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屈
“呀，那位便是传闻中的寒少爷？”
“看面相，也不是凶恶之徒”
“还真是玉树临风呢”
没有见过姜寒的丫鬟小厮们好奇的张望着走来的三人。
顾柔在左，步子端庄而婉约，秦关在右，目不斜视，步伐沉稳有力，两人隐隐有衬托姜寒之势。
使得居中的姜寒像是一位携人出游的翩翩公子，长身玉立，风度俊逸。
这么一对比，丫鬟们不由暗暗与之比较各房的老爷们，不约而同得生出了个相似的念头，“这位寒少爷的风度，府上似乎无人能与之相聘美”。
各房的老爷们夫人见状也是心思各异。
姜水看着姜寒这人五人六的样子，脸瞬间就拉了下来，“这小子人模狗样倒是挺会会逞威风”。
姜武默然不语，“还真有点像四弟”。
李艳眼波流转，“几日不见，却是又俊秀了不少”。
而坐在众人中央的老夫人却是目光一凝，她从姜寒身上，仿佛看见了故去的国公爷的影子。
“见过老夫人”，姜寒施礼道。
老太太还没说话，姜水就怒道:“你这孽障可知罪？”
此言一出，众人全都望向了场中站着的青年。
今日的重头戏来了，众人都想看看姜寒如何辩解。
不料姜寒却好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一般，看都没有看那姜水一眼，仿佛当他在犬吠。
见姜寒竟敢无视他，姜水瞬间暴怒:“大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叔父，还有没有姜家！”
连带着姜武等人的眼色都不善了起来，只觉得眼前之人目无尊长。
在这审视的目光下，姜寒缓缓道:“老夫人面前，何时轮到你来指手划脚了？”。
姜水气焰一滞，觉得丢了面子，讥讽道:“牙尖嘴利！”
“够了”，姜母见状敲了敲桌子。
“这是家族议事，不是来让下人们看笑话的！”
“我来问你，殴打管家，抢马一事可是事实？”
在众人看来，这事，在任何世家大族来说，都是大事，哪家的小子再狂妄无礼，也不敢在家族中犯下这样的事来。
“正是”，姜寒大大方方道，毫无辩解之意。
“好胆！来人，捉了这跋扈的孽障，今日我要执行家法！”，姜水顿时忍不住跳了出来。
围观的小姐丫鬟们，不由得为姜寒捏了一把汗。
姜母看着一脸淡然的姜寒道:“可有解释？”
她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位，是有一股子的刚毅不屈之气在身上的，旁人听见家法二字，不说哭诉求饶，总要辩解几句吧，哪像这个，目无所动。
“自然是三房无礼在先，这姜水与那余管家狼狈为奸”
随着姜寒郑重有声的话语，得知真相的众人不由的面色古怪的看向了场中的姜水。
“夺人亲事，这”
“三爷怎可如此荒唐？”
姜母质问道:“你又为何要让余管家去做那事？身为三房大老爷，他房后辈的婚事，你怎可下手干预？”
面对诘问，姜水讷讷道:“这四房的小子，平日里为非作歹，坏事做尽，哪家的好姑娘愿意嫁给他，那不是糟蹋了人家么？我也是想着让人别往火坑里跳”
说着姜水便理直气壮了起来，“反倒是这孽障，忤逆尊长，目中无人，今日若是不好好教训教训，明日不知要惹出什么祸患来”。
“还真是厚颜无耻”，对这个老货，姜寒直接骂道。
“你说什么？！”，姜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离得不远的顾柔这些丫鬟们，也是目瞪口呆，“这位寒哥儿，就这么，这么敢说？”
“别拦着，别拦着，今日我便要打死这个孽障！”，姜水怒吼着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打人。
“砰”
“尽可试试”，姜寒抬起一脚踢碎了面前的梨木椅，然后缓缓抽出一根梨木侧于身前。
姜水见状眼睛一缩，那实木的梨木椅，一脚就
“这是要”
姜芜等后辈少爷小姐们，也是瞠目结舌，一言不合这位寒哥儿，竟然要当众打人了？还是三房的大老爷？
简直难以想象，这还是姜家么？
“行了！”，姜母怒喝道。
“你们成何体统！”
“母亲，这个孽障，他竟敢，竟敢！”，姜水退至众人的身后，指着姜寒的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夺人亲事，这样的荒唐事都干的出来？回去好好向寒哥儿赔礼道歉！”
姜母说完又看向了姜寒，这个少年，今日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何止是刚毅不屈啊，简直是桀骜不驯。
“你身为后辈，前辈就算再错，怎可拳脚相向？若是闹去了官府，有你好果子吃？做事怎得如此冲动！”
“事出有因，寒为官，姜水为民，就算是去了官府，也是先治他的大不敬”，姜寒平静道。
众人闻言一愣，他为官？这位少爷什么时候为官了？
姜政率先问道:“你何时为官了？”
“择日起，寒便是京兆中的宣节校尉”。
宣节校尉？
他们姜府，竟然又出了一个武官，这四房的小子，无人为他捐官，他的官身又是在何处得来了？
姜母微微思索，说道:“这是你安府之行的缘由？”
姜母的话让不明所以的众人反应了过来，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满脸怒色的姜水不屑道：“我当是什么呢，芝麻绿豆大点的小官，也能在我姜府摆谱了，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他本身确实没有官职在身，但以他的地位，捐个小官不是轻而易举？“姜寒小儿，当真可笑”。
在场的公子哥们也没想到，姜寒竟然得了这么一个武职，一时神色复杂，他们是宁愿在家吃喝玩乐，也不愿去那军中受苦的。
像姜政这样的老爷们，也没多大反应，毕竟以姜国府的威势，区区一个八品武官，他们是不放在心上的。
姜寒没有说话，说实在的，这就是偌大的姜国府的悲哀之处，明明是以武勋矗立在大景之中，而今却无一人，肯再效仿先辈，建功立业。
更别说姜水这样的草包，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了。
实在是没有几个明眼人，衰败，就在眼前。