，然后去拜见掌门玄清，玄清来见了他一面，什么也没说，只说让陆澈以修炼为重。
上辈子陆澈屠戮天衍宗满门，大概，玄清也被陆澈杀了吧。
陆澈感动：“谢师尊成全。”然后正色，“师尊未到大限为何要急忙将掌门之位交给我？”
玄清摆手，不愿多说：“去修炼吧，到了时候你自然知道了。”
“师尊……”
“去吧。”玄清用术法将陆澈和黎灼推出房门。
房间外，黎灼和陆澈面面相觑。
我觉得你师尊不是坏人，当初把你带回天衍宗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黎灼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意思。
陆澈回以冷漠。
不管他有什么隐情，我不会放弃自己的计划。
房间内。
六尾白狐趴在房梁上垂下六条尾巴，正好落在玄清面前。
玄清绕开，尾巴缠上去，玄清叹气：“魅影。”
六尾白狐魅影跃下化作人形，勾起玄清的下巴，几乎与他鼻尖相触，声音妖娆魅惑：“让陆澈去妖界吧~那里有他突破的机缘~”
“他修为提升太快，现在该静修了。”玄清拨开魅影的手，“妖界与修真界和平数百年了，不要挑起事端。”
“哎呀~人家还不是希望陆澈赶紧把修为提升上去，好让你早日解脱呀~再说~可不要小瞧陆澈。”魅影眼中锐利一闪而过，继而调笑：“莫不是现在不想找你师尊了？”
玄清不再理会魅影，上床打坐修炼。
魅影翻了个白眼：“无趣。”
循规蹈矩，一无所知。
快！
快！
黑色厚重的水浪压顶。
黎灼惊醒。
陆澈抱着黎灼腰身睁开了眼睛，神色清明：“怎么了？”
“……没什么……”黎灼摇头，但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焦躁的急迫感压迫着他的神经，自从回到这个时空后，他总是在做梦。
陆澈抱紧了黎灼，解开了封印黎灼魔力的力量：“没有力量傍身，你总是在做梦。”
黎灼一口气还没提上来陆澈就让他办事，陆澈这个没良心的！他叹气：“今天晚上就开始吗？”
陆澈没有说话。
黎灼起身，魔气冲天，惊动了整个天衍宗。
这是必然的，黎灼想，天衍宗要是不灭门，我和陆澈没有后续。
所以……
血流成河。
黎灼满身鲜血踏入掌门玄清居所，玄清与他对视，魅影原型变大护住玄清。
黎灼勾起嘴角：“天衍宗掌门。”
“魔尊。”
“你似乎并不意外？”
“在知道他拿到了日月晷盘的时候我就有料到今日，只是不是他动手，稍微有些意外。”
魅影呵斥：“玄清小子你在说什么胡话！”
玄清自顾自的说：“我曾与长生门的冥空长老聊过天道之子。”
“陆澈。”玄清看向出现在黎灼身后的陆澈，“要听一听吗？”
陆澈出剑，黎灼拦住魅影，玄清毫无抵抗地被刺穿。
“玄清小子！”魅影气急败坏，“你找死别带上我！”
玄清解开和魅影的契约：“魅影，回妖界吧。”
“哼！”魅影化作人形，拂袖离开。
陆澈抽出清风剑。
玄清叹息：“你不想听啊……”就此闭眼。
黎灼走到陆澈身边握住陆澈拿剑的手：“执念已消？”
陆澈闭眼：“已消。”就此入魔。
第一百八十次破妄，前尘尽断。
“吱吱——”陆澈怀里冒出一个小脑袋。
黎灼抓它出来：“阿守，醒了？”
十二年前的历练幻境是黎灼将福兽用秘法封在日月晷盘里才得以将陆澈拉出幻境，这也导致陆澈无法动用日月晷盘，如今陆澈执念已消，福兽阿守也可以出来了，日月晷盘也终于可以随便用了。
“吱吱……”阿守蹭了蹭黎灼手指，被陆澈拎起扔到一边。
黎灼望向陆澈。
陆澈回望黎灼，眼神专注。
黎灼环着陆澈脖子，笑得灿烂，“对，就是这样，一直看着我。”
和上辈子一样的目光，他的世界里只有我。
我的陆澈，回来了。
黎灼吻上去，两人缠绵。
两天后，黎灼腰间的通讯符突然亮起，那是妖皇给的，妖皇问他为何将装着黄泉水的瓶子给了妖族中人。
“你不是本来就打算给你族中长老吗？只是正好碰到我就给了我，我只是物归原主罢了。”彼时黎灼正躺在陆澈的臂弯里，和陆澈在天衍宗附近城镇的一间客栈休息。
妖皇胡蒿沉默片刻：“魔尊，麻烦去妖界把黄泉带到冥界，你身上时空的痕迹很明显。”他知道黎灼来自未来。
在几位大乘期修者的眼中，黎灼身上的痕迹太明显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不是此时空的人。
黎灼问陆澈：“去吗？”
“你身边有别人？”没有掩饰的声音被胡蒿听到。
“啊，我为他而来。”黎灼吻上陆澈。
陆澈回应，在客栈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为我而来。
靡靡之音。
胡蒿挂断了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